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臣妾绝没有骗皇上,”景妃忙解释道:“那日确实是那样,方才那位秀女也说了臣妾所说句句属实,又怎么会有假?”她也确实不知该如何解释,她那日刚到没多久,皇后便发了怒命令苏语蝶停下,她也是听了皇后的话才猜测这苏语蝶是舞跳得过好惹怒了皇后。
而今日她跳成那个样子,无论如何也是不应该的。
“难怪你方才极力劝阻皇上不要那位秀女跳舞,想来便是怕她在皇上面前露馅儿罢!”皇后见她已是有些慌张,便继续为难道。那苏语蝶既是将舞跳成了那般模样,景妃说的事也就成了谎言,那些个秀女必然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些什么,这黑的白的,还不是由她一人说了算。
眼下算是证据确凿,皇上虽说宠爱景妃,也确实无法袒护她。只是她到底还是要挣扎的,只见她哭着同皇上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所说若是假的,那名秀女又怎会承认?”
“那便是你与她串通好要害本宫,”皇后最见不得她哭哭啼啼的样子,一时间恨意涌上心头,继续道:“这宫中都知道你最受宠,你若是想让一个秀女替你做事,又有什么难的?”
她本想继续为难,不料皇帝却指着那苏语蝶大声呵道:“大胆苏语蝶,竟敢在朕面前兴风作浪,你可知罪?”
苏语蝶本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眼下被皇上喝斥,更是吓得跪在了地上,她现下心中也非常乱,不知该如何洗脱自己的罪名,只是不停地摇着头,道:“皇上,臣女没有。”
“休得狡辩,你擅自编造谎言,陷害皇后,该当何罪?”皇上却不听她说,只是反复说着要她认罪。
沈玉初见此场景也是明白了,这皇上到底还是不太愿意多责罚景妃娘娘,而是要将责任都推到苏语蝶身上,她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眼下看来,她最好的做法,大概便是认罪,替景妃娘娘承担罪责,如此一来,皇上也好顺着台阶下来。
苏语蝶却是没有明白皇上的意思,仍然不住地否认,几次下来,皇上终是用尽了所有的耐心,说道:“来人啊!将她拖下去,杖责三十。”
苏语蝶自然是吓得不轻,她忙大声道:“臣女有罪,臣女有罪!”皇上一见她肯认罪,便止住了将要上前的人,道:“你可知罪?”
“知罪,臣女知罪!”苏语蝶已是顾不得其它,嘴里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可知自己是何罪过?”皇帝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引导道。
苏语蝶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颤抖着声音开口:“臣……臣女错在不该与景妃娘娘一同……”她说这话时正看着皇上,见皇上又要发怒,便改口道:“不……是臣女不该蛊惑景妃娘娘,让她与我一同陷害皇后娘娘,景妃娘娘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听信了臣女的话。”
皇上点了点头,命人将她扶起来,又作出了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道:“你既然知罪,朕也不会为难你,念在平南王府对皇家有恩,便也不多责罚你,你就回去闭门思过罢!”
这话中的意思便是苏语蝶此次已然不可能再作为妃嫔进宫,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重重地朝皇上磕着头,说道:“谢皇上。”
皇上又转向了景妃道:“你可知错?”景妃自然知道皇上的用意,忙答道:“臣妾知错。”
“那就好,朕罚你在宫中反省,半月不得出门。”皇上说道,景妃自然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皇上如此,已是偏袒了自己。若再生些事端,怕是真会惹怒皇上。
皇后必是不甘心,这样竟就算是处置了?她正欲说话,却被皇上抢先一步开口:“她二人皆已处罚,皇后可还满意?”
这话倒是让她不知如何作答,她不满意是真的,但若真说不满意,不就是对皇上的处理方式不满意么?她又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见她迟迟不说话,皇上便道:“皇后娘娘深明大义,见她二人受罚,想来也已经谅解,此事便是过去了。从今往后,不可再提。”
在场的人皆是明白,皇上此番就是要偏帮景妃,但是谁也不敢多言。一来皇后在宫中素来霸道,许多人都被她责罚过,见她如此,倒也不会有帮她之意;二来既然皇上都那样说了,便是不容反驳,此时多说一句,怕都是错。
沈玉初倒不太关心这景妃娘娘与皇后娘娘之间的争斗,她的目的便是让苏语蝶落选。如今她既已被皇上亲自取消了资格,自己便也安心了,至于皇后和景妃,若真要争斗,那也只能等自己进宫了再会她们。
经过了此事,秀女们也是非常忐忑。她们还没有进宫,便见到了这等事,心中自然是惶恐不安,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太后见状忙说道:“皇帝切勿因这些小事误了正事。”今日本是来选秀女的,却不想出了这些事,若是因为这些事耽误了选妃,那可就不好了。
皇帝自然也明白,便示意苏语蝶退下,她也是不敢有片刻停留,立即去到了秀女中。
“皇额娘可有中意的?”皇帝问道,此事自然也是要征求太后意见的。他也相信,太后看中的人定是不会有错。
太后仔细思索了一番,这才答道:“我看那平南王府的沈玉初便不错。”方才那些秀女进来时,她便觉得沈玉初是这中间最为端庄的,服饰也最为得体,既素雅,又不失贵气。后见她说话又是知书达理,便是更加喜欢。
“朕也觉得她不错。”皇帝点点头,他虽对这沈玉初没有太多的感觉,但她倒的确是端庄大气,说话也得体,若是做妃嫔,定然也是不错的。
听皇帝这么说,百里靖飞心中便一动,立刻想要站起来同皇上说赐婚的事,娴妃娘娘却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上前。他便也明白此时时机不对,没有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