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个大早,突然想吃火锅,独自一人出门采购食材。提了蓝子,披上枣红狐裘,望望不再阴霾的天空,几朵白云点缀。积雪的路印着深浅不一的鞋底,不算太多,或许街上人不多。温润一笑,拉紧狐裘踩着残雪发出“咯吱,咯吱、、、、、、”声。
“牛肉有了,青菜、莲藕也有了,猪排,面粉,豆腐、、、、、、”古静姗翻看手中的蓝子,将刚买的菜全数过一遍,点清“还差什么呢?”翻眼努力将曾吃过的火锅食材在脑中放映一遍。
“不差了,在买整个菜市都被你买下来了!我帮你拿着,这些东西很重!”手中的提蓝被人劫走,掀开的裘帽细软地贴在头上。
“月,你怎么会在这里?”惊喜地望着冷葬月,上次在忘忆楼见他是很久的事了,一直想寻他确未能寻到,问虹雪他是否亲自来传她轻功,虹雪冷寞摇头,希望变失望。“月,你是不是厌恶我了?”难过地盯着他,咬唇忍耐或许不好的结果。
“没有,为什么要如此问?”冷葬月侧身看看她,将眼中的难过记在心里,她是在乎的。小小的甜蜜溢满意心间,嘴角挂上属于她的笑。
“我以为你不见我是因为、、、、、、”眼前出现茶楼,冷葬月打断她的话“去喝点热茶,用些点心,你可能还未用膳。”
“嗯!好!”忘了要说的话,静静跟着他进入茶楼。冷葬月挑了她喜欢地靠窗位,放了提蓝,清洗好茶杯为她注满小二刚送上的热茶,轻推致身前。
古静姗端起茶浅饮小口,抬头望着他准备开口确又被他劫了话茬儿“冷吗?我将窗关上吧!”
见他要起身关窗,古静姗摇摇头急着阻止“不要,开着就好,早晨的空气清新,我很喜欢。”
两人重新坐好,沉默相对,低沉的气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古静姗有太多事要问,见他不说只得开口“月”“有事?”看进她的美眸,等着她再次开口。
“你什么时候回洛阳的,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想见你!”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是什么,也不清楚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等他归来,更不明白为何不见他会失落。
“想见我?”冷眸不再漠然,一丝欣喜点亮整张脸。身体不由自主微颤,杯中的茶水湿了细长手指而未发觉。所有的目光全放到她疑惑迷茫的双眼,她的心乱了吗,仅有的柔情是给我的吗?想起师父所说的宿命、姻缘,呼吸失了节奏,再次相信和期待和她的未来。
“月,我知道这样不对,很自私,很任性。但是、、、、、、”恳求的目光锁住了冷葬月的心,“可不可以请你陪在我身边,一直到我离开!”一滴泪缓慢而落,滴入他心湖卷起狂潮再也平静不下来。
他一直在等她的挽留,从未笑得如些开怀,绝色容颜看痴了茶楼中所有的人。古静姗得到想要的答案陪着他一起笑,这一该的幸福长留入彼此灵魂深处,他们的命运纠结在一起。
“真不进去吗?可是我今天难得做一次火锅!”接过冷葬月手中的提蓝,不满噘着嘴。
“快进去吧,我要走了!清婉一笑,白晰手指柔慢绘过双唇抚平她的不满。不是不想,是不能,不忍心看你为难。转身急飞而去,留下欲言又止的古静姗。
“吱呀!”门被拉开,熟悉身影冲撞而出,撞飞她手中的东西。“哗啦,叭、、、、、、”食材全飞出蓝跌落一地。
“我的菜!”惊呼忘记看来人,蹲下身子将东西一点点拾进蓝中。头顶传来长长地喘息,冷冷的钻进后颈带来一阵寒意。古静姗惯性缩了缩头,抱怨“很冷!”
“别捡了,快进去乖乖坐在火炉旁取暖!”身子被人从后抱起,冲进门,他很急吗?“我的菜!”伸手,菜离她越来越远。生气抬头,单君凡微怒的脸让她顿时安静下来,再也顾不上其他的事情。
单君凡抱着她用力踹开门,暖气扑面而来驱散寒气。炉中烧着旺火,古静姗被安置在最近的红梨椅中。单君凡忙着为她暖手,忘记训斥。手渐渐恢复温度,单君凡停下活,沉着脸问“出门为什么不叫上我?”
“你还在睡啊,我想出门买些食材为你做火锅嘛!”刻意忽略他眼中的怒意,窝进他怀中撒娇。
“好吧,不叫醒我总可心叫上艺杏或是李嫂,她们早起床了不是吗?”还没有原谅她,清晨他被吓坏了,睁眼不见她芳踪,慌张起床将院落翻了一遍又遍都寻不到。想起那夜醉语,心差点摆工,担心她被带走,心一下被抽空,硬是急出泪来。
见他脸色未变,古静姗识趣不再开口,静静躺在他怀中。“姗儿,下次不要在这样,我怕丢了你!”低沉的声音带着未知的惶恐,拥着她的双臂快勒走了所有的空气。
“君凡,我快不能呼吸了!”细弱的声音格外清晰,单君凡慌张地松了力,仍是拥着。“呼!”长呼一口气,古静姗不明白地问“你在怕什么?”
“怕你消失,永远从我的世界消失,让我再也寻不到你!”单君凡放柔了目光,揪心地说着他的担心。
“不会的,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直到你恼我为止!”给他一个放心的吻,笑着让他放下悬挂已久的心。
“姗儿,记住你今天所答应我的!”回敬她一个长缓而缠绵悱恻的吻,将自己的爱意全吻入她心,要她记住给过的承诺。古静姗红了脸,捂着快跳过头的心,点点头“我会一直记住,一直!”
“咚咚咚!”门被敲响,古静姗跳出他的怀,拉开门。忆杏提着食材走了进来,看着单君凡打趣“我就说夫人没事嘛,少爷就是爱夸张,吓住我们了!”单君凡红了脸不说话,古静姗推推忆杏假意生气“你怎么逗起主子来了,死丫头!”笑着送她几拳挠痒痒。
“夫人,不和你闹了,说说你买这么多菜做什么?”笑指放在桌上的提蓝,这可是满满一蓝,什么东西都有,过年了吗?
“今天我们吃火锅,艺杏带着这些东西到厨房洗干净,一会我来装碟!”拿了提蓝塞入忆杏手中,推着她出门,回身对单君凡调皮一笑“你在这里等等,没事叫西儿陪你,我们去做火锅了!”一记飞吻砸得他七荤八素,门确不识趣地关上了。
没有辣椒,只能吃清淡锅,古静姗有些失望,先前的兴致全没了。其他几个人新奇地按她说的方法乐此不疲的捣弄,沾上她为他们调好的蘸酱。
单君凡将烫好的牛肉放入古静姗的酱碟中,关心地问“怎么了,不合口吗?”无力抬头望望关心她的人,摇摇头叹息“没辣椒,缺味!”
“辣椒,是调味的东西吗?”第一次听说,单君由皱眉想到可能是她所在世界才有的东西,没有办法为她寻来吧!
“嗯!”点点头,举筷吃下他挑来的牛肉,只有这样了,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太多了,她不该要求太多。
因为缺料太多,古静姗没有吃下太多,所有准备的东西全进了其他三人的五脏庙。用餐后,无事不想出门的大家聚在一起听她弹奏琵琶。
室内燃着旺旺的火,火光映红了围在一起听曲人的脸,安静的享受她乐符带来的心境。优美凄婉的“琵琶语”成了所有人的锁命魔咒,死亡越来越近一点点蚕食生命。
痛,好痛!单君凡捂着翻江倒海的肚子,额上冒冷汗,由少成多,如暴雨淋湿整张脸。泛紫的唇因疼不停抽动,颜色越变越深,浅紫转为黑紫。双眼生出恨意,强忍着使内力延长毒发时间,他不能露出马脚,屋外有人在看他的一切。
“夫人、、、、、、夫人、、、、、、”忆杏哭着喘息,黑紫唇角溢出黑血散发浓浓血腥,脸被疼痛扭曲的变了样。
“铛!”弦断,古静姗扔了琵琶惊恐,搂抱起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忆杏失声尖叫“他们动手了,动手了!怎么办?”失了神,先前的多心没能帮她逃过,那群狐狸做了什么?
“姗儿,快去请郎中!”单君凡用尽最后一丝心力交代慌神的人儿,看来她的毒性较弱能撑住寻医前来救治。
“郎中?对,我不能慌,快点为你们洗渭!忆杏,对不起了!”回过神,强压住恐惧,伸手敲开忆杏的嘴,用力将手指伸入口搅动。虚弱的忆杏毫无反映,先前拾回的冷静全部没了。古静姗害怕地哭起来,手中不停搅动,大声祈求“忆杏你快吐啊,快点吐啊,快点吐、、、、、、”
祈求得到回应,忆杏小力推开古静姗爬在一边猛吐,将刚吃不久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古静姗松了口气,起身奔向单君凡,照着刚用的方法对他一阵忙乱,成功让他吐了。抬头看看等着急救的李嫂、西儿,两人早昏死过去。古静姗提了神赶去救助,忙完所有累出一身汗。
回身看看晕倒的单君凡,泪如雨下尖叫声充满整个宅院“不要,你们不要死,我不要你们死!有谁来救救他们,谁?郎中,找郎中!”
拖着疲惫的身子跌跌撞撞冲出房间,没有力气了,她也中毒了。吐出一口黑血,瘫倒在院中。好累,好想睡。不行,不可以,君凡他们还等着救呢!用力挣扎起身,还未移步再次倒地。真的完了吗?还有谁能来?
一张倾城倾国丽颜映入脑海,冷漠的眸,红火的唇,如雪衣衫。“月,月、、、、、、”用尽最后一丝力摇响挂在右手的玉铃铛“叮叮叮、、、、、、”悦耳清亮银音响起,带着她的气息传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