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摄政王从西域境地救下来的,这小猫当时还未断奶浑身瘦的就剩一层皮,摄政王养的好了,托士兵送回来带给长公主。”商陆见长公主欢喜,他也跟着欢喜。
小猫在金玉瑶得臂弯里,伸开小爪子应景的喵了一声,她也曾养过一只通白色的小猫,是西域进贡上来,父皇赐给她,她取名叫雪球视若珍宝,走哪带哪一刻不撒手。
后来先皇后生了一场急症,说宫中有不祥之物顶撞,做借口杀了她最爱的雪球,其实是气不过她抢了嫡出的昭瑰公主风头,以此杀杀她的威风。
金玉瑶伤心了好一阵子,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养过一只活物,就怕没有能力保护好它们,没想到南宫昱把这件事记在心上,打仗之余还为她找来了,和雪球长得几乎一样的小猫。
金玉瑶取下头上的簪子,用流苏逗弄小猫,它伸出小爪子抓来抓去玩的欢快,“以后叫你雪球好不好?”回答她的又是一声赞同的猫叫。
商陆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上,金玉瑶接过打开,上面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页,龙飞凤舞的字迹她不用看署名,就知道是他。
信中内容简单的写了前方战事,也提了两件行军路上的趣闻,结尾处仍然是固定不变报平安,每次都是报喜不报忧。
这是南宫昱上走后写给金玉瑶得第三封书信,听说王府里头的两位侧妃可没这待遇,每日守着前方捷报,从军报中才能获知摄政王是否平安的消息。
金玉瑶看着怀中慵懒缩成一团的雪球,不由想起他的脸来。
近日来,长公主启动了宫中近乎荒废的司舞坊,让舞女伶人研习歌舞,并向朝臣们打听长安城中现下最出名的舞坊,大有要请进宫中来的势头。
众臣们不由纷纷猜测,可是有什么重大宴会要办,可是离最近的乞巧节还有一大段时间,再者就算庆节日,长公主也从不像现在这般兴歌舞。
先皇因歌舞酒色误了朝政,长公主下旨长安上下禁止大兴歌舞,让许多舞坊做不下去,纷纷砸了招牌。
在大臣们纷纷猜不透长公主心思的时候,左相之子张若玉在远河一带治水有功回朝受赏,一同回来的还有阔别长安三年的卫然。
早朝
随着内监一声高扬的嗓音,“宣左相之子张若玉和卫家公子卫然入殿觐见。”
一身官服的卫然宠辱不惊的走进大殿内,经过三年的历练,他眉宇间多了三分稳重,也比以前长得更英俊了。
金玉瑶见着昔日的好伙伴,堂堂正正的重新踏入胤朝的朝堂上,她不由感慨家有吾男初长成啊。
经过岁月的沉淀,卫然也变得正经起来了,瞧瞧这身派头多英俊潇洒,可是下一秒,卫然就打破了这副感动人心的画面。
他咧开嘴露出上下八颗的大白牙,兴奋的跳起来跟金玉瑶招手,一惊一乍的喊道:“阳阳公主,我总算见到你了,南宫昱是不是虐待你不给你肉吃,你咋瘦成这样,你的肉包子脸呢?”
金玉瑶额头低下三根黑线,肉包子脸,这都是她黑历史好吧,阳阳公主这个称号,也只有他还在叫了。
“你你你!”右相陈进之做官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公然咆哮朝堂的,他指着卫然的鼻子,气的话说不利索了。
“朝堂之上岂容宵小儿放肆,还不快跪下面见圣颜,敢大声喧哗口出狂言,可是对皇上和长公主不敬?”
陈进之一套说辞显然没唬住卫然,他转头叉腰看陈进之,走过去拍了陈进之的官帽,吊儿郎当的开口,“阳阳公主还没说我什么,你越俎代庖,发现过了三年你还是那么讨人厌哎。”
陈进之扶好官帽,又哆哆嗦嗦的指着他,卫然举起拳头挑衅的与他对峙,不服就打一架别逼逼没有用的。
“本宫与摄政王商将军和卫家公子,同拜在商老太傅门下,同窗多年的友谊在这,卫公子得有三年没见本宫,一时高兴失了形态也是有的。”
金玉瑶笑着打圆场,示意卫然把拳头先放下来,他这暴躁直来直去的性格一点没变,在凌源的日子看起来过得也不错,一方山水养一方人。
商太傅接过了话茬,客套了两句,“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披星阁受学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可臣的胡子已然发白了。”
卫然听见商老太傅感慨旧事,又跑到他跟前一把搂住他,顺道还揪了一把胡子,商老太傅紧紧护着,他生怕这泼皮猴和以前一样,还打他胡子的主意。
“夫子,我从凌源给你带来了一个秘方,抹上白发生黑发,更别说你这白胡子了,不用谢我了。”卫然拍了拍商太傅的后背,差点拍出他老人家一口老血来。
想当初啊,他趁商太傅睡觉时候,剃了他胡子好几次,平白惹了不少笑话出来,商陆赶紧把卫然从父亲身上扒下来,怕他的热情,父亲经受不住啊。
“商白,好久不见啊。”卫然笑嘻嘻的又来了一个熊抱,商陆听见他叫的名字,微微皱了一下眉,白?再讥讽他是白眼狼么。
一场封功早朝,硬是被卫然演绎成,久别重逢两眼泪汪汪的认友现场,金玉瑶略微头疼的扶额,默许了卫然作天作地的行为,直到他闹腾够了,才象征性的出来维持了一下场面。
张若玉风轻云淡的站在一边,他与卫然共事一段时间了,已经从一开始的抓耳挠腮变成现在的习以为常。
“张若玉和卫然上前听旨,因二人在远河一带治水有功及时止损,本宫特加以官职,命张若玉为四品礼部副使,卫然接任大理寺卿职位。”
一语出,朝野上下皆哗然,还没等两人领旨谢恩,右相陈进之首先请奏,让长公主收回旨意,一个从未步入朝堂的毛头小子,一个不大不小的功绩,还不至于受赏位及大理寺卿。
张若玉的封官还在众大臣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在其父亲荫官之下做副使,是中规中矩的,但卫然他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