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够活到现在也不过是王爷垂怜,别的本事是真的没有,你就算是跪下求我,我也是拿不出东西来教与你的,还请你莫要这样。”
童锦言自问做不出拱手将自己喜欢的人推到别人怀里的事情。再者,就算他真的大度到不介意顾承麟左拥右抱美人在怀,那也得顾承麟真的看的上安然,才可能让她怀上孩子。
安然听到她这话,脸上的神色却是一下子沉了下来。这贱人也太放肆了,不想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让她一个堂堂的王妃给他跪下,这明显就是仗着顾承麟不待见她拐着弯在羞辱她呢。
想到这里,安然一直强忍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了,跳起来道:“童锦言,你也说了不过是仗着王爷的恩宠才能活到现在,就你一个小小的男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本王妃?”
童锦言一脸茫然,“王妃我没有看不起你,你不要自己思虑太重了。”
回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句话说的不对,得罪了这女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果然是让人很难猜透啊。
安然却以为他是在作戏,冷哼一声,开口道:“童锦言,我可不是王爷,所以在我面前就收起你的那些狐媚技俩吧,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童锦言一阵心累,这女人钻走牛角尖来,还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没救了。
“好吧,王妃既然是这般想锦言的,想必锦言再说什么你也是不信的,你还是请回吧。”这已经算是下逐客令了。
安然冷着一张脸,气的脸色铁青,任谁兴匆匆的来,却被热脸贴了冷屁股心里都不会好受。
若不是听了嬷嬷的一番利益权衡,安然也不会来求童锦言让他告知一些接近顾承麟的手段,谁知这货却是个生冷不忌的。
她都已经放下了面子,屈尊降贵来到了他这处破院子,小意讨好他了,这贱人还处处跟她拿乔,还真以为自己才是这睿王府的主子不成。
安然越来越气,偏偏童锦言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错在哪儿,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泼妇一般,一脸的不解与无奈。
安然一见他那张脸,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人给重重擂了一拳,连气都差点喘不顺了。
“童锦言,你莫要嚣张。”狠狠的跺了跺脚,安然撂下了一句狠话,也不等身后的一众丫头婆子跟上,转身就往屋外跑。
跑的太急,却一下子撞在了一堵肉墙之上,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点了下来。
“哪个不长眼的,既然敢冲撞本王妃,不要命了?”安然捂着鼻子冲着来人气势汹汹的吼道,“来人,将这人给我拉下去杖毙了。”
回应她的却是满室的寂静。
“怎么本王妃说的话也不管用了吗?”安然抬起头正准备回头喝斥自己身后的一干手下,眼角余光瞥到身前的人身上,整个人就像是被人点了定身穴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了。
“王爷,怎么是你?”安然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顾承麟刚毅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目光冷冷的盯着她,不出有一丝的笑意,缓缓的开口道:“王本的王妃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居然想要杖毙本王。”
安然自从嫁进王府之后,还从未见过这样子的顾承麟,身上散发出来强势的冰冷气息,有的人几乎都不敢大声喘气,安然虽然平时娇纵一点,但毕竟是一介女流,当即就被吓得跪的倒在了地上。
“王爷恕罪,是安然鲁莽了,安然也没想到我也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跪伏在地上的安然,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
“没想到的还会在这个时候回来。”顾承麟冷哼一声,嘴角的笑意不减反增,“听你这话的意思,我还要庆幸自己是大瀚的睿王了,敢情在你眼里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顾承麟高大的身躯微微俯了下来,他伸出了一只手搭在了安然纤细的脖子之上,粗粝的指腹如同在抚摸一件美玉一般,微微擦过她脖子上细腻的肌肤。
安然就像是一只被猎豹的利爪扼住在身下的小白兔,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身前的顾承麟手上只要微微一用力,那她将必死无疑。
即使她是皇上指婚的睿王妃,但眼前这位却是在战场尸山血海中存活下来的战王,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尤其是她一个在深闺中长大的小姐能够承受得住的。
都怪那个童锦言,若不是这个贱人,自己也不会气的失了分寸,这下子没有讨来王爷的宠幸不说,能不能保住小命安然心中都有些没底了。
然而在这种时候,他心中闪过的却是若是这次能够在顾承麟的手下活下来的话,她一定要让童锦言将她受过的屈辱加倍还回来。
这样想着,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对身前男人散发出来的气势反倒是不再跟之前那般狼狈了。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想对锦言不利,否则,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懂么?”冷酷而充满危险性的声音在安然的耳边响起。
当然更大的眼睛看见顾承麟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那一双锋芒毕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柔情,有的只是冷漠和不屑。
说来也是好笑。她都嫁给顾承麟那么长的时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这个身为她夫君的男人的脸。
男人如她曾经幻想的一样,一张俊脸充满了阳刚之气,目光冷锐如剑,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铁血的气质。
只是这一个让她曾经想象能够与之共度余生,举案齐眉的大英雄,一心想要护着的人,却并不是太安然。
她在于这睿王府无非就是一件摆设,若不是有皇帝的旨意,指不定还比不上一件摆设,摆设在顾承麟看来,之前还能令人心情愉悦,而她安然却只会让人觉得多余,和心生厌烦。
安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中涩涩的,有什么东西横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折磨得她想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