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荣脸色难看极了。
跟在他身后的东厂厂公,把在场的下人杀得一个不留,只剩下小姐、我娘和弟弟,站在血泊里发抖。
这等血腥场面我没看见。
楚荣拿披风把我紧紧裹在怀里。
回府路上,我高兴又害怕。
替嫁的事暴露了,他会不会生气?
我被扔到床上,急忙爬起来,扯住他的衣角,眼中不受控制堆满了泪花。
“你会不会像折磨其他女子那样折磨我?”
我怕得很了,不自觉向他身边依偎。
他看着我眼中变幻莫测。
我心一横,两手死死抱住他:“楚荣,我虽然不是你正经妻子,可我真的喜欢你,看见你,我就再也不喜欢别人了。”
“你不在乎我是个太监?”楚荣抬起我的下颚,那双清冷的凤眸晦暗不明。
我连犹豫都没有:“不在乎,你比寻常男人好千百倍,我娘没生我弟弟的时候,奶奶天天打她骂她,你不用我受生育之苦,我喜欢你。”
“我的癖好和常人不同,你不要后悔。”
他修长的手指,从我唇上狠狠抹过,又转身在床头拿出一个箱子。
我猜里面会是鞭子,刑具,看在他这张脸的份上,我都能咬牙接受了。
但探头看的时候,我瞬间满脸羞红。
“兰儿,去衣。”他不动手,只是居高临下看着我。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我脸烫得惊人。
伸手搭上第一颗扣子时,我就感觉体温在升高。
与小姐欺辱我时的冰冷不同,我羞得几乎想钻到地里去。
匣子就在床头放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床。
他一只手,就能把我手腕握住,控制在头顶。
任由我怎么求饶扭动,他都只是一遍一遍唤着我兰儿。
开始还能应承,一叠叠浪潮之中,终究守不住了。
第二日。
醒来时秋月就站在我身边,满脸欲言又止。
我扶着腰,一动就忍不住颦起眉头。
“有什么话直说。”我说道。
“丞相爷被贬为侍郎了,是九千岁的手笔。”秋月说道。
他这是替我报仇去了?我唇角抿起笑意。
自幼娘告诉我,女人要忍气吞声,弟弟惹了事,都是我去赔礼道歉。
时不时还会被人踢打发泄。
每次回来,娘都会抹着眼泪给我上药,再偷偷塞给我几块,她舍不得吃的糕,说这就是女人的命。
我第一次被人精心护在怀里,不让我受委屈,替我出气。
心里那一处阴暗的地方,似乎被阳光照到了一点。
原来,被人好好护着爱着,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