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本就是做这种暗黑生意为生的，从小也不是吓大的，却被轻语这一巴掌扇的脑袋嗡嗡响，顿时眼睛不敢再瞪，只是眼底惊恐尚在。
轻语解开他的哑穴：“想说什么就说，当然，不想死的话，污言秽语之类的自己掂量着。”似是未卜先知，黑衣人能说话之后张嘴差点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怜的黑衣人，被轻语吓得该有的气势全都丢了，这句话问的是毫无尊严。
他问的，是南宫昱。
“本王不在这儿，应该在皇宫是吗？”南宫昱声音冷的掉渣：“本王的行程你很清楚，有出息。”
“且听着丞相大人审问吧”金玉瑶拉了一下南宫昱的衣袖，后者想都没想就点头，顺手牵着金玉瑶伸过来的那只手。
于是黑衣人这才一脸惊恐的看着金玉瑶，刚才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南宫昱身上，由于一瞬间超乎想象太过震惊，只注意到他旁边有个人，根本就没有去想这个人会是什么身份。
他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昱王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或者说是不能近女色，克妻啊！
这个时候看到曾经传闻注定孤独一生的昱王，竟然会去主动拉女子的手，这女子是谁呀？抬头打量起眼前女子，夜晚昏暗的烛光下，只能看到身体纤长，脸上还覆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这周身浑然若仙的气质，却是不容忽略的，能站在昱王身边的人，恐怕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究竟是谁？搜索了半天脑海中对四国有些名气的女子的印象，却没有能对上号的。
“啪！”
轻语反手又是响亮的一巴掌：“眼睛往哪看呢！”
黑衣人被打懵了，连忙收回目光。
金玉瑶：“……”
南宫昱心道：打的好，不过女子出手还是轻了些，灵儿其实这种的目光能够亵渎的？
金景云已经盯着黑人这张脸很久了，看着那张脸，多次欲言又止，终是一个问题也没问出来。
“丞相，想杀你的人，你就不好奇他的身份？”金玉瑶微微挑眉，语气淡然随意。
金景云现在心里慌乱的不行，他感觉南宫昱和金玉瑶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书房里，恐怕自己很多事情对方都知道了，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与其去问眼前黑衣人的身份，现在都还不如推测一下自己还能活多久？
“灵……”喉咙异常干涩，一个字出口，冰冷的目光又扫了过来，马上改口：“王爷与王妃在此，微臣……”
“不方便？”金玉瑶故作惊诧的接过他的话茬：“随处不方便，那就换一个地方。”转而对南宫昱道：“带回去。”
南宫昱点头，已经知道她要干什么。
“轻语，这里你来安排。”
“是”轻语松开黑衣人，闪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早已收到消息赶到，隐藏在暗处的王府暗卫现身，将黑衣人和金景云尽数扛回了王府。
南宫昱和金玉瑶留在最后，金玉瑶低头看了一眼两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牵着没放的手，没有提出什么，心里似乎是默认了。
“回去吗？”南宫昱低头，没有旁人，身边只有金玉瑶的时候，他的声音就会不由自主地软下来，目光也会不由自主的柔和。先前的冰冷无情淡漠，丝毫看不出痕迹。
“回去”金玉瑶点头：“金景云和皇帝，不论他们两个谁先开口都能得到点东西，就比如这个”金玉瑶拿出那个被烧掉一角的信函晃了晃：“有这个东西在，金景云恐怕想装也装不下去了。”
“灵儿”南宫昱把她的两只手都捧在自己手心，他刚才分明看到，她拿着信函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无妨”不过是终于要揭开某些事情的时候，心里不由自主的激动罢了。
当然，有几分激动？有几分害怕？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丞相府让金景云审问，不过是寻个由头让他露馅儿，回到王府，金景云着实没有和黑衣人见面的必要。在金玉瑶刻意的吩咐下，他在王府的待遇还算不错，虽说是被关在一个院子里面，好歹还没有进牢里。
至于黑衣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直接被带进了王府地牢，自然有人让他开口。能不能问出什么不重要，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否则岂不是要称昱王府地牢没用？
金景云坐在一个朴质的院子中，此刻心情，却要比直接进大牢还要紧张一些。他知道，那份没烧完的信还落在了金玉瑶手里，紧接着，自己就要将当年的事情全盘托出。
全盘托出的后果，他想过很多种，不过现在无论怎么样啊，已经是躲不过去了。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丞相，不过是一死，坦然面对吧！
这个时候他忽然豁达起来，金玉瑶是独身一人去见金景云的，看见金景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缓缓上前道：“父亲。”
金景云看到她来，目光很平淡，嘴唇动了动没有答应：“你知道，我不是你父亲。”
金玉瑶好像没有听见他说这句话，从袖中拿出那封信函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另一边：“父亲能解释一下这封信函吗？”
金景云看着那个被烧掉一角的东西，光从外观就能看出，烧掉的那一点儿不影响里面的大致内容。
“你看过了？”
“是。”
“对不起。”
金玉瑶看他：“你知道我想了解全部，而不是相听你为当年所做的蠢事道歉，否则你以为你会活到现在？”
金景云哑然，而后失笑：“你真是，和她一点儿也不像。”
“你现在没有资格说这些话”金玉瑶冷漠道：“说不出我想要答案，你知道的。”
“我不能说。”金景云摇头。
金玉瑶皱眉：“还要嘴硬吗？你这般淡然的模样，不怕我杀你，却怕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是”金景云突然笑着点头，这种情绪下他突然笑，看起来有点失心疯的感觉：“不能说。”
“金景云！”金玉瑶一个闪身，指尖寒光一闪，凭空出现一个晶莹剔透的冰锥抵在金景云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