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间,冷葬月盯着空空的位置,目光扫过认真用餐的聂枫魂,沉着地问“她人呢?”
“不知道,你不会去找吗?”有些心虚,低着头努力冷静下来,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
“她去药房拿药,一直都没有回来过!”早就吃不下饭,这个人他记得还欠他一只脚。欠久了就会忘,现在取来就好。动了杀念,手中的玉笛早变成明光闪闪的寒剑,毫无顾虑地挥向聂枫魂直取其项上人头。
“现在不是动武的时候,曲蕊言有和你说过有关和我过招的事情吧!”心里仅存的一丝不安因冷葬月的出手消失无踪,冷着脸警告这个不识趣的男人。
赶来的忆杏气愤地抢过冷葬月手中的剑,拼命砍向镇定用饭的聂枫魂,嘴里不停叫骂“死家伙,你把夫人的脸弄成什么样了,我要杀了你,定着身子别动!”
挥来的剑被聂枫魂双指夹住,挥向一边,忆杏就这样被连人带剑滚向一边,重重跌落在地。讨厌有人拿剑指着自己,而且还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聂枫魂仍是优雅地吃着饭,淡淡地说“你家夫人求来的小命还是留着好!”
“哇,呜、、、、、、”扔掉手中剑,掩着脸哭泣着冲出房间,这个男人太可恶了。
“刚刚你想出手杀了那丫头吧!还好我阻止,要不那女人可不会原谅你!”聂枫魂抬头盯着面无表情地冷葬月微笑,那丫头哭得挺伤心的。
“多事!”伸手吸过地上的剑直杀向聂枫魂,被人看穿心事让他有些恼,他不喜欢欠人情!
聂枫魂放了碗避过剑溜出门,嘻笑着“这碗碟就劳你洗了,我去看看其他病人!”
“平平碰碰!”一阵杂音过后,地上堆落着打碎地碗碟。冷葬月收了剑,匆匆赶向古静姗的客房,她的脸怎么了?
推开门,房内早挤满人,古静姗被围在其中,冷葬月根本就看不见。心里有些火,阴冷地命令着“让开!”
李嫂带着西儿让到一旁,只剩一脸泪痕紧抱着古静姗哭诉地忆杏。被白布紧裹丽颜地古静姗见他进来,笑着招呼“月,来这边坐吧!”一点也看不出他眼中的怒意和危险。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阴沉沉地望着她的脸,伸手拆除碍事的布条,她的脸上他担心,非看不可。
“呀,不要!”回过神,古静姗死捂着脸不让他拆,她的脸太可怖了,刚醒来时自己都被吓到了,不可以让他看。
怒火闪现,长指轻划过布条,只此一下,布圈全散落开来。泛着凉意的手轻抓掩饰的小手,一张绿肥意十足的花脸露了出来。
糟了,露陷了。古静姗尴尬地看着冷葬月傻笑,语无伦次地解释“这个,这个是我新做的面膜,中草药用来放心,不含化学物健康值一百,真的!”
面膜?“哼!”大力冷哼一声,起身对着恼怒盯着他的忆杏命令“把她的脸弄好!”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没好气地吼叫,这个人让她心里不舒服,他的出现会破坏夫人和少爷的感情,她一点也不喜欢他。
冷葬月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出了门,速度快到无人看清。古静姗盯着大开的门,起身焦急地追了出去,希望她赶到之前什么事都不要发生才好。忆杏见她外衫都未穿,光着脚如风一般冲出门,担心地担着绣鞋,挽上外衣跟着追出门,一边大叫“夫人穿上鞋和衣服!”
没时间,远处传来打斗声,古静姗跑得更快,忆杏追得更紧。
“试药是曲蕊言自己答应的,我当初可没有强迫她,这是做为医治的条件!”聂枫魂大声呵斥,小心地和杀红眼的冷葬月过招。这家伙是怎么了,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还是我没有说清楚?越杀越来劲了!
声音之大,跟在古静姗身后的忆杏愣住了,盯着慌张尖叫的古静姗流泪。夫人对她太好了,怎么可以为了救他们而舍身试药。不可以,她宁死也不要夫人有一丝危险。
古静姗见聂枫魂说出她试药的事,慌乱地尖叫“住口,住口,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不会说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不起了,我不是君子,可没有守信的必要!”聂枫魂落了地,收回软剑,没有一丝愧疚地离开。
冷葬月比先前更怒了,抓住古静姗的双肩失了温柔猛烈一阵摇晃,怒不可遏地骂着“你为什么这样做,就为了几个该死的下人和一个该死的男人吗?为了他们你就可心把我所珍视的命交出去,交给那个怪异的家伙!古静姗你在做什么,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你所说的下人中有我的姐妹,你所说的男人是我相公,我不许你这样说他们。在你眼中,人的命是尘埃吗?”古静姗绿着脸吼叫,杏目含怒,娇小的身子被气得发抖。
是吗,人命在他眼中是尘埃,你是这样看我的,一直这样!冷葬月的心如初雪冰凉刺骨。望进古静姗的眸中冷笑地问“是吗?”原来珍视她的心被看成了满地都是的尘埃,转过身不再看她静静融进夜色。
走了,转身时的绝望、失落、悲伤全落入古静姗眼中。夜风好冷,轻环双肩慢慢蹲在地,泪水滴滴而落,轻击着木板发出微弱地响声。好难过,说好了要好好相处,说好了不再伤他。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重伤他,一次又一次。泪流得更多,落在地行成一片湿地,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断断续续的哭声穿透夜风,回响在夜幕中,躲在暗处的冷葬月被哭声牵住整颗心,紧捏着拳头强忍住相要拥她入怀的冲动。这样也好,哭过后就没事了,再也没他的事了!轻叹气,望望无月的夜空,心沉入冰湖冻住一切。
忆杏追上聂枫魂,拦住推门准备休息地他,低着头似在思考什么。聂枫魂见她不说话,用力抓着她的衣襟将人移到一旁,推开门,走进房间,回身关上门。
“咦?”忆杏盯着关上门,愣住了忘了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回神,气红了小脸,抬起手,捏紧拳头对着门一阵敲打,大声叫着“开门,我还没说话啦,你怎么就将门关上了!”太无礼了,这个男人狂到目中无人,惹人生厌。
手都敲疼了,门还是纹丝不动,忆杏的怒火烧到极致,粗鲁地抬起脚用力踹向门。
“哗!”“啊!”两种声音同时响起,门被聂枫魂拉开,及时接住飞来横脚,用力一收,忆杏落入他怀中让他讨了便宜,却惹来忆杏地尖叫。
有些刺耳,聂枫魂放了忆杏,揉着受虐的耳朵不高兴叫道“闭嘴!”有事相求的忆杏如他所愿安静下来,怕他再关门机警地从他身侧钻进房间,找了张椅坐下来,直眼瞧着关门而来的聂枫魂。
“找我有事?说吧!”很少为他们服务的聂枫魂体贴地为忆杏倒上一杯安神青草茶,轻推到她眼前让她喝。
忆杏有些疑惑,看着青青的茶水,想着:这里面不会放了毒吧,颜色真是怪!为了小命着想,伸手将茶推了回去,摇摇头轻声说“我不渴!”
“怕有毒?”不客气戳破她的谎言,拿起为她准备的药茶浅饮小口,再放到她眼前,微笑地说“没事了,放心喝吧!”
哈!忆杏看着残留朱红唇印的茶杯,恼羞成怒低声骂“你都喝过了,怎么还给别人喝!太无礼了!”想起前来有事商讨,无奈在他的注视中喝下药茶,大声问“我可不可和夫人换?”
“换什么?”再为她倒上一杯,因味道不错,她没有推拒慢慢喝上一口回答“换我做你的试药人!”
“哦!”拖长尾音,怪异地打量起对坐的忆杏,然后沉思一些事情,想是在考虑换人的事情吧。忆杏静静喝着茶,等着他的回话。一杯茶见底了也不见他吭声,她有些坐不住,急着问“有什么问题吗,你说换是不换?”
收回放远的思绪,聂枫魂媚惑一笑,柔声道“可是可以,但得有条件!”被算计的忆杏没有些在意他透着不怀好意的笑,急着想要换下夫人,开口问“什么条件?”
“做我试药人的同时做我的女人,你做得到就换,任何时候都可以!想清楚了再告诉我!”玩味地笑看她如何选择,结果是什么都好,他反正都不会吃亏。
女人是娘子的意思吗?忆杏有诧异,望着眼前拥有神仙之姿的男子,心跳莫名加快红着脸问“你为什么想娶我?”
娶?他有说过这个字吗?聂枫魂细仔思量,答案是没有。这丫头是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确信问“我有说过要娶你吗?”
没有吗?忆杏疑惑,看他认真的样子苦恼地问“女人不是娘子的意思吗,你说让我做你试药人的同时做你女人啊,不是吗?”
聂枫魂盯着不明白的忆杏笑了,摇摇头为她解释“女人不是娘子!”
“那是什么?”想要知道她不懂的答案。
“什么也不是,只是个暖床的女人摆了!”很认真地告诉她女人的意思。
结果让忆杏更糊涂,小声嚷着“多加几床被子就很暖了,再说男女授受不亲,啊、、、、、、”醒悟过来,愤恨地扔出手中的茶杯砸向聂枫魂大骂一声“无耻!”起身奔向门口,拉开门跑了出去。
盯着无人的门口,聂枫魂笑了,自言自语“你会答应的!”合上门熄了灯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