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好事情回府已是深夜,月已离开。拖着疲惫的身子怀揣着今日的喜悦和失落推开门,见书房还亮着灯火,犹豫了一会儿,掩上门向书房走去。
“咚咚咚!”轻敲门,静静等着他来开门。
“谁在外面?”门内传来熟悉眷恋的声音,古静姗砰跳的心被轻轻压着,平静下来才回道“是我,君凡!”
门被拉开,站在门外的人儿被拉入房中。门掩上了,单君凡有些高兴,紧抱着她坐到软榻处关心地问着“怎么这么晚才回府?”
古静姗对他拥抱有些怀念却也排斥,轻轻拉开一小段距离,才抬头望他“我见你书房还亮着灯便来看看。君凡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点心可好?”这半夜都未睡在忙什么呢?他不想说自己也不好问,想着他也许有些饿了,为他做些点心是她唯一能为做的。
她的疏离让单君凡有些在意,固执地向她靠近,惩罚性地拥抱,两唇相接少了以往的温柔,多了一点粗暴,他是在生气吧!
古静姗依着他没有拒绝也不回应,吻得无趣的单君凡只得怒意离开,目光瞧上红肿的双唇,怜惜地道了声“对不起,没有弄疼吧!”温热食指抚揉着她红肿的唇,担心自己不会被原谅。
古静姗只是淡定地摇摇头说了句“我不怪你!好了,我去为你做点心。”何苦如此小心,若直是怕我伤心当初又何必做一些剜心之痛的事。当初已有白首之人为何还要来招惹我,静静地给了爱,再悄悄地收回去。君凡,到底你不是女子,心不会如她们一般明净了解自己所求。
“我们一起去,你好久都没吃过我做的菜了!”牵了手却再也没了熟悉的轻颤,是你不爱了吗?问不出口,只得由她的眼神笨拙推断。结果是爱,小心翼翼的爱,怕受伤探试的爱。姗儿,你变了!
寂静地厨房,火苗映着心事重重的脸,背向的是古静姗漫不经心切菜的身影,失失魂落魄地*控手中刀,几次险此切到自己的手。即使这样也没能让她专注。
“啊!”切上手背,深长伤口涌出大量鲜血吓回神智,丢了菜刀捂上伤口痛出几滴泪来。
“怎么了?”放弃照看火的事情,匆忙赶到古静姗身边担心地牵过她的手细仔看着。浓浓血腥惊了心,慌神地奔出厨房也顾不上提灯火奔入漆夜中。
古静姗不明白他冲出房做什么,手里的疼提醒她该止血,丢开思绪撕下一片衣裙包扎伤口。单手有些不便,打结时怎么也不能完成,试了多次让她有些灰心,最终放弃。只得用空出的右手使力捂住不让它散开。
“姗儿,过来我帮你上药!”单君凡从外冲了进来,扶了古静姗坐在门槛,手中拿着刚刚带来的药。
古静姗没有拒绝,静静坐着注视他一点点折下自己刚缠上的碎布,细心地用白净丝绢沾了清水洗净伤口,再轻轻撒上药粉缠上丝绢。或许怕她太痛,单君凡还不停对着伤口呼呼,热热气流撼摇了她的心,有些不懂地瞧着他好似初次被他搭讪时的迷惑。
“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处理好一切,抬头对上她的迷茫。单君凡逐有些无所适从,不自在地笑着问。
“没有,是我不小心在发呆呢!”微红脸颊,起身推开挡在眼前的单君凡,别扭地从他身边挤了过去。盯着未切好的菜,看看伤手只好摇头换工“君凡,我来顾火,其他交给你了!”晃晃伤手,微微一笑。
单君凡摇头,不知从何处找来木椅搁放在门口“你过来坐着,我来就好!”说完将古静姗扶到一旁,开如快速做起料理。
古静姗乖巧地坐在一边,默默瞧着他忙碌的样子,喜欢这样的君凡,单纯的笑,总挂着淡淡幸福,菜肴因此也变得香色几分。可是这们的他不属于自己了,再过一月就连他的笑也看不到了。千年之隔让彼此断得彻底,情爱怕只是欢梦一场。
轻声叹了句“缘尽心碎情何去?”一边盛汤的单君凡僵了身子,执勺之手猛烈抖动散出热汤灼伤了手,碎了汤碗。
过大的碎声惊了古静姗,起身向他奔去焦急地将灼伤之手放到嘴边呼气,并拉着他到盛着清水的木盆握着手浸了进去。好半时才拿出来细瞧,薄怒地骂着“怎么这么不小心,伤着了吧!笨蛋!”
“姗儿别担心,没事了!”回握如玉温润手,温和地笑,一点偷悦藏入心底,暗自为她的担心而乐着。真好,姗儿依是对我有爱。
“好了,接下来的事我来做就好了!”推着他坐到一旁,嘟着小嘴拿了汤碗重盛。将所有食物收在食盒中,提了灯笼温语“走吧,我们回书房!”
“我来拿吧,你提好灯笼!”抢过过重食盒,扶着古静姗的腰一起走向书房。
摆好食物,点上红烛,两人静静坐下互看不动。烛光舞动让她想起了初嫁他时的一切,昏睡的自己被代嫁入府,古人成亲时要拜堂行礼,红巾之下羞红颜,纤手执绸牵情心。这些她都没有感受过,夫妻对拜时的喜悦激动完全没有过。这样的自己便成了他的娘子,就连认识自己身分都是通过他人之口。洞房花烛他缺席了,自己昏睡不醒。女子初嫁第二天向公婆敬茶之礼被省去,回想起来自己还真不是他娶来的妻。原来一直都不曾是他的妻,只是自己坚持迷了眼看不清事实。真好笑呢!
“君凡可要喝点酒?”心里堵得慌,泪快悬不住,起身走出书房前去取酒。单君凡在身后叫她的名字,她却未听到孤身一个融进夜里藏了身影。
单君凡失魂,刚刚瞧见了她眼里的自嘲心里一阵撕痛。起身本想拦下她却还是让她走了,望望空荡的门口心也跟着空了一大片。
摆上酒,古静姗为他倾上一杯才为自己也倾满,落坐举杯而笑“君凡我敬你!举杯拧眉,不解她的意,惑问“为何要敬我?”
“因为你为等我回府而未眠,你的担心让我想敬你!”不管他是否同意这个理由,仰头喝下烈酒,辛辣入肺刺心穿肠。红了脸苦出泪来,伸出丁香舌拼死向外哈气。
单君凡弃对坐改坐近她身边,伸手梳理她的背部缓和烈酒带来的后果。责怪地轻诉“你喝太猛了,女孩不应如此!”
“这么再意做什么嘛!我们今夜效仿李太白来个举杯邀明月对影成六人,他一人成三人,我们两人就成六人了!呵呵!”一杯就让她开始说胡话了,眼睛迷离抓不住光点,纤手环上单君凡的脖子,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鼻尖摩挲,痴傻地笑语。
她的亲昵令他自是喜欢,回搂纤柔柳腰,低沉地说着“姗儿你醉了,我们休息吧!”收搂为抱,起身准备将她放置到软榻,不肯乖乖的人儿逃离而去字斟自酌又急喝下两杯。
“不可以!”没来急阻止酒已入喉呛得她猛咳,憋红了小脸细颈了。单君凡夺了酒壶,扶着她坐在自己怀中抚着惑人心魂的醉媚之颜,轻叹“傻瓜不会喝还喝这么多!来吃点菜压压味!”挑了她最喜欢的菜肴耐心地哄她进食,一遍又一遍,一点再一点。
吃得有些麻了,古静姗不依拿了酒壶倒满举杯致单君凡唇边笑嘻嘻地说着“君凡喝嘛,快喝!我也要喂你哦!来,张口!”
她真的醉了,笑如天真孩童,特有的纯真牵住了单君凡所有感观,呆愣地在她的哄骗中张口喝下她喂的酒。一杯两杯,太多了他没在意竟也有了醉意。
彼此皆醉的人最坦陈,相扶一起躺在软榻,古静姗枕着单君凡的胳膊,由他不规矩的手在腰际环游探索。烛火早被熄灭,黑夜中只有两双亮晶晶的眼睛在闪烁。
“君凡,我不算是你的娘子对吗?”醉得厉害的人儿抬眸对上欲望的眼,静静等他回答。
游移的手停了下来,低头对上纯真之眸笑问“姗儿为什么要这样问呢?”见他没有给她答案,古静姗噘了噘小嘴理直气壮地数着自己的证明“第一,夫妻对拜行礼我是昏睡的都不知你有没有做过。第二,成亲第二日向双亲奉茶你从未带我去过。第三,哪有新郎洞房花烛之夜缺席的。第四,最重要了,我并非曲蕊言。第五,我们都没喝过交杯酒呢。”
有这么多证明啊!单君凡皱皱眉思考起她的话来,最后微微一笑回了声“可是我们有行周公之礼,姗儿仍是我的娘子。”
“才不,不一样啦,有实无名!”古静姗在他怀中撒起娇来,不依地用头胡乱蹭着,扰乱了单君凡的呼吸。
哑着嗓子,紧拥着闹别扭的人儿问“姗儿想要怎样呢,要怎么样才能成为我的娘子?”
“你等我一下,对了你起来点上火烛我去一下!快点拉!”古静姗闪亮的双眸催着单君凡,见他不动生气地将他拉起身,跳下床奔出房间。起床的单君凡自是找来红烛点上,醉坐一旁等她回来。
回来了,一袭火红的身影闪进书房掩上门,手中拿着喜帕递给单君凡笑语“为我盖上它,我们拜堂,这一次是认真的。”
单君凡接过喜帕为她盖上,牵着温润小手开始古老的成亲仪式“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他浑厚地轻语,扶上柔腰揭了盖头笑语“我娶到你了姗儿!”
“嗯!接下来我们要喝交杯酒哦!”古静姗满意地点头,倾上两杯酒对交而饮,互望明眸。
放了杯,单君凡一脸坏笑地靠近,对着她耳边柔语“接下来是不是该洞房了,娘子!”
“嗯!”认真点头,跳入单君凡怀中欢喜的对着他俊脸一阵猛吻“君凡我爱你,很爱很爱你,爱到都不知拿你如何是好!”
她的表白讨好了单君凡,同样回应“我也好爱你,爱到想和你还要仙儿一起白首。”
古静姗不高兴地跳出怀抱推开单君凡,恼怒地说着“不可以,在我们那里都是一夫一妻。若是互不相爱便会离婚,就是你们说的你若无情我便休,只是我们那里不会由着男子决定而是双方决定。”再次靠近,神秘地瞧着单君凡笑悄声说着“所以我已替你休了我自己,呵呵!”
“怎么可以?姗儿骗人吧,没我手迹的休书是不算的!”因她的可爱亲吻她的红唇,得意地告诉她休书的无效。
“就是这样我才找你写名的啊,记得我去江南时有让你写过什么吧?”比他更得意,眯着眼比划。
单君凡混乱的脑子一下清醒不少,认真回想她离开江南夜里来过的事,脸色苍白,失控地抓住古静姗怒问“你真的做了,为什么?”
“应为你不要我了嘛,有那么好的妻子在身边,我什么也不是啊!”推推开单君凡斜躺入软榻昏沉沉地睡去。
“谁说过我不要你了,你的自以为是算什么?姗儿你太任性了!”彻底发怒的单君凡拼命想要将软榻上的人儿摇醒,很想对着她玉耳大骂。毫不反抗的古静姗将他惹得彻底,失了理智疯狂的占有她直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