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丰年刚刚因为慕枫长老不肯派兵去救江河,一怒之下摔门离去,不辞而别,这算是和慕枫长老撕破了脸,他自知这举动太过冲动,可此时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他宝贝儿子江河才是最重要的,这不,刚回到自己的别院,他便马上发出信号召集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
“启禀副统领,门外有人求见。”
“什么人?算了,不见!”
江丰年现在是心急火燎,哪还有心思见无关旁人,挥挥手想要将人赶走。
“副统领,那人说他知道江河少爷的去向。”
“什么!”江丰年闻之一惊,“把人带进来!”
不多时,一名少年推门进来,乃是杜冲,江丰年见杜冲进来,赶忙上前问道:“你知道江河的下落?”
杜冲点点头,不紧不慢说道:“启禀副统领,江河少爷之前与我约定,只要我告诉他吴铁蛋的行踪,他便赏我三颗养魔丹,可如今我告诉了他吴铁蛋的行踪,他却还没给我养魔丹便被人抓走了。”
“混账!”
听罢,江丰年以为这杜冲并不是来告诉他江河的行踪,而是来讨要赏赐的,当即大怒,挥手狠狠打了杜冲一巴掌,江丰年本来就是十万火急,而在这个当口杜冲这番话更是激怒了他,因此他下手时便重了很多,一巴掌把杜冲打了个跟头。
杜冲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清晰可见一道殷红的掌印,不过他却并未因此而恼怒或是害怕,神色依旧从容,甚至嘴角还扬了起来,露出一个诡异笑容,接着说道:“副统领,你也太着急了,怎么也不等我把话说完呢!”
江丰年见杜冲这少年被打之后居然还能如此淡定,心中不免有些惊讶,也不再小瞧于他,却不露声色,冷冷说道:“你说吧。”
江丰年堂堂一个副统领又怎会因为误打了一名普通官兵而道歉呢,杜冲见江丰年这副高高在上,有错不认的模样,心中尽是鄙夷,脸上却依然是似笑非笑的模样,继续说:“副统领,江河少爷是被吴铁蛋与一名叫富贵的人抓走的,这富贵不知是何来历,隐姓埋名潜伏在金甲卫中……”
“好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江河的下落?”
这些信息江丰年已经在慕枫长老那里听说了,哪里需要杜冲再来重复,现在他宝贝儿子江河被人抓走,下落不明,性命堪忧,哪有时间听杜冲在这里说废话。
见江丰年心急如焚的模样,杜冲心里却是很高兴,这江丰年越是急切,他能换得养魔丹的机会也就越大,随即笑了笑说道:“大人,其实我并不知道江河少爷的下落。”
闻言,江丰年勃然大怒,又要打杜冲,而杜冲被打了一次,可不会再被白打第二次,江丰年大手落下来的刹那,他嘴里飞速吐出几个字来:“我有办法找到他。”
听此,江丰年举起的手高悬在空中还没有打下去,便收了起来,怒气冲冲说道:“你莫要再与我卖关子了,快说,你有什么办法,若是说不出来,我一掌毙了你!”
“大人,我虽不知道江河少爷的下落,但他是被吴铁蛋抓走的,若是找到吴铁蛋,那江河少爷自然也能找到。”
“你有办法找到吴铁蛋。”
“我跟踪吴铁蛋这么长时间,自然是有办法。”
“快说,是什么办法?”
“副统领,我杜冲虽然身份卑微,却有一颗报国之心,奈何天不从人愿,我在培训营中被人克扣了三颗养魔丹,因而没能突破初级魔法师,现在是空有一颗赤子之心,却没得能力,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啊!”
“你……”
江丰年堂堂金甲卫的副统领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杜冲威胁,他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不过此时他宝贝儿子江河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他强忍下来没有发作,只是狠狠瞪了杜冲一眼,咬牙切齿道:“区区养魔丹算什么,若是你真的能帮我找到江河,我给你一枚破七丹,可帮你直接晋升七品魔法师。”
此言如同晴天霹雳在杜冲脑海乍开,他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七品魔法师!”
江丰年见杜冲如遭雷劈似的模样,心中不禁鄙视一番,倒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小子,继而开口说道:“没错,七品魔法师。”
杜冲心中仿佛有万马奔腾,起伏不止,他深呼口气,强作镇定,行百里者半九十,此时正是紧要关头,他可不能大意。
“副统领,空口无凭,你说的这种丹药,我可是听都没听说过。”
“哼!”江丰年冷哼一声,不紧不慢说道:“你若想从我这里换得丹药,起码得有本钱吧!”此时,江丰年反客为主,不急了,看刚才杜冲那副震惊的模样,他知道这破七丹对这杜冲诱惑极大。
确实如江丰年所想,区区养魔丹都足以让杜冲不顾生死来找江丰年谈判做交易,那就更不用说这可以让人晋升成七品魔法师的破七丹了,此时杜冲心中已经因为这破七丹乱了阵脚,在这场交锋中处于被动,江丰年甚至还没问他,他就自亮底牌了。
“副统领,你是驯化者,肯定听说过阴阳蝴蝶吧!”
“阴阳蝴蝶!”
江丰年听杜冲提起阴阳蝴蝶的名字心中一震,这阴阳蝴蝶乃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灵兽,通常都是成对出现的,一只阴蝶,一只阳蝶,若是把阴阳两只蝴蝶分开,它们就会彼此寻找,而且不管天南海北,它们最终总能找到一起。
江丰年是一名驯化者,这阴阳蝴蝶他自然知晓,而且年轻时,他还在魔雾山中找寻过,只是没有找见。
“你有阴阳蝴蝶?”
“副统领,我已经把阳蝶放在了吴铁蛋的身上,你只要拿着阴蝶肯定能找到他,当然也就能找到江河少爷。”
“快给我。”
“副统领,我杜冲可不是三岁小孩,怎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你若是不给我破七丹,这阴蝶我也不会给你。”
“你……”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嘶吼声,继而四名大汉推门进来,异口同声说道:“副统领,豺!狼!虎!豹!奉命前来!”这四人便是江丰年刚刚召集的得力干将,他们四个乃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是江丰年亲自调教的驯化者,皆是七品魔法师,实力强悍。
江丰年瞥了眼杜冲,随即丢出一颗丹药,杜冲见此忙伸手去拿,却不想被人抢先一步,夺了去。
“古狼,你与这小子去找阴蝶,到时就用这颗丹药与他交换。”
“遵命!”
名叫古狼的大汉领命后,上前两步,一把将杜冲拎了起来,继而快步走出屋子,屋外密密麻麻挤满了狮子、老虎、豹子、白狼等凶猛的灵兽,古狼吹响口哨,随即一只高大的雄狮从兽群中挤了出来,古狼将杜冲扔到雄狮背上,然后自己也跳了上来,马上出发。
这一切说来话长,可实际上距离江河被富贵等人抓走才只过了半个时辰,外面明月高悬,洁白的月光铺撒在大地之上,如积水空明。
雄狮载着孤狼和杜冲很快便离开信院,来到紫青山半山腰处。
“阴蝶在哪儿,快去拿来。”古狼将杜冲从雄狮背上扔了下来。
“我还不能去拿。”
“为什么?”
“我若是把阴蝶拿来,你不仅不会给我丹药,还要杀了我。”
“你放心,副统领没有下令,我不会杀你的。”古狼神色冷漠。
“我凭什么信你?”
“你不杀我,你的狮子也会杀我。”
闻言,古狼从雄狮背上翻身下来,继而挥挥手,让狮子离开,“行了吧!”
杜冲见狮子没了踪影,却依然不敢大意,说道:“你先背过身去。”
古狼被杜冲这个毛头小子呼来喝去却不生气,脸上冷漠从始至终毫无变化,听杜冲让他背过身,他便马上照做。
其实这阴蝶一直被杜冲带在身上,刚刚他是怕江丰年杀人越货才没敢拿出来,见古狼转过身去,他随即从袖口中取出阴蝶,握在手里,说道:“你先将丹药扔过来吧!”
古狼毫不犹豫就照杜冲所说去做,身体也没转过来,只是将丹药扔给了身后的杜冲,杜冲接过丹药,仔细查看一番,确认无疑后,将阴蝶放在地上,继而转身离去,走了老远才传来一声,“丹药,我放地上了,你拿去吧。”说罢,便消失在黑暗中。
听此,古狼回过身捡起地上的阴蝶,看了看不假,随即吹响口哨招来雄狮,雄狮带风而来,冲着杜冲离去的方向一声咆哮,“副统领没下令杀他,随他去吧!”安抚一下雄狮,古狼跳到其背上,调转方向回去信院。
古狼先前已经在杜冲身上留下了气味,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若杜冲胆敢骗他,他定会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回到信院,古狼将从杜冲那儿得来的阴蝶交给江丰年,江丰年将其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端详一番,不禁感叹,“当年千辛万苦都得不到,如今却如此得来,当真是荒唐至极啊!”继而面色一变,眼神阴鸷,说道:“豺狼虎豹,我们走!”
夜色中,紫青山上狮虎狼豹的吼叫声响彻山林,久久方才散去,营地中的兵士们被这吼叫吵醒,却是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