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声不绝于耳,崖壁上那些藤蔓就像是草屑一般,纷纷落了下来。
童锦言虽然紧紧的抓着手中的藤蔓,整个人连同手中的抓着的藤蔓也一并掉了下去。
他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出声,整个人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瞬间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中。
童锦言并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等他再次醒过来时,只感觉整个身体就像是被马车碾过似的,只要稍微一动,每一条神经都像是被人给拿着火烙给烫过了一般,那样的疼痛感,让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连带着也不敢再动分毫。
“他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童锦言的耳边响了起来,童锦言转身看去,却见是几个衙役打扮的人正守在自己的四周。
见到他醒了过来,几人顿时就为了上来,其中为首的一个更是直接伸了手来,在他的脸上拍了几下,“喂,小子还没有死透吧?”
童锦言被他这么对待,本就苍白如纸的脸上,瞬间多了几条红痕,他皱了皱眉头,虽然极力让忍住,不过还是发出了些许隐忍的闷哼。
“看来还留着口气。”听到了童锦言的动静,对方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对着一旁的同伴开口道。
另外的一名同伴,目光在童锦言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道:“这人看着不像是这边的山贼,若不然还是将他给送到城中的医馆中救治一番吧?”
不过这话刚一落下,就被他一边的同伴给否决了:“现在城中的那些大夫都被大皇子殿下给抓去医治受伤的士兵了,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身份不明的。”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道:“这人虽然看着不像是山匪,不过谁敢保证?你能吗?”
“别忘了,这人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你我,在场的所有人可都一个都跑不了了,依我看,还是将人带走,审问一番再做决定。”
被对方这么一说,即使那人刚开始有些迟疑,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道理,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倒是童锦言,听着对方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不把他这个当事人给放在眼里,心里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那个……几位大哥,小弟本是想要进城里去的,没有想到恰巧在这山中遇到了劫匪,这才会落到这种地步的,几位大哥一看就是明事理之人,还请几位大哥高抬贵手,帮帮小弟这一回。”
童锦言一开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不仅沙哑,而且还非常难听,喉咙更是火辣辣的。
不过这种情形之下,他也指望不了这些人大发善心,虽然身体依旧难受的厉害,还是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塞到了对方的手中。
眼下他的这种情况,也只能够借着这些铜臭之物来开路了。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到哪儿都行的通,果不其然,对方看到童锦言拿出来的东西时,眼睛顿时就是一亮,不过随即很快就被他给掩饰了过去。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是那等见钱眼开的人吗?”对方板着脸,不悦的看向童锦言。
童锦言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太过直接了,不过以他眼下的状况,要想给对方偷偷塞银子,而不让其他的几个发觉根本就不可能,还不如直接了当一些来的让人舒服。
“几位大哥自然不是见钱眼开之辈,不过白某不过是一介商贾,这身上除了一点银子之外,就别无他物了,眼下拿出这些,也不过是感谢几位大哥对白某的出手相助罢了,否则恐怕白某早就死于山上的那些贼寇手中了。”童锦言情真意切的开口道。
不知道情况的,一听他这话,指不定就信了。
旁边的几人听到他这话,脸上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其实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打算救眼前的这小子,他们几个之所以会到这儿来,也是其他的同行赶鸭子上架,来对付山上那些地头蛇的。
本来也只是想着走个过场,再在这附近抓几个倒霉蛋充当山贼去交差,而像童锦言这样手无缚鸡之力,又半死不活,关键还来历不明的,显然就是一个首选。
不过这人一多,意见也就不太那么统一了,至少之前那个发言的一根筋,就太实在了,以至于他还得花一些功夫,编排一些借口去忽悠对方。
而实际上无论童锦言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历,对方根本就不关心,反正最后这人都免不了成为他手中的一笔功迹就是了。
可眼前的情况就又不同了,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居然还是一只大肥羊,这就不由的让他起了别的心思。
几人的目光都直勾勾的看着那张足足一百两的票子,眼神中都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小兄弟,你说你之前是遇到劫匪,才会受伤的吧?”之前那人该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转眼间却是变成了殷勤和善的面目,开口问道。
不过对方的手上却是一点都没有。闲着,转眼间就将银票给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童锦言看着他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模样,心中不由叹为观止的同时,脸上依旧不见半分变化。
只有在谈及那些贼寇的同时,这才情绪激动了起来,义愤填膺的开口道:“正是,若不是那些贼人,我此刻已经进了城,指不定正在哪一处逍遥快活呢!”
童锦言这话虽然没有点明自己的身份,不过也已经暗示了对方,自己的身份非富即贵,能够掏出之前的那点银子,定然也可以掏出更多,而前提是对方必须跟他交好。
人性都是贪婪的,有巨大的财力做诱惑,如此一来,童锦言就不信,对方真的一点都不心动。
果不其然,当他的话语说完,其他的几人都互相对换了一下眼色,然后童锦言就明显感觉到那些原本还将他当成蝼蚁一般对待的人,瞬间就变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