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瑶被他大力推倒靠在椅子上,摸了摸磕疼的肩膀,嘴角仍然挂着着挑衅的笑,言语间越发的放肆不顾及了。
“不光如此,本宫还知道陈进之还有个妹妹,今年刚刚及笈,不如入宫与皇上做个伴,后宫也不能只有本宫养的男人吧。”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的响亮,她的脸被打歪偏到一旁,她没想到南宫昱会动手打她,南宫昱怔了微微颤抖的手,在宣告刚刚他干了什么。
他气成这样,是因为她说要把陈家的那个妹妹接到宫里来,没想到这两人早已暗通款曲,为了别人都女人他竟然打她。
“原来是本宫会错了意,殿下是喜欢的陈家小妹的,赶明本宫下个旨让她入府,也能保全陈家荣耀不是。”
南宫昱收起施暴的手放到背后,他一时气急了没有受控制,就失手打了她,他气的从不是那个陈家小妹,而是她一次次的挑战他底线,一次次想往他身上塞女人。
“瑶瑶,不要自作聪明。”他说道,懊悔动手却没有弥补的可能,心里几番挣扎选择了不解释,后退一步步离开。
金玉瑶见人消失在了勤政殿,气的摔了折子,没有经脑子就出声吼道:“来人给我叫右相的妹妹入宫。”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货色,竟能让他动手打她,明鸢听见传唤走进来有些忧心的看着长公主,她从不轻易失态,每每失态都是与摄政王有关。
刚刚摄政王还来过,明鸢细心的注意到长公主右半边脸有淡淡的红晕,莫非是刚刚两人起了争执,动了手,明鸢一直没有说话安静的候着,等着长公主慢慢的平复了心绪。
“算了。”金玉瑶叹了一口气,她何必去较劲。
夜,星光惨淡。
凤鸾宫的屋脊上横卧着一个身影,她执酒一杯杯饮下,无人作陪不如对月孤欢,也贪得一时欢响。
金玉瑶握着酒杯枕着屋檐,醉眼微醺的眯着眼品酒,突然有一声宫女高声的呼唤,“长公主呢,有没有人见到长公主了,长公主!”
她微微皱起眉,难得一时有安静的时候就被人给打断了,她换了个姿势的舒服躺着,认她们找吧,她不想说话。
白日里南宫昱扇了的那巴掌,虽然红晕褪下去了,可实打实的烙在她脸上,郁闷的她一天心思都是飘忽的,索性寻了酒壶偷偷的找了扶梯爬上屋檐,对月畅饮也是件消愁的事。
逐渐的有宫人聚集起来开始找长公主,发现在凤鸾宫里没有长公主的踪影,于是分散开来三三两两的去寻长公主。
呼唤声越来越远,金玉瑶勾起一抹坏笑,她不想让人找到,要不然明鸢又要收走她的酒,这小妮子知道她胃不好,喝起来就不痛快了。
宫人们的声音越来越远了,她刚松了口气,眼前一个黑影闪过,商陆稳稳的落在屋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你这人属猫的,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金玉瑶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就没什么反应了,宫人们找她,定然会惊动商陆,不过商陆能这么快的找到她,有点出乎意料了。
“现在已经入秋了,夜里风寒长公主保证好身子才是主要的。”商陆严肃的话中,透出了点点的关心。
“你若是来叨叨的,就马上离开。”金玉瑶有些不耐烦的甩了袖子,道理都知道她又不想遵从,白日里循规蹈矩的,晚上还不能放纵一点了。
今日南宫昱一个巴掌把她打懵了,虽然不重但扇到了她心里头了,不成滋味的难受,不如一醉方休。
商陆坐在她的不远处,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酒壶,和长公主要了个酒杯,默默的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两人无言对饮喝着,或许是他的安静,金玉瑶没有撵商陆走,静谧的气息在他们之间慢慢的流淌着。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她低低的自言自语,今夜的风景映衬了她凄凉的心境。
身如鸟儿漂泊无依,就如她一样无处可依,处处碰壁几次寻路寻不到出路,几次依靠寻不到依所。
“你心境如此,看到的景物也如此,可我看到的一轮浊月点点星坠,还有柳条点缀,从另一个角度看来别有一番风味。”
商陆故意说笑逗弄金玉瑶,她才二十岁的光景,感觉心老了不少,国家重担背负在她一个纤弱的女子身上,也是不易的。
“你说的倒是风流,可没见的你对哪个女人上心。”金玉瑶勾唇一笑,懒洋洋的语气中带着调侃的意味,商陆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倒是可惜他那张俊俏的脸了。
“你不会还想着让我娶牧沁公主吧。”商陆以为长公主还没死心,想着还撮合他和牧沁公主的事,自己这不正好送上门了么。
或许他喝的有些上头,借着酒精散发出了片刻的真性情,说话间也没有了平日刻意压着的君臣之礼。
“这个讲究你情我愿,你若是不愿我不强迫你。”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如果把两个不想爱的人硬生生的绑在一起,以后几十年的光景便蹉跎了,误了一生硬凑了一段孽缘。
金玉瑶喝的有些脑子发沉了,歪歪扭扭的坐不住了,商陆及时扶住摇摇欲坠的她,翻身落回了地面。
只有让她喝的尽兴了,才能听话的回去,他怀里僵硬的抱着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无人值守的凤鸾宫门。
里头的所有宫人全都出去了找长公主了,殿内烛火未点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商陆摸索的把金玉瑶放到床榻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又溜出了凤鸾宫。
出去寻一宫人告诉她长公主找了个地方喝了酒,现下已回宫,让人先别找了准备好醒酒汤,伺候长公主歇息。
宫人们得到消息后纷纷回凤鸾宫,低头从他身边走过,过了片刻的功夫,凤鸾宫重燃烛火,窸窸窣窣的忙碌起来,商陆默默的看了一会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