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侬吃了点东西,然后就迷迷糊糊睡下了。
陈虎叫两个小弟在旁边看着,自己却是跟怜五去外面说话。
“姑奶奶,秦侬的烟瘾真的能戒掉吗?”
当初歌声嘹亮,风情妩媚的秦小爷,乃是秦淮河上的一枝花,谁不怀念他在台上的风采?
想当初他听到秦小爷抽上了大烟,哑了嗓子。
都还以为是对家放出来的绯闻。
没想到这传言越传越真,直到秦小爷消失在台上一段时间,所有人这才相信这个说辞。
“能不能戒掉,主要看个人意志。”
她其实只有一半的把握。
怜五并不知道陈虎是秦侬的戏迷,只觉得眼前虎背熊腰,长相凶悍的男人过于热切了些。
她皱了皱眉,疑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两人不是看对方不顺眼,简直是八字不合的样子。
“我告诉你不要提什么坏心思,秦侬他对我有用。”
找一个戏子做合伙人,他家宿主就是一时兴起。
陈虎连忙解释道:“我对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姑奶奶你就放心吧,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让人好好的照顾他,绝对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
“小发…陈虎今天吃错药了?”
感觉怪怪的,看着秦侬的时候还笑得特别憨。
“大概是吃错药了。”
陈虎:“……”
怜五离开的时候拍了拍陈虎的肩膀。
“行了,接下来就辛苦你了。”
来的时候没有下雨,路程刚走到一半便下起了泼盆大雨。
棕色的靴子踩在泥土上,有点脏,找了一个破旧的屋檐下躲雨。
青石板上,大雨冲刷着大地。
方才叫嚣的大街上,空无一人。
前面的一个巷子里响起了一道急剧的短鸣声,七八个穿着黑衣长衫的男人,手里拿着武器,朝着黑色汽车这边冲过来。
“杀杀杀…”
雨水掺杂着鲜红的血液,冲刷着他们这边打打杀杀的声音。
场面一度混乱。
枪声,喊声,以及痛苦的叫声,全都淹没在这场大雨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停了。
怜五踩着坑洼的雨水,把脚上的泥土洗干净,这才离开了这处地方。
在拐角处。
突然碰见了那张熟悉又可恶的嘴脸。
“不许动。”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好熟悉的配方,直到那道磁性的声音响起怜五直接翻了个白眼。
“小发…又遇见了季崇光,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系统空间里的小正太正吃着豌豆,正吃得又香又欢。
突然被自家宿主这么一质问差点没呛着。
他咳了一声,脸红又心虚。
“怜五啊,我忘记告诉你了,这个世界,限制太多,我不能向你提供这个小世界太多的情报。”
“那你存在有什么意义?”
小发尴尬一笑。
最后凭借自己的巧舌如簧,安抚了宿主暴躁的内心。
男人淋了一场雨,墨色的短发,刀削般的面庞如记忆般冰冷。
那双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像是一只在沉睡的狮子。
他看见女人明显眸子闪过一抹惊讶。
“老男人,怎么老是用这招?”
她不喜欢别人拿枪顶着自己。
所以下一秒在男人愣神的时候,把他手里的手枪给夺了过来。
“你……又是你这个女人!”
边说还边咳,脸色苍白如纸。他的腹部中了枪,一直用手按着伤口,血流出了指缝。
“是我怎么了?”
纤细扁圆的手指把玩着手枪。
语气里带着一股子的恶劣。
她悄悄的靠近男人,那双好看的杏眸之中,划过一抹深意。
“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我怎么就不在这了!话说你这伤还挺重的,跟我说说是谁伤了你?”
让她也高兴高兴。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见自己的手枪落在女人手上,他严肃道:“还给我!”
怜五笑:“不给。”
到了她的手里就是她的,想要拿走,想都别想。
季崇光被她的无赖给气到了。
胸腔浮动了几下,自己伤势过重,无法从女人手中抢过自己的东西,只能作罢。
追兵还在身后,他连忙扶着墙走。
怜五看着他这副可怜又憋屈的模样,心里十分暗爽。
原本想一走了之,现在只想看好戏。
“快追,季崇光受了伤,他跑不远!”
身后不远处传来了陌生男人的声音。
还夹着嘈杂的脚步声。
季崇光每走一步,便冷汗涔涔,他抿着微微发白的唇瓣,很硬气。
怜五靠在一旁的墙壁,隐在帕子之下的唇角勾了勾。
“老男人,还不快点走,有人追来了哟。”
小发:自家宿主真记仇!
季崇光都伤得那么严重了,还有时间打趣他。
脚步匆匆逐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近。
那几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刚一冒头,女人眼睛一眯,手里的枪支不知道什么时候扣动了扳机。
只听那砰砰砰几声,追来的那几人脑袋中枪倒地。
季崇光靠在墙壁旁歇息,他余光看到女人利索又帅气的射击动作。
眼里隐约泛起了一抹赞赏。
这女人别的不怎么样,这枪法不错。
只是那枪口突然对准他的额头。
季崇光皱眉,然后稍微的想了想,便释然了。
“你费尽心思接近我,为的是这一天亲手把我杀掉?”
自从坐上了那个位置,图谋不轨,想杀他的人数不胜数。
女人歪着头,眼里闪着一抹笑意。
“如果我说我不是来杀你的,你估计也不信。”
这男人生性多疑,动不动拿枪指着她,一言不合就想杀掉她。
季崇光干脆烂摆,他用大沾了血的手,紧紧抓着枪支,把枪按到自己的额头中间。
“要杀便杀,我季崇光从不是个胆小怕死的人。”
他腹部中了子弹,若是不及时救治也会丧了命。
晚死早死都是死,还不如让这个女人给他一个痛快呢。
视死如归,如硬汉般的男人。
“你这么想死?”
季崇光深邃的眸子盯着女人,见她迟迟不动手。
以为是图自己身上什么物件。
“不是我想死,而是你想要我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季崇光从小就深知这个道理。
“虽然不知道是谁派你来杀我的,那像你那么优柔寡断的杀手很容易被反击?”
“嗯?”
怜五蒙了一瞬,最后把手枪放下来,她笑眯眯的看着男人,“我若想杀你,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可以把你杀掉,我对敌人向来不会手下留情。”
把手枪塞到男人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