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处理方式,放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就是在皇帝手下救了金言姿一命。至于禁足,打了板子之后禁足,不就是让她在府里好好养伤吗?养伤的时候禁不禁足有什么影响?
虽然有少数几个反对的声音,觉得金玉瑶这么对自己的亲姐姐,实在是残忍。
可惜那样的声音很少,很快就被淹没了。
金言姿躺在家里养伤,听着下人们汇报的外面的留言情况,气得整张脸都快变形了。想爬起来摔东西,可是*疼得不得了,根本就不敢动。
张氏坐在床边亲自照顾,不住的抹眼泪:“姿儿,你可别再动了,好不容易伤好了一半,再弄出血以后身上留疤可怎么办?”张氏现在已经萎靡的不像从前,家里的姨娘都快骑到她头上去了,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不久前京城中盛传的还是美名,如今已经变的臭名昭著。
旁的不说,从前是一直想着让女儿能嫁入皇家,最好是嫁给能继承皇位的人,以后母仪天下,她这个做母亲的脸上才有光。
可她们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
金景云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一开始对她们母女的厌烦,到现在好像府中没她们这两个人一样,越发的忽视。
一听到身上可能会留疤,金言姿顿时就安分了许多。只是眼神中还透着恶毒,面目狰狞,对,现在首要的是好好养伤,身上绝对不能留疤,名声以后可以再建!
到那个时候,一定要把金玉瑶踩下去!
看了一眼眼前只顾的抹眼泪的母亲,顿时有点心生厌烦的感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要她何用?
“母亲,你去求求父亲,女儿身上绝对不能留疤”无论心中怎么厌恶,需要的时候脸上所流露出来的,必须是柔弱的乖女儿的神情:“女儿记得太医院有去年与西武互通礼物的时候,送来的美肌膏,母亲能不能去求求父亲,看看能不能从太医院拿到这东西?”
张氏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太医院里的东西,平常的东西倒也罢,只是他国送来的东西,没有皇帝的命令拿不出来吧?”好歹做了这么些年的丞相夫人,这点规矩她还是懂的。
金言姿眼底闪过一丝厌烦,当然只是一闪而逝,随即又祈求道:“这都过去一年了,恐怕皇帝都忘了,母亲你去求求父亲,父亲是丞相,肯定有办法拿到的。”
张氏脸上还是为难,正欲开口,金言姿又道:“母亲,母亲是觉得女儿名声坏了没用了是吗?”
“不是。”张氏下意识的回答。
“母亲,宴会上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那个贱人的计谋,她就是不想我们母女两个好过,母亲放心,等女儿好起来,一定让她百倍奉还!到时候真相大白,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一边说着,一边眼底又泛起了光芒和血色,明显是对于金玉瑶有些疯魔了。那一次血色在张氏看向她的时候又隐没下去:“母亲,到时候女儿的名声回来,肯定是要嫁入皇室的,只是一旦这身上留疤,可就……”
“我去说!”这一次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氏就激动地站了起来,她虽然心里清楚金景云可能现在根本就不待见她,但是为了女儿她想再去试一次。言姿总归也是他的女儿,他不可能不为自己女儿的前程着想吧?
等她出了门,金言姿彻底收起了刚才可怜兮兮的乖巧模样,整张脸冷着,望着自己母亲的背影,都让人有一些刺骨的感觉。
张氏去求金景云,金景云正坐在书房里面看东西,突然之间被闯进来的人打扰,差点没一掌甩出去。
看了一眼来人是谁,终究是忍住了一张打出去的冲动。
“你来干什么?”冷着一张脸,语气也是生硬的。似乎也不愿意多看她,转身站起身,逗弄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窗台上的一只小鸟。
张氏小心翼翼地说明了来意,金景云转身暴喝。
“你疯了还是你女儿疯了?他国敬献物品的主意都敢打,你是嫌命长?还是脖子上多了几颗脑袋?”
张氏被吼的一愣,这个问题他不是不懂,也给女儿说了,可是……
“相爷,那东西是去年的,皇上可能已经忘了,相爷,姿儿也是你的女儿,这一次她就是被人算计了,你不能不管她呀!”
金景云眼睛看都没看,随手抓起桌案上的一个东西扔到张氏头上:“你以为皇上和你一样草包吗?去年的东西不记得,你说不记得就不记得吗?”
“自以为是的蠢货,有本事自己去太医院拿!”
张氏被打出了书房,原本是去请求人的,态度很软。但是这样被打出来,从前她也是大小姐出身,也是有脾气的。
“我去拿就我去拿,你不管女儿,我还要管呢!等我拿到给女儿把伤治好了,等女儿以后发达了,做了皇后,你个老东西看你死不死!还堂堂丞相,连自己家都顾不好,连自己女儿都不管,你算什么父亲?”
一开始是喃喃自语,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句话至今是朝着书房吼出去的。
一路上附近的下人们个个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主人发现他们听的太多,知道的太多杀他们灭口。
然而听到这一切的金景云,却一直在书房里,没有出来。
昱王府,梧桐苑。
金玉瑶站在树下发呆,面前的树上最低的压枝站着一只花雀。
身后乐轻轻语来报:“王上,出去要穿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请王上更衣。”
金玉瑶转过身,点头,身后树枝上的花雀扑棱棱的飞走。
换上一身洁白的儒雅男装,变换成白蘅的样子,金玉瑶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模样,想着是不是和上一次变换的样子一样。
毕竟上一次变成什么样子的,自己好像不记得了,反正这个面容是第一次出现。
“上次,是这样吗?”
金玉瑶挥手撤掉了明显的水镜,如果白蘅前后两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模样不一样,被有心人发现便不太好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