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上有把柄被旁人拿捏住了的医生,这下就更加不可能对丰俊远的性命完全视若无睹了!
叶超凡想到这里,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豁然贯通的微笑。
这个唐采薇,现在必定是在狐假虎威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她只是在表面上装出了一副什么都不在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罢了!
叶超凡将先前心里涌上来的那一丝疑虑之情抛之脑后,然后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全都专注于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上。
只见叶超凡突然在手臂上使上了不小的力气,下一秒,就将丰俊远整个人半死不活的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这整个过程当中,叶超凡的手一直拽着丰俊远的头发没有松手。
丰俊远本来身材就不属于强壮的类型,加上身体失血的缘故,他此刻已然是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力气。
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又脏又破的抹布一样,甚是随意又狼狈的被叶超凡硬生生的拽了起来。
当着唐采薇医生的面,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丰俊远的脸,惨白的如同一张崭新的白纸。
他脸上那副装载着厚厚镜片的眼镜,左边的镜片已经碎成了蜘蛛网状。
而右边的镜片更是已经早就整个儿脱落,也不知道被摔落到房间里的哪个角落里去了。
因而,这样一来丰俊远镜片后面的那一双小眼睛马上就出现在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他的双眼大小不仅小,就连眼型也非常的特别。
丰俊远的眼角是向下的,再加上长年累月佩戴着高度数的眼镜,这就导致了他的眼球呈现出一种向眼眶外侧凸出来的形状。
看起来像极了鱼类独有的那种“死鱼眼”。
此刻这双本就不美观的死鱼眼,眼睛里闪烁着恐惧的目光,看着金属栏杆之外的唐采薇医生充满了祈求之色:
“唐医生!你一定要救我啊!”
闻言,唐采薇的目光看了过来,她的视线在丰俊远那张惨白又狼狈的脸上一闪而过。
紧接着她的目光向下,倒是令人意外的在丰俊远右腿上的那个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停留了几秒。
虽然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但在看到丰俊远伤口的时候,她脸上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具”还是几乎微不可见的崩裂了一瞬间。
叶超凡的视力绝佳,敏锐洞察力更是别常人强了不少,即便唐采薇脸上的表情转变的速度很快。
但叶超凡还是从她的眼神里捕捉了一抹紧张的神色。
唐采薇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太恰当反应,像是为了欲盖弥彰自己内心的思绪一般。
唐采薇从丰俊远的伤口上移开目光之后,皱起了她那张白净的脸上的两道绣眉,做出了一个看起来很是嫌弃的表情。
叶超凡在心里暗笑,这个唐采薇医生,演技确实很是拙劣啊。
看来,事情果然跟自己心里猜想的那样大差不差,叶超凡这下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唐医生,我们来谈个交易吧?”叶超凡淡淡微笑着开口。
唐采薇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了叶超凡的脸上。
直到这一刻,她才忽然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已经被自己设计出来的防御装置困住了。
可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丁点儿的恐惧和慌乱。
拜托,现在他们那几个人都被自己的防御装置拦的死死的,现在的他们,说成是瓮中之鳖也不为过。
为什么这个男人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唐采薇对自己研发出来的这套金属栏杆的防御装置有着十足的信心。
这套金属栏杆可是用平时都很不常见的特殊金属材质制成的,硬度比钢铁等材质增强了一百倍。
要是想用徒手掰断或者掰弯这些栏杆后,再逃出来这样的办法,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就算是用电锯等工具进行破坏,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或许用电锯切割的办法达到一定时间,金属栏杆可能会被割断……
但这样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唐采薇在当初研发这个防御装置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如果真的有人尝试用电锯等工具对它进行破坏,这反倒是正中了她的下怀。
唐采薇看向了自己亲手研发出来、甚是引以为傲的防御装置,越看越觉得满意。
其实这个金属栏杆的防御装置,目前还有一个隐藏的功能设定没有显现出来。
那就是这些金属栏杆的内部,她还特意加装了一条高压电线。
只要防御装置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坏,那根被藏在金属栏杆内部的高压电线就会自动开始运作。
除此之外,这个电击装置还可以用与防御系统相配套的遥控器开启。
也就说,只要里面的这几个人,有任何一点儿想要强行挣脱的意图,唐采薇都能可以让对方尝一尝被高压电电击的滋味。
此刻,这个小小的遥控器,正被唐采薇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
她的手一直交叠在背后,从出现在张院长办公室门口的那个时候起,唐采薇就下意识的隐藏着自己双手手掌心里的小动作。
这也是她为何一点儿也不怕叶超凡等人破坏防御装置,自己还可以如此有底气的原因。
而且,唐采薇通过刚才几个照面的观察,对此刻被困在张院长办公室里的这几个人也有了一点儿初步了解。
一眼看过去,这些人都是两手空空, 就连一个像点样的背包都没有。
不管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拿的出类似于电锯那样工具出来的人。
唐采薇虽然平时并不太关注医院安防管理部那边的情况,但是基础性的流程她也还是略微知晓一些的。
比如,一切外来人员必须要上缴身上带着的所有装备物资后,方可进入晋州和谐医院内部。
为了以防万一,唐采薇也还是很谨慎的又再三来回打量了此刻被困在她特制的防御装置内的几人好几遍。
除了这个站在最前方,开口就是大言不惭的想要跟自己进行谈判的男人稍稍有些让她看不透之外。
其他的那两个人一个年轻柔弱的女性,一个重病缠身的老人,根本就构不成什么威胁。
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