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皇后的脸上终于显现出了一抹犹豫之色,太子见她动摇,继续说道:“母后你也看到了,今日那姚贵妃当着父皇的面就敢跟你分庭抗礼,摆明了就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她能够怎么做,还不是父皇在身后给她撑腰,可若是有一日,她有了龙种,那还不得骑到咱们母子头上去?”
“那小贱人她不敢。”皇后的脸上阴沉得几乎快滴出墨来,想到了白日里姚妃张扬跋扈的模样,抓着手帕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捏得青筋迸起,都还不自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母后,咱们还是得早晨准备才是。”太子凑到他身边,沉声开口道。
皇后这是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太子向来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她这还有先拿不定主意,却也不想逼迫的太紧,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好一会,屋内才想起了皇后冰冷的声音:“说到底,咱们母子俩还是不能将全部的筹码都放在你父皇的身上,毕竟伴君如伴虎。”
“母后的意思是,你同意了我这次的行动?”太子欣喜的看向她。
“也罢,不过就是弄死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而已,只要不威胁到我大瀚的安危,本宫就随你去好了,只不过本宫还有个条件。”
见皇后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太子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当即顺杆子往下爬问道:母后,你尽管吩咐。”
皇后上下打量了自己儿子一番,到了嘴边的话打了几个转,出口就成了:“本宫给你多弄几个人手吧,下次出手务必要干净利落,不要给人留下了把柄。”
太子闻言大喜,经过这次的事件之后,他身边的死士也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那几个人,做起事来也是束手束脚的,眼下皇后此举,无异于打瞌睡刚好有人递上了枕头,让他怎能不惊喜,当即跪谢道:“多谢母后。”
皇后却是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道:“得了,横竖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为着你着想为着谁?”
“母后疼爱儿臣的这份心,儿臣一直铭感五内,每每午夜梦回,总会惭愧无以为报。”太子一脸羞愧的说道。
皇后听他这么说,脸上这才有了一丝欣慰之色,终究是自己的儿子,总是在没有出息,也是被她捧在心尖上的孩子。
“夜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她起身悠悠然的朝屋外又去,走到了门口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母后可还有什么要交代儿臣的?”太子问道。
“这次的事情虽然本宫有把握帮你洗脱嫌疑,不过事情却是把睿王也给牵扯进来了,恐怕还得多周旋一些时日,倒是委屈你了。”
“无妨,儿臣在这里吃好喝好的,只是委屈了母后为儿臣殚精竭虑了。”见自己的儿子虽然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不过这份孝心却也实属难得,皇后脸上还是多了几分的和蔼。
夜色沉沉,整座城池就像是一只亘古巨兽,在这方土地上沉睡了过去,直到天光破晓,公鸡打鸣,唤醒了这座城池的活力。
童锦言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空荡荡,他伸出手去摸了摸旁边的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温度,可见顾承麟已经离开了有一段时间。
门外一直候着的丫鬟,很快就拿着洗漱的用具进来,伺候在他洗漱完毕,又用了早膳之后。
童锦言眼见童黎言还没有上门来,便自己先活动了活动拳脚,昨天的那场意外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弱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他并不想做一个什么忙都帮不上的累赘。
“小公子你这是在伸展手脚呢?”童锦言沿着院墙跑了好几圈,直到累的气喘吁吁的,也就没有看到童黎言上门来,不由心生疑惑。
“莫大哥,今日怎么到了这个时辰还没有到?”童锦言看向身边的小丫头问道。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在他记忆中自己的这个大哥可是很守时的,做什么事情也都是一板一眼的。
小丫头经他这么一提醒,像是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心虚的瞟了童锦言一眼,这才战战兢兢的开口道:“锦公子,相府早上派人来送信了,说是莫护卫昨夜陪着相爷喝酒喝醉了,今日恐怕不能来了。”
童锦言“哦”了一声,心道,原来就是喝醉酒了。
既然没有发生什么事,他也就把心放下了,继续沿着院墙又跑了几圈。
知道看到了一个满脸胡须的高大汉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才想起来,这院子里昨晚又住进了一个人。
“小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呢?”木柯有些奇怪的看着他的举动。
童锦言停下了脚步,从丫头的手里接过了毛巾,一边擦着汗一边解释道:“我想学些武艺傍身,眼下正在练习基本功呢。”
木柯看着他的眼神更加的新奇了,“小公子,你这一次是认真的?”
童锦言:“……”
以前有过太多次的半途而废,这个性格耿直的汉子,才会表现的这么的明显吧?
“我自然是认真的,吃了这么多的亏,要是再像以前那么颓废下去,那这些苦岂不是白受了吗?”童锦言说这话的时候,神色特别的认真。
木柯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也没有打击他,反而对他另眼相看了几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公子向来聪慧,想要学什么也学的快,虽然之前的几次都没有坚持下来,不过看到你还这么有恒心,木柯也觉得很为小公子你高兴,要是有用得到木柯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一定竭尽全力让小公子达成所愿。”
童锦言一直都知道这个汉子武艺不俗,当即欣喜的对他拱手一拜:“那锦言就谢过木先生了。”
“小公子,你还是直呼我名讳吧,你这般叫,所得木柯浑身都不自在。”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模样憨厚的就像个二傻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