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插科打诨的将这件事给带了过去,他们也爱莫能助索性也就不提了,自家的事还顾不过来呢,还有这闲心去操心别人。
商陆在陪坐男席,这酒跟流水似的通通往肚子里灌,但凡来敬酒的来者不拒,不消一会的时间就喝面红耳赤,新郎官的衣服也沾满了酒渍,皱皱巴巴的贴在身上。
南宫昱在应承完一个官员后,沉下脸色拉着商陆到了无人的角落里,把他按在墙上低声提醒道:“你这点酒量,再喝一会就好醉了。”
商陆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打了个酒嗝满满的酒气溢了出来,他微醺着眼自嘲的说着,“醉了也好,省的漫漫长夜不知如何度过。”
南宫昱沉默了一会,挤出了一句话,“今夜是你洞房花烛的好时候。”
“殿下,你是知我的。”商陆听到洞房花烛这四个字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别人看起来是恩赏,而在他这里是不得不接的烫手山芋。
南宫昱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劝慰的话说不出来,他是知商陆的,不想娶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回来供着,所以拖到这个年岁未娶,可终也逃不过命。
商陆拉着殿下又重回席面上,痛快的一口作气饮下一坛子的烈酒,众人无不拍手叫好,喝彩勇毅侯的好酒量。
那边男席的起哄上,隔着门房屏风也透过这边的女席上,商老太傅因中年丧妻一直未娶,女席作陪的是偏房大嫂。
是个出身是高门大户人家的,应付这种大席面虽然有些吃力,到底事有底子傍身的,再加上底下的下人们配合着,席面做的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错来就是了。
偏房大嫂也是眼尖的人物,将摄政王党的家眷和长公主的家眷,给用一道屏风隔开了,两边各吃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苦了她两边赔笑脸周旋,掐着点时间,两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才不能让人说了偏心的闲话去。
“哎,瞧着商家风生水起的,真真是让人眼红啊。”常将军家的夫人,葱手剥了一个瓜子仁,往嘴里一丢,略带酸气的开口说道。
她的夫君在将军位置上一坐就是三年,每逢边关告急就要提刀去上,大大小小的物件赏赐也有,可没得见有进封的势头。
眼瞧着商将军娶了个和亲公主,就获封勇毅侯,她心里可不成滋味了,一个在皇宫里浸泡骨头都软了的御林军总统,不见得立了什么功,就能有这般殊荣,能不让人嫉妒么。
“谁让咱勇毅侯长了张俊俏的脸,别说长安城里头的名门贵女被迷的魂窍丢了,就连西域来的公主也不能例外啊。”
另一个长公主党的女眷搭了话茬子,话里话外的暗指是勇毅侯的脸比功劳好用多了,她们这群妇人聚在一块,哪能少的了说风凉话。
“我记得董家妹妹之前还说非勇毅侯不嫁呢。”女眷不忘在调笑一句,今夜这长安城的待嫁贵女,今晚怕是要芳心碎一地,哭晕在闺阁里了。
那位被点名了董家妹妹,小脸熏的泛红,急急的给反驳了去,“我的好姐姐,那是哪年的老黄历了,如今我嫁了夫君,可万般不能开这样玩笑了。”
众人捏着帕子笑成一团,七儿夹杂在一群女眷中,只埋头进膳偶尔赔笑两声,不去掺和她们的话题。
“你们只当两对做了鸳鸯,皇上和长公主顺理成章的指婚,这其中的道道可多了去呢。”有个女眷捏起了酒杯,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话进去。
七儿放下筷子抬眼,冷冰冰的眼眸直直的看向刚刚说话的那个人,脑子里好不容易回忆起,她是都司家的续房,似乎姓李。
“哟,卫夫人这是什么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似的。”李夫人捂着胸口一惊一乍的说道,全场目光都投向了七儿身上。
七儿自然的拎起酒杯,为李夫人斟了一杯酒放到她跟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夫人口干了吧,先润润喉。”
李夫人冷哼一声,将酒杯推了回去毫不领情,“这哪是卫夫人给我解渴润喉的酒,分明是堵我的嘴。”
这满座的都是正室夫人,她一个没名没分的东西,得了长公主宠爱,肆无忌惮的与正房一同出席,李夫人看不惯许久了。
“今日大家是来吃喜酒的,本是件开开心心的事,李夫人何必惹气上身呢。”七儿温和的说道,她要不止住李夫人的话头,不知她能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
“呦呵,你一个外室还敢教训起我来了。”李夫人拍了桌子起身,指尖直指七儿的鼻子,尖利的声音穿破了耳膜。
常夫人见这架势连忙起身去拦,赔着笑脸按住她的手,提醒道:“李夫人这是干什么呢,我们好歹在商家吃酒席呢。”
偏房的商家嫂嫂听见动静,连忙打了帘子来看,一进来就闻见了浓浓的火药味,她捏着帕子,斟酌着开口,“这是怎么了,各位夫人请稍坐。”
李夫人见一脸糊涂的商家嫂嫂,还有相拦的常夫人,气的一屁股坐下拢了拢衣服,嘴上仍是不饶人的说道。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家心里闷清呢,若不是勇毅侯深夜闯了牧沁公主的房间,这封侯娶妻的恩赏还落不到他头上呢。”
这一句话像是炸了锅似的,女眷们掀起闲言碎语来,开始探讨这件事,简直是重磅消息啊,还有这等子事,商陆平时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商家嫂嫂脸上瞬间白了一片,七儿暗叫一声不好,想压的话茬没给压了下去,那边摄政王党席面上的女眷,掀了屏风就进来。
她们从长公主党女眷争吵的时候就聚精会神听着,原本是想看个笑话的,结果越说越将脏水泼到了勇毅侯身上,她们一党同气连枝,哪能让这边的人随意败坏商侯的名声。
“我当是谁呢,居然是都司家的续房啊,你夫君没告诉过你,他只是个小小五品官,让你出门夹着点尾巴做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