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作贱自己?为什么…”
苑文不知真相以为秦侬自甘堕落。
作为名伶在外面的名声极其重要。
秦侬神情略微滑过一抹莫名的情绪,但很快又被脸上的笑容给遮住了。
他扯掉苑文揪着自己领口的手。
“堕落不堕落,非要说的那么难听吗?”
这只是他别无选择的选择。
“来人,送客!”
等店员好声好气的把人给送走后。
秦侬直接变了脸色,店员们见了,自觉纷纷离远一点。
来到休息室,一个身穿淡橘色中式衣裳的女人,漫不经心的在那里喝着茶水。
秦侬之前见不到怜五的真容,可是两个人合作了那么久了怎么隐藏身份,最后还不是识破身份。
她就干脆不遮遮掩掩了。
“怜五,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让人跟我说一声!”
秦侬掩饰好了心思,故作轻松道。
怜五一眼看破了他心思。
“这不是见秦老板忙着招待客人,不好打搅你呢!”
秦侬拿起了一杯茶,自顾自喝着,想起与苑文的争执,不由得自嘲一分。
“哪有什么客人!”
以前的旧事,在他被人陷害的那一刻就已经斩断了。
秦小爷,嗓子坏了,就不再是以前那个会唱戏,扮着妩媚白娘子春华班的台柱子了。
虽然和怜五合开了一家旗袍店。
也沾了之前的名气,可名气这种最容易消耗。
趁现在热度的时候,把旗袍店的名气打出去,这样才能吸引源源不断的客人进来。
“当初你在春华班那,到底遇到什么事?”
为什么叫苑文的男人说他自甘堕落?
秦侬目光一顿,他把手里的茶放在一边,那双闪着星星的眸子,隐晦的划过一抹暗流。
“抱歉,以前的事我不想提!”
女人挑眉,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毕竟提起了当事人的伤心事,他不想说,他总不能逼着人说,还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对了,最近身体怎么样?”
秦侬每次挨过大烟发作的时间,都有陈虎在旁边守着。
戒这种东西,意志力要极为的顽强,不然很容易又重蹈覆辙,发作的时候只能用很繁忙的事物给压制住。
再让医生配了一点药物配合治疗。
让原本不轻松而又艰难的过程,小小的调节了一下。
”控制的比较稳定。”
不会突然发作,让人始料未及。
“那就好!”
接过递过来的账单,怜五随意地翻了翻,匆匆瞥过几眼。
秦侬怕她看不懂,连忙解释。
“这些都是我们这一个月以来,支出和收入,你若不放心带一个可靠的账房先生来查看也可以。”
女人玉手撩了一下耳垂的碎发。
嘴里含着温柔的笑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自然是信你的。”
男人莞尔一笑:“你就不怕,我在背后把你坑了?”
涉及钱这种东西,再好的交情,都会被它迷惑心智。
那一笑,绝美倾城,这世间,就没有人能抵挡得住。
“怕什么?”怜五隐下眼底的惊艳,气定神闲的道:”秦小爷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当然未来谁都不知道,但是有人要是敢坑她,她也不是一个让人欺负的主。
“叫什么秦小爷,多见外我的姑奶奶!”
被这个称呼给逗笑了。
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秦侬就开始碰瓷她,醒来又想做她的小弟。
想想那时候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比起之前那个逗B的清瘦男人,现在的他更自信又更有气质。
“叫我姑奶奶你们还真会抬举我。”
“彼此彼此…”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李德庆在n城这边也算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仅仅通过一点点的线索,把怀疑的对象,转移到楚靳的头上。
但他没有任何有用的证据。
他上门拜访了季府几次,大多都被拒在了门外。
很多人都是秉着看好戏的心态,在一旁幸灾乐祸。
因为损失了一艘船的货,李德庆也没好意思再提与季崇光联姻这件事。
坐在主坐上一身灰青色中山装的男人,一脸愁容的捏着眉心。
白管家神色凝重的从袖口掏出一封匿名信,交给李父。
“这是?”
“这是外边有人偷偷传来的消息。”
拆开那封匿名信,原本不耐的神色瞬间变成了一片暴怒。
握紧拳头砸在了桌子之上。
嘭!
直接吓坏一旁的下人。
“老爷…您这是,信上说些什么?”
李父捏紧拳头,脸色比之前还要黑,“哼…季崇光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竟然让楚靳去截了我那一艘货船,害得我白白损失了那么钱!”
想起他找人向季崇光的时候。
某些人一脸决绝的拒绝。
说什么上头有命令,不许这个不许那个,切!
原来是贼喊捉贼心虚了。
白管家听出了李德庆话里话外的意思,不禁皱着眉头。
“真是气煞我也。”
抢了他的货,还在他面前装。
真以为他李德庆就怕那些抓着枪杆子的兵蛋子?
“老爷…仅仅是一封信并不说明什么,一封告密信也有可能是胡写的。”
毕竟季督军在外面可是有很多的仇人,难保…不会有不会有心人利用这件事来离间他们。
“这些天我忙得焦头烂额,家里的生意却是越发的不如意了……”
要不是发生了前头那件事情,怎么会导致他们陷入这样的困境?
“老爷…您冷静一点!”
白管家接过那封有理有据的信,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你叫我怎么冷静?”头一次被人这么糊弄,他心里早就火大了。
“且不说,信中所说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老爷你真的要跟季督军作对吗?”
季崇光人送外号活阎王,可不是白送的,他性格古怪,手段很辣,冷血无情更是人们熟知。
整个n城多的是怕他的人,巴结他的人也不少。
“那怎么办?”
他货都没了还能怎么办?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原本想着利用这些货物联姻,结果联姻没成,货都被人家坑了。
李德庆早就被愤怒吞没了理智。
白管家推了推鼻尖之上那黑色圆款眼镜,理智的劝慰:“既然货已经丢了,那我们就从这个入手,如果…季督军对此事是知情的,我们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