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语气带着不可置信。
「我说，我们离婚吧。」我看着宋闻洲，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可能，」宋闻洲拒绝，「你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我会说服他们。」
「就算这样，我也不可能同意。」
「不，你会同意的。」
7.
我没有收拾任何的东西。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住了五年的房子，回到自己的公寓。
周末开车回到夏家，准备跟父母坦白一切。
不出所料，迎接我的是父亲的呵斥。
「不过就是一个养在外面的女人罢了。」
「夏蔷薇，作为夏家的女儿，你应该知道你身上的责任。
别的不说，这五年来，我们夏家的生意多依赖于宋氏的帮助。」
「你以为这婚是你想离就能离的吗？」
字字句句，全是利益和算计。
没有一丝爱。
从小，父母对我的教育便是，夏家不养无用的子女。
说是联姻，其实是夏家高攀。
五年间，夏家从宋氏集团得到了人脉、项目和资金。
夏家也成为了不少人巴结和奉承的对象。
「我知道二叔联合外人想要争夺夏氏董事长的位置。爸爸，您说我手中的股份会影响夏氏集团的大局吗？」
「你……你……」
我无视父亲的怒气，继续说道：「爸爸、妈妈，作为夏家的女儿，夏家从我身上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我没有胡闹。今天来也只不过通知你们一声，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
转身离开，母亲追上来：「蔷薇，你陪在宋闻洲身边五年，难道你就甘心将宋太太的位置拱手让人吗？」
看着眼前苦口婆心的母亲，我突然想求证一件事：「所以你假装不知道父亲在外面有个私生女，是吗？」
母亲微微一愣。
表情已告诉我答案。
「即使这样，你也要自己的女儿和您一样吗？」
「我……」
「妈，我是您的女儿，您看看我的脸，您看不到我的痛苦吗？」
「蔷薇，妈就一句话，你想想他从前对你的好。不爱你，心里没有你的人，会对你好吗？」
8.
宋闻洲爱我吗？
或者说，有那么一秒钟爱过我吗？
每每情到浓时，他嗓音低哑缠绵呢喃：「薇薇，我爱你。」
「我要世人皆知，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他在「表现」爱我这件事上向来高调。
举办婚礼时，宋闻洲安排从国外空运了数千朵粉色蔷薇回来布置婚礼。
他说：「薇薇，我要给你一个最浪漫最盛大的婚礼。」
婚后五年，每逢情人节之时，他总是包下各大城市中心大屏，屏幕上滚动写着—「薇薇，我爱你。」
每到我的生日，上万架无人机腾空而起，以夜空为幕，幻化成浪漫的告白姿态—「薇薇，我爱你。」
他的微博，除了宋氏集团的新闻外，便只有院子里亲手种植的蔷薇花，配文—「盛夏与爱，只为你。」
是啊，京城无人不知，宋闻洲很爱他的妻子，薇薇。
网络上对于宋氏太子爷的宠妻行为也津津乐道。
所有人都沉浸在宋闻洲这样一场又一场盛大的告白里。
这样高调的示爱，试问哪个女孩子不会沦陷？
哪个人不为之感叹？
除了我。
没人知道，夏蔷薇不是薇薇。
宋闻洲爱的也不是夏蔷薇。
宋闻洲用这样高调的方式，不过是想要让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人，知道他的爱意。
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这样的爱情，可真可歌可泣。
而我，可真可笑可怜。
五年婚姻，动情的只有我，受伤的也只有我。
从前的我就是傻。
傻到以为自己找到那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傻到丢了心，失了魂。
9.
开车回到属于自己的公寓。
手机传来信息的声音：
「我们谈谈。」
「夏小姐，我们能不能见一面？」
一个信息来自宋闻洲。
另一个未署名。
同样不回复。
想要隔绝外界的一切。
然而，公寓楼下站着一道身影。
他靠着车身，指间一点猩红。
隔着茫茫夜色，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们谈谈。」和信息一样的话语。
上楼后，我从抽屉里拿出离婚协议书递给宋闻洲：「字，我已经签好了。结婚前签了婚前财产协议，我们也没有孩子……」
宋闻洲打断我：「蔷薇，我说过，我不同意离婚。」
他不知道抽了多少烟，声音沙哑。
「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幌子，一个工具人，京城有很多名媛千金都不介意你在外面养多少女人，更不介意你的心在哪里。」
他突然将我紧紧地揽住。
我闻着他身上的烟草味，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多希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荒诞的梦。
「蔷薇，」宋闻洲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和小心翼翼，「我会安顿好她的。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嗯？」
「你知道的，我不同意的话，这婚是离不了的。别逼我。」
我安静地听完他的话，泪珠一颗颗滑落，浸湿了他的衬衫。
他把我的脸捧起来，抬手轻轻地擦拭掉我脸上的泪。
「别哭了，好不好？」他的声音听着满是心疼。
我的嘴角勉强牵起一个微笑，喉咙挤出一句干哑的话：「宋闻洲，如果不爱我，就放开我吧。」
「蔷薇……」
我推开宋闻洲，再从抽屉里上拿出一份材料放到他手上，「你什么时候有空，告诉我一声，我们民政局见。」
我声调?很低，却格外冷静淡然。
看着他疑惑的样子，我补充道：「这是你会同意离婚的理由。」
五分钟后，门开了，又被重重地关上了。
我躺在沙发上，疲惫和痛苦像野草一样在心底蔓延开来。
10.
茶香与炉火的温度交织，茶室一片娴雅。
不安的似乎是我对面的人。
「夏小姐，谢谢你愿意见我。」
左手无名指上的蔷薇花戒指十分耀眼，璀璨。
面前的人正是夏薇薇。
我恨她吗？
应该恨吧。
但没有她和宋闻洲的故事，宋闻洲也不会选择和我联姻。
谁是因？谁又是果呢？
「我不是要抢你宋太太的位置，我可以发誓的。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我只是想要安静地陪着他身边，我很爱闻洲，我……」
我无心听她爱的宣言：「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别和宋闻洲离婚。」
「夏薇薇小姐，你不想我跟宋闻洲离婚，那又为何买通珠宝店的店员，故意让我知道你的存在呢？」
夏薇薇的脸色一阵苍白：「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两年前不离婚，却现在才来说离婚呢？」
「我离婚与否，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的？」我冷笑一声，「再说了，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的？」
夏薇薇愣在原地，好一会才说：「夏小姐，我不会威胁到你。我每周只要见闻洲一次就好，不，一个月一次也行。」
听起来多么大度、多么善解人意。
「会有别的女人愿意跟你一起分享宋闻洲的，」我讥讽道：「对了，我还得感谢你，亲手把宋闻洲婚后出轨的证据送到我手上。」
11.
知道夏薇薇的存在后，我痛苦了许久。
之后不久就有做娱乐八卦新闻的狗仔几次三番拿着他们的照片联系我、威胁我，要么曝光丑闻，要么用钱买下照片。
每一张照片的拍摄角度都极好，俊男美女很上镜。
第一次的照片，宋闻洲带着夏薇薇在国外购物，十指紧扣。
那一次，他说，要到国外开拓海外市场。
第二次，他们在海边拥吻。
我那个时候生病，一个人在医院吊水。
第三次，是他们的床照。
看着照片上两人亲密的模样，我的内心一片荒芜。
床照，除了夏薇薇，还有谁能拍得出来呢？
第四次，忘记了……
总之，我全数买下来了。
我不愿再与她多费口舌，起身离开。
「你大约是怕宋闻洲现在为了你离婚，宋家更容不下你的存在，所以今天才约我见面的吧。」
「宋闻洲，你大可拿走，我嫌脏……」
话音未落，茶室的门猛地被拉开。
脸上带着一丝紧张的宋闻洲出现在门外。
「薇薇，你……」
「宋总，您的薇薇完好无缺，我就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
说完快步离开茶室。
身后传来夏薇薇的呼喊声：「闻洲，你去哪里？」
我的手刚打开车门，便被宋闻洲拦住。
他的手的骨节因为用力泛着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四面相对。
「宋闻洲，你到底想要干嘛？」我打掉他的手，怒吼着。
我也不想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但，为什么要我忍让？
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
12.
「宋闻洲，你带我回来这里干什么？」
不过才离开短短的几天，看着江月湾的一景一物，我都有点恍惚了。
他单膝跪在我的面前，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蔷薇，如果我说，我和夏薇薇已经过去了，你相信吗？」
「别离婚，好不好？」
声音充满了哀求。
这样低姿态的宋闻洲，倒是少见。
可我不会再相信他了。
「联姻而已，你选择谁都可以。离婚后，我可以配合你们宋氏的一切公关。」
坚决是放过彼此的唯一方式。
「我知道，这次伤害到你了，但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来弥补，嗯？」
「宋闻洲，你知道这两年来，我在这里等过你多少次吗？」
「等我好好想想。」
胸口密密麻麻的痛感袭来，我以为自己可以风轻云淡地想起那些破碎的记忆。
但原来那些伤痛早就直接把我的心击溃了，成了散落一地的碎片。
「记不清了，记不清了……」我低喃着。
「蔷薇，我……」
我语气坚定地说：「宋闻洲，这婚，我一定要离。」
他一字一句地启唇，「你以为单凭一份我弟弟亏空公款的材料，就能威胁到我？」
这才是京城阴狠乖戾的宋氏太子爷。
深情与温柔不过是伪装罢了。
「如果再加上宋氏太子爷婚后出轨的八卦新闻呢？」
我从包里拿出那一张又一张的照片，甩在他身上。
宋家向来重视名声，要是连出两个丑闻，怕是会变天。
「夏蔷薇，很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能耐？」
他的声音仿佛从齿缝里发出来，冷得像淬了寒冰。
「忘了告诉你，是你的薇薇把你们的床照送到我手上的。看在过去五年的份上，我们好聚好散吧。」
「再见了，宋闻洲。」我在心里道别。
这一次，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踏足江月湾了。
13.
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
期间宋闻洲多次发微信给我。
「院子里的蔷薇花，我让人清理了，改种玫瑰，可好？」
「要是不想住在江月湾，我们也可以搬去国外住一段时间。」
「能不能原谅我？」
「天冷了，记得添衣。」
一条又一条。
美好的梦。
温暖的叮咛。
只是我再也不会感动了。
在民政局拿离婚证的那一天，我意外地平静。
「蔷薇，真的要离婚吗？就不能退一步吗？」宋闻洲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沉默好半天才轻声问我。
眼前这个男人，我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会爱上他。
商业联姻而已，何必搭上自己的心？
可我的心是什么时候给了他的呢？
也许是那一场又一场盛大的告白。
又或许是他在种植蔷薇花那次，脸上沾了一点泥巴的样子，分外好笑。
也有可能那个时候，他抱着我，跟我说：「薇薇，此生有你足以。」
但他呢？最爱的还是他自己吧。
不然也不会为了宋家的权利，牺牲两个女人。
办好一切手续，我扬起手中的离婚证，只留下一句：「先走了。」
只有道别，没有祝福。
就这样和宋闻洲分开了。
我拉黑了宋闻洲的所有联系方式，断了和他的一切联系。
往后，我是夏蔷薇，也只是夏蔷薇。
14.
几天后，我重新回到电视台上班。
「蔷薇，你想清楚了吗？新闻主持人可比气象主持人辛苦多了，况且宋总会同意吗？」
得亏宋闻洲的「移花接木」，电视台里除了台长以及少数关系要好的人以外，没有人知道我就是宋闻洲的妻子。
就算离婚了，也不会影响现在的生活。
面对台长的关心，我笑笑：「台长，我和宋闻洲离婚了。您放心，以前的夏蔷薇回来了。」
曾经，我为了宋家，为了宋闻洲，选择从新闻主持人变成气象主持人。
现如今，我是为了自己，重新做回新闻主持人。
日子过得充实而平静。
选题、跑新闻、报道、总结。
我全身心投入到高强度的工作中。
只是，总有人要打破这平静。
「蔷薇，你过来一下。」招商办主任领着一群人走到演播厅，「这是宋氏集团的宋总，刚刚为你的节目投了3个亿的广告，快来谢谢宋总。」
周边同事小声惊讶道：「天啊，这也太大手笔了吧！」
「你们有没有发现，刚刚宋总一直盯着蔷薇看。」
「宋总不是结婚了吗？而且还是个宠妻狂魔。」
「结婚了就不能看美女吗？」
宋闻洲漆黑的眼底辨不清情绪。
忽略宋闻洲的眼神和周围的私语，我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宋总，我们节目组所有同事都会用心做好节目的。」
「夏小姐，能否给宋某讲一下这个节目的理念？」
一个无法拒绝的场合。
无法拒绝的借口。
15.
台里会议室，我坐在宋闻洲的对面。
「蔷薇，你过得还好吗？」
「宋总，我们节目的理念是……」
同时出声。
然后一片沉默。
宋闻洲淡漠地靠在椅背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江月湾新种的玫瑰开花了，你要回去看看吗？」
一个小朋友，丢了自己的玩具，都会伤心的，即使他不喜欢那个玩具。
宋闻洲今日这一问，不过是因为我父母逼着我去相亲。
夏家总是会榨干子女身上的价值。
哪怕是一个离异的女儿。
「蔷薇，你父母来找过我。与其去相亲，不如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看着宋闻洲的脸，我突然觉得好陌生。
其实不过分开才数月。
只是我不会再回头。
我按下心头的无奈：「各自安好，不行吗？」
「我们复婚，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他的语气纵容又宠溺，仿佛我们从未分开过一样。
「或者，我可以在你的节目再多投资几个亿的广告，只要你开心。」
我的嘴角扯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宋闻洲，原来你从未了解过我，哪怕一分一毫。」
「你是爱我的，不是吗？」他的指尖在桌上轻敲，缓缓开口：「况且，你说过，联姻而已，和谁不是一样？」
一句又一句，似是充满了讽刺。
「你以为我看到你和夏薇薇那么缠绵的照片之后，我还会爱你吗？」
「我和谁都可以，就是和你不再可能。」
「你别再来打扰我工作了。」
16.
之后，宋闻洲隔三差五地以节目广告投资商的身份来台里。
我只好让其他同事应付着。
喝醉了，在我公寓门前敲门，我叫车把他送到京郊别墅。
「夏小姐，你们已经离婚了，别再纠缠我的男朋友。」
依然是不署名的信息。
我只觉得好笑。
某日凌晨，网络上突然出现大量水军，散布宋氏集团太子爷宋闻洲离婚的消息。
一时间，谣言四起。
有质疑宋闻洲之前的宠妻人设的。
也有爆料宋氏集团内部权力斗争的。
更有甚者，扒出了宋闻洲的前妻，也就是我的资料。
甚至造谣我被离婚不甘心，勾引已有女朋友的前夫。
还贴出了之前宋闻洲喝醉酒，在公寓楼下抱住我的照片。
说得有板有眼，网络上热闹非凡。
这件事也导致宋氏集团的股价大跌。
这几天回到电视台，同事们在私下都指指点点的。
我直接用自己的网络平台发布一条消息：
「我确实与宋氏集团总裁有过一段婚姻，二人已于数月前离婚。缘分已尽，往后各不打扰。针对网络上的污蔑和造谣，我将采取法律手段保护自己。」
「夏小姐，我奉劝你，」我拿起电话拨通那个未署名的电话，「作茧自缚只会让自己陷入深渊。哪怕宋闻洲现如今掌控了宋氏，你也不一定能安稳地躲在他身后做这些小动作。」
没过多久，我再次收到宋闻洲的信息：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我爱的是你，你是我的薇薇。」
「我重新在江湾月种了蔷薇，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17.
好在最近主持的节目收视率挺高的，在打拐、泡沫房产这些问题上赢得了不少的关注。
我向台里申请到国外战乱地区进行战事报道。
台长极力反对：「蔷薇，你没必要这样。是因为宋总吗？」
我笑了笑：「台长，他最近确实对我造成一定的困扰，但我这次的决定，绝不是因为他。」
台长疑惑：「那是什么原因？你现在的节目主题多是关注民生的，观众反应都很不错。战乱可不是闹着玩的，太危险了。」
我安抚着台长，说出自己的理由：「我很早之前就想当一个战地记者，碍于身份，一直没能实现。现在是最合适的时机。」
婚前作为夏家的女儿，婚后作为宋闻洲的妻子，我都没有资格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现在作为夏蔷薇，终于有机会去实现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了。
宋闻洲怒气冲冲地来到电视台，一把拽着我的手腕，拉着我到会议室：「不行，你不能去那些战乱地区。薇薇，你别去！」
「我们已经结束了，宋闻洲，」我叹了一口气：「你没有资格阻止我做任何事情。」
「薇薇，我现在爱上你了，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他重重地推倒会议室里的椅子，椅子碰撞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仿佛是对他心中愤怒的回应。
「宋闻洲，我曾经爱过你。」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重新爱我？」他的声音充满了不甘。
「但是现在，我再也不会爱你了，我失去了爱你的能力。」
宋闻洲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没想到，这是我与宋闻洲的最后一次见面。
18.
很快，我踏上了前往国外战乱地区的行程。
在国外，与国内失去了一切的联系。
战火纷飞，我见证着无数生命的消逝和痛苦。
我只能用自己的镜头和笔记录下他们的恐惧和无助。
回国后，给自己放了一个小长假。
母亲来到我的公寓看望我，动作轻柔地整理了一下我的头发：「蔷薇，你瘦了。」
一句话，我的眼眶有点红了。
「妈，谢谢你。」
「你父亲把外面的私生女带回家了，」母亲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吃顿饭？」
「不了，有空我会约你出来喝茶的。」
母亲告诉我，我生日那天，上万架无人机再次升上夜空—「薇薇，我等你。」
再次听到宋闻洲的消息，竟然是宋氏集团被清盘。
原来宋氏被外国资本围猎。
其实一切皆有迹可循。
当年我之所以能查到宋闻洲弟弟亏空公款，源自宋氏豪赌房地产，谁知道买到了毒地皮，无法通过审查。
资金链断了，商业对手和外国资本就趁机而入。
宋家似乎也消失在京圈。
我也没再见过宋闻洲。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数月后，我受邀出席新闻界的颁奖典礼，获得了「年度最佳新闻主持人」的殊荣。
业界也笑称我为「战地蔷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