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延本想找陈雨霞母女二人说理,但沈玉初嘱咐他不可莽撞。他虽万般不愿,也知道此事的利害,最终也没有去找她们。
只是那二人做的事,理应让她们付出代价,他这样想着,来到了城中最大的酒楼。这也是叶彻常来的地方,如今他婚事不成,想来也会被叶家二老责罚,也不知会不会在这里。
苏昭延在酒楼中,点了几碟小菜,慢慢吃着。
“小二,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菜都给爷拿出来。”是叶彻的声音,听上去不太愉悦。
叶彻是这酒楼的常客,小二自然不敢怠慢,很快便上了一桌子菜。
叶彻尝了一口鱼,便吐了出来,骂了一句:“这是什么玩意儿?”
又喝了一口酒,彻底发作了,只见他将酒壶一摔,大声骂道:“狗奴才,如今是想看爷的笑话了吧?”
苏昭延一看这景象,就知他是要找茬,想来是城中颇多议论,令他心中不快。加之叶老爷与叶夫人施加的压力,他内心定是积压已久。
他这么一闹,小二吓得找来了掌柜,掌柜也知其中缘由,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去,毕竟这叶家也是得罪不得的。
苏昭延见状,便拦下了掌柜,自己在叶彻旁坐了下来:“叶兄今日心中不快?”
叶彻一见是他,便更加不满,答道:“你也来笑话我?你现在得意了吧?苏家当真与我退婚了。”
“叶兄哪里的话?”苏昭延拍拍他的肩膀,继续道:“我只是觉得人生苦短,还应及时行乐。叶兄心中烦闷,我那二姐可是高兴得很,我听说她不久就要进宫选秀了。她这气度,我这当弟弟的也十分佩服,竟像是不曾与叶兄你定过亲一般。”
他说着看了一眼叶彻,叶彻果真听出了话中的重点:“你是说?她要去选秀?”
“是啊,这样想来,她若与你成亲,倒不能去选秀了。”
“你说,苏府是不是为了让她参加选秀,找了个由头与我退了亲?”叶彻忽然逼近苏昭延,似乎要与他动手,若真是如此,他定不放过苏语蝶。
“这……叶兄哪里的话?我侯府又怎么会做这样见不得光的事?”苏昭延假意闪躲,却是等着叶彻继续问他。
“你说不说?”叶彻一拳打在了他脸上,周围的客人都吓了一跳。掌柜的想要阻拦,却也不敢,这苏家和叶家,哪一家他都是得罪不起的。
苏昭延擦了擦嘴角,心说若不是为了我姐姐,你这杂碎哪里是我的对手。他想着做出一副恐慌的样子,说道:“我是看在与你有两分情谊的份儿上说与你听,我只知道,那日与你喝酒的女子,似乎与我大伯母有些什么关系。”
叶彻一听这话,也不管其它,直接离开了酒楼。苏昭延看着他的背影,发出了不屑的声音,他大约是要去万花楼罢。
他猜得不错,叶彻出了酒楼便直接去了万花楼,万花楼的妈妈一看到他也有些怕。她知道这叶彻是个不好惹的,前两日又出了那档子事,今日他若有心为难,自己也怕是招架不住。
“妈妈,你把红月交出来,我便不为难你。”红月便是那日与他喝酒的女子。妈妈一听这话,心中便松了一口气,这红月虽是万花楼的头牌,但若是用她能换得万花楼的安生,那也是求之不得。
“红月,如今你已是自由身,就跟叶公子走吧。”妈妈撂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她巴不得离那两人远一些。
红月事先并不知道陈雨霞的目的,只是想着这事儿简单,那陈雨霞给的价钱又高,便答应了。叶苏两家退婚后,她便知道自己是闯了大祸,这几日也甚是忐忑。当妈妈把她带到叶彻面前时,她也明白自己是大难临头了。
叶彻怕叶家二老发现红月,便将她带到了一处隐秘之地,将她绑在柱子上。他拿着小刀在她脸上比划,一边说着:“红月,爷可有亏待你?”
红月颤巍巍地答道:“不……不曾。”要说金银财宝,那叶彻倒真给了她不少。
“那你为何要陷害我?”叶彻忽然变得凶狠,手上的刀也几乎划在红月的脸上。
“叶少爷,我并不是故意害你,我事先并不知道苏夫人是要害你……”红月害怕极了,还没有等到叶彻逼问,便将此事和盘托出。
叶彻一听这话,便握紧了拳头,看来此事真是陈雨霞故意为之。他对手下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自己便离开了。
他手下那群人接了他的旨意,便对红月用了刑法,等到叶彻再进来时,她已是奄奄一息,全身都是伤痕。
“贱人,这便是陷害我的下场!”叶彻捏起他的下巴,忽然大笑:“那陈雨霞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可是她没料到,你红月也不是什么好人,三两句话,便能出卖了了她。”他说着,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红月吃痛地往后退了退。
“如今,你也不是没有活路,爷给你两个选择,”叶彻放开她,继续说道:“这第一条路,你随我去苏府,替我证明是那贱人陷害我,我便留你一条贱命;这第二嘛,”他说着凑近了红月,在她耳边说:“我便断你经脉,让你不能生,又死不得,直至我心中愤怒消了,便让你曝尸荒野。”
红月本来已经被打得快失去知觉,听他这么说,仍是用尽力气摇头。
“这么说,你是选第一条路了?”叶彻满意地笑了,“你虽是条贱命,倒也算是识大体,爷最喜欢识大体的人,放心,若你配合,爷保你平安。”
他说完,又对手下的人道:”你们虽可对她用刑法,但切记要保住这贱人的命,若她没有撑到去侯府,我便要你们的狗命。“
叶彻为人狠戾,他手下的人也怕极,听他说完这句话,便不敢再对红月做什么。他自己则握紧了双拳,苏语蝶,你害我遭天下人耻笑,连我母亲也不愿再护着我,如今我有了你的把柄,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