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用掉两吨卫生纸
a灯火阑珊2024-07-26 21:365,330

   傅亭玉之前没想过,一是她相信自己有足够的定力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二是除了蒋独立没有一个让她动心的男孩子了。

  如果必须把身体交给一个人的话,她只想交给蒋独立。

  可是现实给她迎头一棒,她不能头脑一热,不顾后果就跟蒋独立发生关系,上床容易,可是下了床还有一大堆麻烦的事等着他们,他们双方的父母,他们之间的差距,要考虑的事情太多,错综复杂。

  他们穿上衣服还要生活,她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做出那种事情,她想跟蒋独立结婚,想得到双方父母的祝福,可是太难太难了。

   有时候傅亭玉想,要是不认识蒋独立就好了,两家也不会有那么多矛盾,或许她妈就会把蒋独立当成相亲对象介绍给她,如果跟她相亲的是蒋独立,她一定会愿意的,那样该有多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该有多幸福啊。

  而不是像现在,跟蒋独立交往还偷偷摸摸。

   如果真上了床,事情就没法挽回了,他们该如何见面,如何相处,以后会结婚吗,她还小,蒋独立也还年轻,他们谁都无法预知未来,她没办法不去考虑这些事情,她认定一个人,那么就只能是他,别的人都不行,可她没办法左右蒋独立的想法,如果蒋独立哪天变心了,如果蒋独立不喜欢她了,如果他们最终不能结婚,那么她该怎么办,像个可怜虫等待他回心转意吗。

   她没有办法让蒋独立坚定不移的选择她,她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蒋独立多金,帅气,出手大方,时时刻刻面对外界的巨大诱惑,蒋独立对她的喜欢又能维持多久。

   傅亭玉想,蒋独立现在对她着迷,无非就是还没得到手罢了,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她,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无法逆转了,如果像做题一样,做错了用橡皮一擦就消失了该多好啊,她不敢想,也没有勇气面对,想着想着傅亭玉感觉心脏传来一阵闷痛。

  她不能做出让父母蒙羞的事,蒋独立从小到大交往过无数女朋友,人们只是呵呵一笑,说他“少年风流”,可是如果一个女孩子天天换男朋友,就会被人指指点点说她不检点,这个社会对男人更加包容。

   只有结婚才能让事情合法化。

  傅亭玉深深的叹了口气,打开手机定了个明天早上七点半的闹钟,然后翻了个身把手机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盯着窗外的月亮,视线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傅亭玉是被闹钟叫醒的,她现在对闹钟产生了过度依赖,有一次忘了定闹钟差点睡过头。

  她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蒋独立在厨房熬粥,听到里面动静看了傅亭玉一眼,“起这么早。”

  傅亭玉揉了揉眼睛,“我今天早班。”

  蒋独立道:“快去洗漱一下,饭马上就好了。”

  傅亭玉迷迷瞪瞪的走进浴室,洗漱完毕,蒋独立还在厨房忙活,傅亭玉灵光一闪,突然意识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做,她偷偷瞄了一眼,蒋独立背对着她,应该不会注意到她的举动。

   傅亭玉蹑手蹑脚走到蒋独立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脑,拿着电脑走到房间靠窗的位置,害怕电脑开机的声音引起蒋独立的注意,特意把电脑蒙在被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电脑终于开机的,傅亭玉看到上面显示要输入密码,整个人都不好了,电脑还设置什么密码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吃饭了。”蒋独立把热气腾腾的饭端上餐桌,冲傅亭玉喊了一 声。

   傅亭玉做了一番努力落了一场空,为什么不直接问呢,就说她用电脑查点资料,蒋独立肯定会告诉她密码的。

  傅亭玉把电脑拿出来,“蒋独立,你的电脑怎么还设密码啊?”

  蒋独立笑道:“当然是有秘密了。”

  “有什么秘密?”

   “昨天晚上给你看的电影呀。”

  傅亭玉想到昨天电影里的画面,喉咙发紧,“流氓。”

  “你拿我电脑干什么,不会也要看‘电影’吧,昨天晚上我让你看你不看,难道是想一个人偷偷的看。”他特意把‘电影’两个字加重,让人联想到不是什么正经电影。

  傅亭玉结结巴巴道:“我就是找点资料。”

  蒋独立微微一笑,“123456”

   傅亭玉道:“什么?”

   “密码啊。”

   傅亭玉“哦”了一声,抱起电脑回到房间,她按照金英教她的操作把鼠标滑到右上角,找到搜索历史,她在搜索历史栏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之前的搜索记录,倒是发现蒋独立的搜索历史,什么“宝藏资源网站,让你深夜不再寂寞”,什么“珍藏20年,让你用掉两吨卫生纸”,什么“超轻薄,大颗粒,绝对让你精力更加旺盛”……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傅亭玉“砰”的一声合上电脑。

  她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蒋独立抱胸站在门口,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傅亭玉朝他翻了个白眼。

   蒋独立伸手抱住她的脖子,“都看到了。”

  傅亭玉尴尬的手心直冒汗了,“没有。”

  “没有你脸红什么,好了,吃饭吧。”

  傅亭玉不想让蒋独立辛苦做的早餐白费,就着粥勉强喝了小半碗。

  蒋独立见她吃饭跟小猫一样,皱了皱眉,“不吃早饭真不是个好习惯,你没听专家说的吗,早上吃的像皇帝,中午吃的像平民,晚上吃的像乞丐,你倒好,跟专家反着来。”

   傅亭玉噗嗤一笑,“可是我真的没有胃口啊,早上什么都不想吃。”

  蒋独立道:“坏习惯要改。”

  傅亭玉反问,“那你抽烟喝酒这些坏习惯怎么不改。”

  蒋独立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学会顶嘴了是吧,专家的话不能都信,有些人抽烟喝酒照样活到八九十,再说了,人生短短几十年,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如果像和尚一样戒酒戒色,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傅亭玉:“……”

  趁现在影院不忙的时候,傅亭玉想去她妹那看看,虽然心里气她,可是又狠不下心来。

  傅亭玉一下车就后悔了。

  她以为傅惜玉和耿震从员工宿舍搬出来了,他们租房子住,耿震在饭店工作,每个月四五千,傅惜玉现在身子不方便,不能跟十几个员工住一起。

   傅亭玉想,她来的时候也能有个住的地方,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傅惜玉是从员工宿舍搬出去了,只不过她从女员工宿舍搬进男员工宿舍。

  傅亭玉大惊失色。

  男员工宿舍里摆满了上下铺,铁床一个挨一个,屋里臭臭鞋臭袜子随处乱丢,桌子上杯子里散落的都是烟头。

  傅惜玉推开房门,用脚踢了踢过道里胡乱摆放的鞋子,把鞋踢到床底下,径直往里走,边走边清理脚下的障碍物,“我们老板单独给我们腾出一个房间,在最里面。”

  傅亭玉掩住口鼻,“你就住这儿,你住男员工宿舍,他们都是男的,就你一个女孩儿,多不方便。”

  傅惜玉道:“没什么不方便的,饭店的男孩子都很好呢,他们很有礼貌,他们每天工作到一两点,回来的时候我都睡了,早晨他们九点上班,我还没起,谁也不打扰谁。”

  傅亭玉还是觉得跟男孩子住在一起不妥,尽管他们之间隔着一道铁门。

  傅亭玉在十几平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房间里闷热潮湿,通风不好,地上摆满了做饭用的锅碗瓢盆,傅惜玉不能上班,就自己在家做饭,空间有限,她就把东西都放在地上。

  “你们怎么不单独租个房子,毕竟跟这么多男的住在一起很不方便,你要是生孩子了怎么办,这里的环境太差,孕妇不能吸二手烟,对婴儿不好。”

  傅惜玉道:“我也想搬出去啊,可是没钱,能省一点是一点,等过段时间我们就搬出去。”

  “你什么眼光,耿震连房子都租不起,让你住这种地方,你是怎么想的。”

  吃完饭,傅亭玉趴在窗前望着对面的高楼大厦,傅惜玉收拾好桌子上的碗筷,走进浴室。

  傅亭玉望着脚下的车水马龙,既繁华又热闹,可是,那些繁华热闹好像都是别人的,她身在其中,却拒之门外。

  傅惜玉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傅亭玉看到她狰狞的腹部,惊讶的睁大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孕妇,傅惜玉的肚子好像熟透的西瓜似的快要炸开,上面攀爬着数道蜿蜒曲折的青筋,肚皮被里面的东西撑起,裂开一道道像虎皮一样斑驳的妊娠纹,皮肤变得极薄,不是正常的肉色,而是青紫色。

  傅惜玉挺着大肚子,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

  傅亭玉紧张道:“你小心点,不要摔倒。”

  傅惜玉没觉得行动受到什么影响,她照样洗衣做饭,动作麻利的把桌子擦干净。

  傅亭玉看在眼里,忍不住想她才十七岁,大好的年华,就这样断送了自己的青春吗,像个家庭主妇一样生儿育女?

  傅亭玉很想问她后悔了没有,生孩子这么早,结婚这么早,不后悔吗,小小年纪去照顾别人,跟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在一起,看不见未来,后悔了吗?

  傅亭玉叹了口气,没有问,因为这个问题是他们心中的刺,他们都试图避开这类话题,后悔有什么用,傅惜玉肚子里的东西又不能塞回去了,既然做了选择,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晚上十点。

   傅亭玉问,“都这么晚了,他让你一个孕妇独自在家吗,还不回来。”

  傅惜玉道:“饭店下班没有规律,要等到最后一桌客人走了以后才能下班。”

  傅亭玉道:“你学习也很好啊,你都考上高中了,都怪咱家没钱,让你上不起学。”

  傅惜玉不觉得可惜,“是我自己不想上的,学校管太严了。”

  傅亭玉怔怔的看着傅惜玉圆滚滚的肚子,很想上去摸摸,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可是她的手停在半空中,缩了回来,终究是怕了。

  她很讨厌傅惜玉肚子里的婴儿,就是因为他,葬送了傅惜玉大好年华,女孩子在最美的年纪没有好好来得及享受人生,就要做人家的“妈妈”了。

  想到此处,傅亭玉浑身哆嗦了一下,有些小孩喊她“阿姨”她都要追三条街恨不得让他擦亮狗眼,让他改口喊“姐姐”,傅惜玉直接跳过做“阿姨”的年纪,要当“妈妈”了,傅亭玉一时无法接受。

  傅亭玉盯着傅惜玉圆滚滚的肚子,“你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吗?”

  傅惜玉摇了摇头,“我问医生了,医生不说。”

  “那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不知道,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吧,我现在没啥感觉。”

  两个人聊聊着,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金属碰撞“叮叮当当”的响声,沉重的铁门被人推开,然后是一连串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傅亭玉打个了哆嗦,她睡眠极浅,又是初来乍到,自然睡的不安稳,一点微小的动静都能把她惊醒。

  她摇了摇傅惜玉,轻轻在她耳畔说:“好像有人回来了。”

  傅惜玉迷迷瞪瞪的睁开眼,这时,外面响起了叩门声。

   傅惜玉走下床去开门,穿着宽松的睡衣,门是从里面反锁上的,尽管傅惜玉再三保证没事,很安全,不会有人进来的,傅亭玉还是觉得保险起见,把门锁上比较好。

  傅惜玉平时不锁门,是因为耿震下班晚,没有固定的时间,有时一点回来,有时两点,傅惜玉睡觉时,给他留门,免去把她吵醒的麻烦。

  门从外面推开,扑面而来一股浓烟,耿震手里拎着一瓶白酒,见到傅亭玉客客气气的喊了声“二姐”,这声“二姐”喊的,让傅亭玉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们住的房间与客厅仅一墙之隔,饭店上班的都是一些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工作了一天也不嫌累,精力旺盛的很,不知为什么事吵吵嚷嚷起来,把铁床踩的嘎吱作响。

  十七八平的房间,摆上桌椅家具,一个人住都觉得拥挤,更何况一下子住进了三个人,连转身都转不开,傅亭玉只好坐在床上。

  耿震从角落里搬了把凳子坐在上面,打开酒瓶,仰头就往嘴里灌,傅亭玉看他喝白酒跟喝水一样,咕咚咕咚几口瓶子里的酒就下去了大半。

  傅亭玉现在的困意全无,她开始认为耿震工作了一天,小酌一杯解解乏,无伤大雅。

  直到耿震把整瓶的白酒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一双眼睛布满血丝,身体呈病态的消瘦,傅亭玉才发现他原来是个酒鬼。

   喝完一瓶酒,耿震用袖子擦擦嘴角,甚是满意。

  傅亭玉嫌恶的道:“他喝这么多酒啊,那可是白酒,不是白开水,不会醉吗?”

  傅惜玉已经习以为常,“他每天都这样,一瓶还是少的,有时候喝两瓶。”

   傅亭玉道:“喝酒不好,你不管管吗?”

  傅惜玉无奈道:“我管啊,可是他不听,说多了他嫌烦。”

  其实耿震的身世也挺可怜,他父亲早年做生意赚点小钱,有了钱不干好事,吃喝嫖赌,到处鬼混,败光了家里的钱,最后妻离子散,小儿子判给了母亲,耿震判给了父亲。

  他没人管教,从小在饭店跟着师傅当学徒,浑浑噩噩,流浪了半辈子,跟母亲已经多年没有联系了,说来是个可怜人。

  虽然遭到父母抛弃,自甘堕落,却怨不得别人,这世界上有许多孤儿奋发图强。

  因父母离异就自暴自弃,这样的理由不充分,说白了,是他自己不争气,想走捷径。

   出于某种邪恶的想法,傅亭玉隐隐觉得,耿震跟傅惜玉在一起没安好心,傅惜玉好歹是农场主家的女儿啊,抱个牛大腿都够他吃一年的了。

  傅亭玉没有说出来,况且她不会让耿震得逞的,他用花言巧语诱骗了她妹妹,又想图谋她家的财产,做梦去吧。

  傅亭玉觉得自己真不该来,房间里乌烟瘴气,她这辈子没想过和这种品行不端,粗俗鄙陋的人扯上关系。

   耿震喝完酒,手指颤颤巍巍掏出一根烟放进嘴里。

  傅亭玉忙道:“你要是想抽烟就出去抽,二手烟对孕妇不好,影响胎儿。”

  她的话起到了作用,耿震笑着点了点头,起身走出房间。

  傅惜玉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对,她逆来顺受惯了,软绵绵的躺在床上。

  傅亭玉心想,我怎么和这种人渣扯上关系了。

  傅惜玉是她的妹妹,耿震是她妹妹的丈夫,这一层关系让她觉得恶心。

  耿震像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不管心里有多厌恶,她还要维持表面的客套。

  傅亭玉问,“他对你好吗?”

  傅惜玉道:“他对我挺好的。”

  傅亭玉没觉得有多好,如果真对她好的话,绝对不会让她住在这种环境里。

  傅亭玉觉得,他们俨然像一对搭伙过日子的老夫老妻。

  傅亭玉短暂的接触了耿震几次,大致摸清了他的为人,小混混一个,没有上进心,得过且过,像生活在阴沟里的老鼠,死命抓住傅惜玉这根救命稻草,他自己在阴沟里,还要把傅惜玉也拉进去。

  耿震前脚走出房间,傅亭玉跳下床,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了,虽然傅惜玉说这里的员工正直善良,可在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还是小心为上。

  傅惜玉的预产期在九月份,具体九月的哪一天没人知道,在此之前黎淑英给耿震打了个电话,让二人回来问问他们接下来的打算,手里有多少钱,医院找好了吗,生完孩子谁伺候傅惜玉坐月子,接下来还有一连串的问题。

  耿震信誓旦旦的说,“钱都已经准备好了,医院也找好了想,惜玉坐月子的时候我妈从老家过来。”

  傅亭玉长长叹了口气,没想到生孩子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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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没有资格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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