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相互坦白使我们更加清楚的了解了在对方心里的分量,也决定共同携手走下去。
“对了,项羽,你是怎么出来见我的?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我从刚才的喜悦中走出来,开始担心现在的处境。他正欲解释,外面有人推门而入替他说了这番话,原来是大当家和二当家。
“是我放项兄弟出来的。我敬重他的为人,也敬重他对你的那份爱,所以只要他承诺不伤害寨中之人我就放他过来看你。”我不敢相信的望向项羽只见他点点头,这才勉强相信。只听他继续道:“本来早该让你们见面,只是前些日子姑身子有恙,大夫嘱咐要好生休养,这才没让你们见面,还望你们不要介意。”
“大当家的,我不知道你为何突然态度转变,但是我现在有一事相劝。”
“姑娘但说无妨。”
“我闻你如此痛恨官兵是因为爱妻死于官兵之手,并且他们三番五次毁你家园,但是那都是秦朝官兵所为,而我们与他们并非一类人。这位项将军是楚军将领,现在正带领楚军起义反秦,并非你们心中的恶人。而我们也是一不小心才与你们磕碰,如今才被囚此处。”
他们听了甚是诧异:“你就是那位屡战屡胜的项羽项将军?”
项羽点点头。
“我们未曾问您姓名,虽听姑娘叫你项羽也没有太过在意,没想到你竟然是项将军。”大当家的带头单膝下跪,二当家也只能随大当家的一起,“之前多有得罪,还望项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以后愿意跟随项将军攻打暴秦。”
项羽半天没有反应,我扯了扯他的衣袖:“这些人武功都不错,如果编入军中,必定如虎添翼,就不要计较之前的事了。”
他扶他们起来,道:“我项羽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求贤若渴,你们要是能加入我自然乐意,而且你们养好了妙弋的身子,也是大功一件,我感谢还来不及呢。不过我现在不能贸然答应,因为大当家你的想法不能代表所有人,恐怕连二当家的都有异议,你们还是商议过后再来找我吧。”我看了看旁边的二当家的,确实心有不甘。看来还是项羽想的周到,若是贸然接受,只怕以后不能上下一心,后患无穷啊。
“好,项将军果然有容忍之量啊,我下去会和大家商议,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们不打击报复,不伤害寨中人,你们便能在寨中自由行动,只是在我们没有结论之前还望三位不要下山。”
“好,你放心,我们也是大户君子,行事光明磊落,不会伤害你们。”
随即他们都退出了房间,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们这半个多月不见,我对他也有思念、关怀,我也在问个不停,想了解他的一切。
“这半个多月你们生活的可好?”
“不错啊,待我们倒是挺客气的,就是不让出去,不让见你。”
“那你之前被打伤……?”
“已经有大夫帮我治好了伤。”
……
夜幕降临,项羽和我并肩坐在房顶看星星。满天繁星,感觉离我们只有咫尺之遥。星星为了陪衬月亮而生,为他驱逐孤独,天空之广阔,若无星星作陪,只怕月亮会黯然失色。而我颠簸这些年,恐怕也是为了作陪项羽而生。王者霸道之路本是独木桥,可是我偏偏要尾随他身后,一路陪他向前。过些日子回去了,怕是再没有这般舒适自由,眼中只有彼此的日子了。一旦回去,将会面临战场,喧闹,现在唯有珍惜这片刻的宁静。此次因为我,项羽无端走失,还受了伤,恐怕项伯伯是再难容我了。不过纵使再艰难,我也会坦诚面对,守候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第二日大当家的请我们前去大堂,说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寨中可用之人都愿意跟随项将军,一起反秦。武功不错的兄弟就一起上战场,还有几位大夫——三男两女也愿随军听候差遣,剩下的老弱妇孺就隐居这山中,静候佳音。能得猛将,自然欣喜接纳。而大当家的接下来吞吞吐吐的,又说出一个令我难以相信的消息。
“将军,我还有一事相告……这,这位虞姑娘可能是在下失散多年的妹妹。”说完他抬头望着我。在场的人都很惊异,包括二当家的在内,大家议论纷纷。
我急忙冲上去,拉着他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还记得那日我问你手臂上的胎记吗?我妹妹手臂上也有一块。”
“但是物有相似,人有相同,万一是巧合呢?你确定吗?”我十分激动,因为我也想快点找到哥哥。
“那胎记形状特别,不会错的”他顿了顿,继续道:“敢问姑娘是不是沐阳人?家中原本是否有兄长?姑娘是否唤作妙弋?”
我听了这些,完全符合,我不敢相信的望着大当家的:“你真的是哥哥?虞子期?”
只见他点头,十分激动,我上前抱住他,哭着道:“哥哥,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小时候分散,我一直十分想念你,不过奈何能力有限,始终找不到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后听哥哥说他小时候跟我走散,心里一直十分内疚。他确实没有我运气好,他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年少时遇到一位老伯教他功夫,使他免受他人欺负,但是不久就病逝了。后来遇见了嫂子,听说她是位很好的姑娘,可惜我没有见过她。他们情投意合,成了亲。后来天下不安定总是打仗,生活不下去了才成立了这山寨。这些年,他一直没放弃过找我,只是没想到再见面竟是如今这般,还好误会已解,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他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不,现在还有项羽,他们俩现在是我最重要的人,能化干戈为玉帛,是最好不过了。上天对我也还算眷顾。
经过几日整理,项羽决定带着我们现在这些人去与楚军大军会和。据派去打听的人说,那日我们三人失踪,项伯伯焦急万分,也派人找过,未果,就带领大军继续前进了,如今在朝定陶方向前进。我们要想追上他,还得快马加鞭,几日之后才能赶得上。大家准备好后在寨前集合,有的与家人恋恋不舍的话别。
“你的身子现在好利索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项羽担忧的问。我正欲回答,没想到哥哥却抢先回答了。
“项将军放心吧,我已经让大夫又给她看过了,已经大好了。”
项羽安心的点点头。看着他们俩对我关怀备至,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以前总觉得老天陆续夺走了所有我爱的和爱我的人,爹娘,义父,凌大哥,可是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人生如此,我已足矣。
“兄弟们,既然你们愿意追随我,我项羽也不会亏待大家,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我们定会灭了暴秦,还百姓安宁。”项羽站在高处,鼓舞士气,威风凛然。
“我等誓死追随项将军。”我大哥首先响应,剩下的人也跟着响应,士气高涨。
大家已经准备出发,我和项羽牵着马,携手前进,回头望望这天门寨,这里不只是哥哥之前的栖身之所,也是我与项羽的定情之地。在这里虽然发生了很多误会,但是结果是好的,也算是一片宁静之地。如今要走了,反而有些舍不得,出了这寨子,外面的世界更残酷,可是为了他,我只能选择向前,我不会留他一人去面对凶险的。
“走吧。”项羽拉了拉我。
于是我们又踏上了征途,大家连夜赶路,几天几夜的奔波,终于快要结束了。据说项伯伯大军就驻扎在离定陶几百里之外的小县城之外,而我们再赶半日路就可以到了。前方究竟是什么在等着我?我不知道,可能是项伯伯的指责,可能是将士们的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