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花虽也经过了许多事,但到底是听沈玉初那样说了,便也动弹不得,她眼下脑子已是一片空白,不能思考什么事。
“你现在便与我一同出府,我们现在就去找小鱼。”沈玉初说道,现下小鱼已然不见,便也不能坐以待毙,早些找她便多一丝生的机会。她见恋花有些心神不宁,便安慰道:“你切勿担心,我们现在去找小鱼,并非来不及。”
恋花听得她这话,心中也终于有了一丝希望,忙同沈玉初道:“小姐,我,我现在就去。”她急匆匆地拿了些东西,便要出门。
沈玉初本想说些什么,但见她如此,便也将话咽了下去。恋花现在多少有些不冷静,无论说什么,她恐怕都有些听不进去,倒不如先让她冷静一会儿。
她两人一同出了府,恋花更是毫无头绪,不知该往哪里去,这才问道:“小姐,我们应当去哪里找小鱼?”沈玉初听她这样问,便也知她开始冷静下来了,也同她说道:“眼下我们并不知道小鱼去了哪里,便也只能沿着她出来的路找她。”小鱼出门是替自己办事的,沈玉初自然也知道她要走的路,便顺着那路一路走了过去。
恋花不停地同周围的人打听着,期望他们能见过小鱼,但结果令人失望。沈玉初将那路上的每一条小道都走了个遍,仍然没有小鱼的影子。
两人慢慢走到了一处较为荒凉的街巷,从前住在这巷子里的人大多都搬离了,此处人迹便也有些少。恋花四处张望,终于见到了一个卖包子的小铺,她同沈玉初道:“小姐,我去向店家打听打听。”
见恋花垂头丧气地回来,沈玉初便知她此次询问应是无果,她拉过恋花,认真地同她说道:“你看眼前这两条岔道,应是通往不同的地方。眼下我们耽搁不得,便分头行动。你从这里出去,若是没有见到小鱼,便快些回来,切勿走到太过偏僻的地方去;若是回来不见我,便回府中去等着我。”
恋花一时有些懵,便没有立刻答话,沈玉初便又问道:“听明白了么?”她将双手放在恋花的双肩上,想让她集中些,见她眼神不再那么飘忽,这才开口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三人的命运皆是连在了一起,你千万要小心一些。”
她说完便让恋花顺着一条道过去,自己则去了另一条。她沿着那小道走了一会儿,除了见到一些废弃物,竟是连个人影也没见着。沈玉初每走一步便四处打量,唯恐错过什么线索,她仔细地盯着地面,忽然双眼一亮。
地上躺着的那东西,似乎是有些眼熟。沈玉初赶紧将那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那时一只镯子,这镯子她是认得的。小鱼自小便被卖到了侯府,这镯子便是她娘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她却是视若珍宝。
小鱼定是到过此处,沈玉初心中想着,便要继续顺着这路走下去。她心中已是坚定地认为小鱼被什么人掳了去,在途中挣扎了一番,才将这镯子掉落。
她正打算继续走下去,却忽然觉得身旁有些动静。停下脚步细细一听,声音似乎是从房顶上发出的,沈玉初甚至听到了小石子儿自房顶滚落而下的声音。
难道掳走小鱼之人便是从这房顶离去的?沈玉初心中生出了疑惑,她摒住呼吸,纵身一跃,便跳到了身旁那栋废旧房子的房顶上。
顶上的人见到她似乎有些惊讶,半晌,才开口道:“大小姐来这里做什么?”
是百里从寒,他平日里总喜欢寻些没人的地方独自待着,今日便找到了这里,不想竟是遇上了沈玉初。他心中也惊讶,沈玉初一个大小姐,怎么无端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沈玉初见是他却有些失望,她本以为是掳走小鱼的人,既然不是,便也不能将小鱼找到。看百里从寒的样子,应当也在这里待了许久,不知他是否瞧见了些什么。
“王爷在这里,可见到过一个个儿不高、穿着粉色衣裳的小姑娘?”沈玉初问道,若是他见过小鱼,大约还能帮自己找出些线索。
百里从寒略一思索,便道:“你说的可是你身边的那个丫头?”
沈玉初一听这话双眼都亮了,难道百里从寒当真是见过小鱼?她急忙问道:“对,就是她,你见到她往哪边去了?”
百里从寒却是摇了摇头道:“我并未见过她,只是听你这形容,便觉得是她。”他今日也刚到这里不久,并未见过什么人到这地方来过。
沈玉初叹了口气,他既是没有见过小鱼,这线索便是又断了。眼下时间紧迫,她也不便同百里从寒多说些什么,便道:“既然王爷没有见过她,我便不同你多说了。”她说完不等百里从寒搭话,便急匆匆地走了。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将小鱼找打,其它的,日后再说罢!
百里从寒见着她的背影,心中想着她大约是有什么着急之事,便也离开了此地,他本就是路过,眼下更是没了兴致,不如早些离开。
说来也奇怪,沈玉初自从捡起了那只镯子,便像是得了上天的指引,没走几步,又发现了一块布。那料子沈玉初见过,侯府的丫头常常穿着用这种布料做的衣裳。她明白这大概是从小鱼身上扯下来的,不知小鱼是不是暗中留下了标记,若是如此,要找到她也并非多难。
沈玉初一路走都有些线索,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小鱼一个小姑娘,既然被掳了去,又是怎么留下这些线索的?而自己一路走来,轻易便发现了这些物件儿,也未免有些太轻松了,难道掳走小鱼的人会如此大意?
她心中不是没有疑虑,只是自小鱼不见已过许久,她也明白拖不得,犹豫一番,便少一分机会。眼下就是陷进,她也得去,因为这便是救小鱼唯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