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岑现在没心情理会木景是什么表情,她只想快速的到达祠堂。
木铃,这个笨蛋!
哐当一声,一个身影消失在眼前。
“木铃到底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那人只看着他冷笑而不答。
让他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嚎叫着。
木景试图想从稻草上爬起来,他面上露出焦急之色,越想爬起来,就越摔得更狼狈。
那人冷眼的看着他这般动作。
嗤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木景,别在这里装模作样,让人看的恶心。”
王爷对他那么好,居然勾结外人,要杀死自己的恩人。
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木景凶恶的抬眼:“你们这些人懂什么?她南怜儿,要是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对我们那么好?”
作为他的杀父仇人,他没亲自动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那人眼神像看弱智一样看向他。
受人蒙骗,自以为是,忘恩负义,虚情假意。
“就算王爷做了什么亏心事,那又如何,也改变不了她,是你恩人的事实。”
若木景的家人真是被王爷所害,那可以光明正大的寻仇,躲在暗处跟阴沟里的蛆虫交易,那他是真的看不起这人。
“为了一己私欲把我们培养起来,算什么狗屁恩人!”
原先那个清冷,话少的玉公子。
原来是这等丑陋的模样,那人嫌弃之色显现于表。
“你是怎么样想我不管,就是可怜木铃那个女郎,就要白白为了某人,丢了性命哟!”
想起刚才木铃说愿意以命抵命,木景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啊~有本事就朝我发泄,牵扯了木铃做什么?”
岑匆匆赶去,祠堂那边,木铃正好打到了二十杖。
她伏在一个木凳之上,清丽的小脸之上冷汗沉沉,嘴里咬着一根青木。
身后的衣服像是被血迹打湿了一样。
啪!
重物击到皮肉之上发出的声音。
木铃紧皱着眉头,狰狞的一张脸,根本说不清感情这回事,每打一下,汗水就从额头上一直流到脖颈之间。
“木铃,你对木景就那么喜欢吗?”
喜欢到无法自拔喜欢愿意以命抵命?
岑拦住了执行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趴在凳子上跟个落水口狗的女人。
木铃听到她的话,微微抬眸,瞳孔之中倒映着那张美艳的小脸。
“谁说…我喜欢他了?”木铃确实对木景有好感,可大多的感情都来源于那个救命的之恩。
8岁这个岁数已记得很多事情了。
木铃也不清楚,她对木景到底是存着怎么样的感情。
或许是亲情又夹爱慕。
“别装了,像你这么怕疼的人,还为他顶罪,不是喜欢是什么?”
木铃平时大大咧咧,可不代表她整个人笨啊。
“我……”想要狡辩却无从狡辩。
“木铃,救命之恩可以用别的方法来报答,你一命抵命值得吗?”
木景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既然能相信一个,毫无逻辑,又充满漏洞的借口。
女子低头不语。
冷汗如雨挥下,岑目光幽深的看着这张脸,用帕子随便的给她擦拭了一下。
“木景,不是一个可靠的人,你别在这里犯傻,丢了自己的小命,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去跟王爷求情。”
冷若冰霜的岑,第一次说出那么温柔的话,吓得木铃以为她被人假冒了。
一个大力,她哎哟的大叫了一声。
“别去,这罚是我领的。”
她一向说到做到,不想让人看不起也不想让人失望。
“蠢!”
岑脸色不好看的,把帕子随意的丢在地上。
她起身,执行的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有一人最先开口。
“岑统领…您这样阻拦,有些不太合规矩吧?”
命令是王爷下的,他们作为奴婢,只能是不敢违背。
岑冷眼的扫到两人,淡淡的开口。
“我会去跟王爷说,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看着人,千万不要动手,不然…”
“奴才明白!”
眼神很凶,把他们给吓到了。
书房里,北九离一边研磨,一边看着女人在那里写写画画,字迹端方清秀,那画,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今日之事,处理的太优柔寡断了。
若是放虎归山,那就是在未来无形的给自己创造一个敌人。
北九离把墨条放下:“王爷……本殿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不当讲就不要说。”
她今日所言所行,皆是计算好的。
木景为何叛变?
连木铃隐藏的心思,她早在之前就看破了。
盯着那些写满字的宣纸。
北九离俊眉微挑,对于纸张上铺满了内容,既觉得新奇又觉得无奈。
整个人对他不冷不热。
若不是见过某人笑意盎然的模样,
他真就信了,南怜儿就是这副模样。
玉萧被他别在了腰间,一身黑色的袍子用金丝银线绣着精美的图案。
头上被一只紫玉簪固定住墨发。
清冷如玉,样貌出众的男子,迎着微光朝她走近。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紧。
“让我来猜猜,王爷是怎么一步又一步让人下套?”
怜五睨了他一眼,尽管那双眸子还遮在红布之下,显而易见的嫌弃,怎么掩都掩盖不住。
“本王可没这般远谋深虑,小殿下,就不要取笑我了。”
心思单纯无欲无求的南王,怎么可能会想出那么多折磨人的法子?
北九离嘴里带着浅笑。
心里却道:真是一个狡猾的小狐狸。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一个身影快速的出现在眼前,北九离目光微顿,大手已经抽出来玉箫。
直到看到岑这张脸,这才放松警惕。
岑对两人拱了拱手:“王爷,小殿下!”
“发生了何事,你这般匆匆忙忙?”
岑犹豫了一下,然后不假思索地道:“王爷,属下愿意替木铃分担一些责罚!”
“王爷明鉴,
属下并不是偷奸耍滑,也不是同情心泛滥之人,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王爷的名声。”
“怎么说?”
岑说了她从小到大以来,说过最肉麻最赞扬的话。
怜五面无表情的听着越听无语,甚至到最后不知道怎么说了。
“行了,剩下的责罚你自己去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