看着笑起来没完的唐浅,北堂亦风忍不住有些担心,这丫头不会是高兴傻了吧。
当下出言点醒了唐浅:“这五千两,可不是光是去一趟龚府那么简单,你既然假装就应该装到底。”
唐浅乖巧的点了点头,这金主爸爸都发话了,她自然是不敢违抗的。
深夜,拓跋曦正在桌子前看书,赫连泽身边的公公就过来告诉拓跋曦说是今天皇上歇在了齐妃的宫里,让拓拔曦不用再等他了。
拓跋曦心中叹了叹气,摆手让下人都下去,自己一个人走到了院子里,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
小时候,母后总是抱着她,坐在台阶上等着父王来看她。
那是的她还小,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记忆中母亲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叹着气,那时候的她并不懂,母后为什么这样,可是现在逐渐的她懂了。
他们的丈夫都是君王,他不是她一个人的夫君,她们的世界里装满了她们的君王,可是他们的心里却从来不是只有她们一个。
拓跋曦不知道,原来在无形中,她早就已经对那个天下最冷血的男人动了情,在这如同牢房的宫中,女人们毒费尽心力争宠,争的是权势是地位,何尝不是命。
拓跋曦摸着院子里冰冷的墙壁,可是她心中所念的人,正在别的女人的床榻上翻云覆雨。
拓跋曦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地上,此时已经进入秋天,那院子里的地砖更是冰冷的很,拓跋曦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宫女就看见坐在外面的拓跋曦,昏昏沉沉的睡在地上,宫女吓得脸色一白,上前摇醒拓跋曦:“娘娘,娘娘,您醒醒啊!”
“来人,快来人。”
在听见怜妃晕倒的消息之后,赫连泽更是下朝就直奔拓跋曦的宫里,在得知拓跋曦是坐在外面一夜,才发烧的。
赫连泽怒气冲天,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宫人说道:“你们是怎么照顾怜妃的,当主子的在外面坐了一夜,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怜妃要是有什么好歹,你们的脑袋就都别想要了。”
看着跪在最前面的宫女问道:“请太医了没有。”
那宫女更是吓破了胆,连声说道:“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赫连泽脸色有些不好的看着那脸色苍白的拓跋曦,心中确实有些愧疚。
昨天他正在勤政殿批折子,齐妃便派人来请他用晚膳的,原本想着吃完晚饭就来这的,可是这齐妃也很是热情,他便放了拓跋曦的鸽子。
太医匆匆忙忙的敢上前来,给拓跋曦诊脉。过了一会太医跪在地上就磕了一个头:“恭喜皇上,怜妃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只是怜妃娘娘心气郁结,再加上有些受了风寒,有些胎气不稳。”
这时的怜妃睁了睁眼睛,仍然有些虚弱,看见赫连泽便准备起身,但是赫连泽却扶着她的肩膀面露喜色的说道:“曦儿,你不要乱动,你先现在有了身孕,胎气还不稳。”
直到赫连泽出声,拓跋曦才相信这是真的,虽然很开心,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介怀的。
“传朕旨意,怜妃有孕,宫里上上下下都需仔细,等到怜妃顺利诞下皇子后,朕重重有赏。”
众人谢过恩之后,便退了下去。
赫连泽看着拓跋曦的脸色有些不好,想起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有些愧疚,昨天因为一时冲动,还差点让拓跋曦动了胎气。
连声宽慰着:“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各方面自己都要注意,朕以后一定会多抽出时间陪你的。”
说着还将拓跋曦搂在怀里,此时拓跋曦心中的阴霾也随着赫连泽的话消散了一分。
……
昨天闹腾了大半夜,唐浅也是身心俱疲此时正抱着被子睡得昏天地暗,这时一个府中的小丫头来到唐浅的床前轻声喊着:“姑娘,姑娘,您该起床了。”
唐浅显然是不满这么早起床,将被子拉到脑袋顶上,往里面拱了拱接着睡。
此时的丫头更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二皇子就在外面等着呢,这可怎么办啊!
早早就在唐浅院子外面等着的北堂亦风此时也并没有一点不耐烦,毕竟昨天是因为他把人家气跑了,折腾到了那么晚。
北堂亦风想起昨天晚上唐浅喝多的场景及有些想笑。
可是这件事情早就被唐浅伴随着睡眠消失的一干二净,想着昨天在他后背上,揪着他的耳朵对着她破口大骂的小丫头,此时倒是真的希望这小丫头是他妹妹。
其实就在昨天看见唐浅的长相,带给他的震惊就足以证明,可是北堂亦风也怕吓着她,毕竟她从小就不在北狄长大,若是真的凭空出现了一个外祖家,放在谁身上都会有些接受不了吧。
就算唐浅昨天一个劲的强调她是大周人,她母亲是武国公府的小姐,根本就与北狄没有交集,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唐浅的长相也确实像她母妃了。
此时的唐浅并不知道,当昨天晚上她在北堂亦风面前流泪的时候,北堂亦风就认定了唐浅这个妹妹了。
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唐浅穿了一身简单的湖蓝色斜襟上袄,下面陪着同色的烟罗裙,头上随意的被绾了起来,有些慵懒的气息。
北堂亦风看着一边朝着他走来一边还打着哈气的唐浅,笑了笑,这时不知道这丫头看见自己母妃回事什么样的表情。
此时眼前唐浅的样子就如同翻版的龚贵妃,只是唐浅的身上更有了一丝放荡不羁的气息。
唐浅不满意的瞪了北堂亦风一眼却也不敢说什么,谁让人家是金主爸爸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确定能瞒的了你母妃?”
唐浅虽然不是很了解北狄皇室的情况,多少也听到过一些,这北狄皇宫里唯一能与皇后较量一番的就是龚贵妃,在宫里那就是副后一般的存在。
唐浅此时的心里有一些后悔了,这万一被人发现她假冒贵妃的外甥女,那岂不是要杀头的。
此时她倒是有些怀疑北堂亦风的真正目的了,可是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贼船已经上了,而且还是一艘许上不许下的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