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二王子燕乾陇,模样端正,眉宇之间自带着一股书卷气的清秀。
且对待公主,温柔细心,甚至在方方面面能照顾到公主,这种体贴入微的程度,真是令人羡慕。
谁想嫁个好儿郎?谁不想嫁个像二王子那般,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夫君?
“公主…人过来了!”
绿斐在一旁暗戳戳的偷笑。
燕乾陇大步流星的向少女这边走来。
跟摊主买了那手钏,如沐春风的站在她旁边。
“柔嘉公主…眼下已到了午时,不如,我陪公主用膳?”
完全不提刚刚的一幕,柔嘉才缓过神来对上他眼里盛满柔和的笑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二王子,你怎么过来了?”
她今日跟燕乾泓约着出行,原本在几日的相处,她隐约能感觉到男人对她有好感。
心里暗恋几年的人,在短时间内,说忘了是不可能的。
“原本想着约你出游,没想到被三弟截胡了。”
他早就知道少女心里爱慕的人是谁。
可一旦心动了的男人,怎可还没有追求,就轻言放弃自己喜欢的姑娘?
酒楼。
燕乾陇把手钏放在少女的手心,言之凿凿的道:“公主…莫要拉着个长脸了,我父王若是知道,一定狠狠的罚我跪宗祠的,本王子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惩罚……”
想起一向对人谦和的二王子,会因为她委屈的缘故,跪在宗祠跪了一夜,她就想笑。
见少女终于展开了笑颜。
燕乾陇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松懈下来了。
柔嘉心情很好的眯起了眸子看向他。
“二王子行为上从未出错,待人也和善,王上不可能无缘无故责罚你的。”
绿斐为少女布菜,而燕乾陇依旧风轻云淡的在开玩笑。
“那可不好说,柔嘉公主不知,我父王最初是想要一个女儿的,不过天不遂人愿这才有了三弟。”
有了绿斐插嘴,还有燕乾陇有意无意的开解,谙柔嘉心里的郁闷渐渐消散。
她方才笑着说不在意,让燕乾泓去追陈滢,其实哪有人不在意自己喜欢的人去追别的女人?
燕乾陇看似跟她讲笑话,讲一些以前遇到的小趣事。
她都能感受到男人开阔的眼界,以及自身的博学多才。
“公主…要奴婢说,燕小王子还不如燕二王子,你看人家,花了那么多心思来陪你,模样你长得好,气质也不错,关键呐,我听婢女说,二王子帐中从未有过女子……”
绿斐把燕乾陇身上所有的优点全部找了出来。
而燕乾泓,绿斐几乎在他身上找遍了缺点,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的主子在执迷不悟下去。
这个男人当初为了陈滢,三方两次拒绝他们的公主心意。
表明了一生只会娶陈滢一人。
如今,也不知两人之间到底闹了什么矛盾,关系破裂。
现在又想起他们公主的好?
晚了!
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怎么可能配得上他们尊贵又善良的公主?
“公主…你啊,心可别太软,男人就是这样,得到了就不觉得香了!”
当初爱的要死要活,还不是又舔着脸来讨好他们的公主?
少女捏着手钏,靠在软榻之上的她,心下五味杂陈。
聪慧如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只是人心就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
她也想为自己争一回,就算到最后不能如愿,到那时,也不会留遗憾了。
绿斐絮絮叨叨的在她耳边说着话。柔嘉眼里划过一抹坚定之色,“绿斐,把这条手钏,找个盒子放好。”
“是…公主。”
等到绿斐把东西放好,柔嘉正好写好了一封信件,看出了绿斐的欲言又止。
“把这封信交给二王子,务必让人亲自交到他手上。”
“是,奴婢保证完成任务。”
绿斐开开心心的出去送信了。
陆萍端着糕点和茶饮,摆放在矮桌上:“公主…您决定要放手一搏了?”
柔嘉清清浅浅的笑了,脸上带着释然之色。
“陆萍,平时诸多兄弟姐妹都说,我这人太木讷,规矩太多,不讨喜,母妃每日提点我,让我不要过多的相信外人,生怕我单纯被人骗了。”
说到这时,突然想起了远在天启皇宫的惠妃。
柔嘉公主眼中带着一抹思念。
她自嘲的笑了笑,不置可否的道:“母妃太过滤了。”
谙柔嘉至始至终都认清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从来都不会恃宠而骄。
为什么父王这么喜欢宠爱她?
从来都不是因为自己母妃的缘故,只因自己活得很通透,向来她只会为父皇排忧解难,从不会自寻麻烦。
陆萍静静的听着,她作为柔嘉公主身边的第一大丫鬟,作为心腹。
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不像表面那般单纯。也知主子的事情,自有自己决断。
她不会像绿斐那样大嘴巴,什么都敢跟眼前的少女说。
作为奴婢就是奴婢越过主子,做主子的主,本就是越距。
绿斐比她跟在少女身边要早几年,忠心是不假,可主仆二字,岂是从小陪伴在身边的感情,就可以越的过去了吗?
在天启的陛下提出要与漠北和亲之时,绿斐感觉也跟其他人不一样。
一直撺掇着公主,去漠北和亲。
总是拿着几年前的事情,在少女耳边唠叨。
公主对那个漠北少年一见钟情。
这只有公主身边的人知道,当然惠妃也是知道的,只是当做儿女家的春心萌动毫不在意。
且在那段时间,绿斐总是鬼鬼祟祟。
再加上这里路上,说的全是那个未曾谋面燕小王子,燕乾泓如何英俊非凡,如何武艺超群。
一个跟随在公主多年的小丫鬟,从未踏出天启。
是如何知道漠北的小王子?
这其中没有鬼,谁都不会相信。
只是她们的公主,早就留意到了这个异样,却还是不动声色的接下了这茬。
“陆萍…你觉得本公主,选和亲的对象是燕小王子好,还是燕二王子?”
陆萍面色如常的为少女倒茶。
“公主,您说的是哪里话?”少女歪着头看她面露微笑。
陆萍语气顿了顿,继续道:“公主的婚姻大事,自然是由公主自己决定,奴婢只会奴婢,但不能为主子做决定。”
柔嘉浅笑了一下:“你呀,倒是一个理智清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