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对我们的事情很感兴趣?”男人狭长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然而童锦言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人心里铁定是不怀好意的。
“也就随便问问,你若是不喜,我不问就是了。”童锦言撇了撇嘴道。
车厢里谁都谁都没有再说话,陷入了一片沉静中。
睿王府中,安然听到下人传来消息说童锦言失踪了,一时间还有些不太相信,不过随着时间的推进,她也敏锐的察觉中府中的气氛不太对。
想起之前自己还百般挑唆童锦言来的,一时间心里不由的惴惴不安起来,就怕顾承麟回过神来,找她算账。
“王妃,老奴熬了一些补汤,你趁热喝点吧?”嬷嬷一进门就看到她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着,不由眉头皱了皱。
“我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啊。”安然有些唉声叹气的说道,“之前姓童铞老在我的眼皮底下晃,我就觉得他碍眼,现在好了,总算是如愿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你说王爷要是问起来知道之前是我挑唆者让他跟着去的宫里,能轻易放过我吗?”
“王妃你说的也是实话,又没有做什么,王爷就算是要追究起来,那责任也不在你这儿,你就且放宽心吧。”嬷嬷毕竟是在皇后身边待过的,大半辈子都浸淫在宫中,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刻说这番话更是让安然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嬷嬷,你说的我自然都明白,可我……”安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嬷嬷却是突然记起了什么,说道:“王妃你就放宽心吧,老奴打听了,那童锦言是在宫中与王爷见过面之后才失踪的,只怕这其中还有隐情也说不定,而且老奴听说了,那童锦言的真实身份可是陈国皇帝的第七子,说不准他这次就是见自己的身份泄露,自己逃走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安然脸上无比的惊讶,怎么也没有想到童锦言居然还有另外一层的身份。
见她感兴趣,嬷嬷这时候也是打开了话匣子,看了看外面,这才刻意拉低了声音说道:“可不是,听说今日太子殿下还查封了他们的一个落脚点,城中可都传开了,说那童锦言就是陈国皇帝故意安插在王爷身边的一颗钉子,以王爷的身份,若非今日太子殿下发现,恐怕咱们整个大瀚就要岌岌可危了。”
“现在王爷可谓是里外受敌,别说王妃你什么都没做,就算是做了,王爷他也没功夫拿你怎么样,你就莫要走来走去了,晃得老奴脑仁疼。”
对于嬷嬷的抱怨,安然也不计较,反而若有所思起来,良久,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像是自言自语般道:“听你这么一说,这一次童锦言出事,倒是本王妃的一个机会了。”
嬷嬷听到她的话,也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不由眼睛大亮,附和道:“可不是,要是王妃能够趁王爷此次心力交瘁之际,打破他的心防,往后还怕没有好日子吗?”
安然看了看身边的嬷嬷,目光里透着一股意味不明的探究,“嬷嬷,你就不怕我得了王爷的心意,让那王悦儿彻底没了指望,岂不是寒了皇后娘娘的心。”
“王妃,这你就多虑了,那位娇小姐虽说是才华横溢没错,可就凭她耍尽手段又如何,王爷这不是还没有看上眼。听说上次还被王爷给弄进了水里,现在还大病着呢,这人能不能保的住还两说。”
嬷嬷顿了一下,脸上多了几分谄媚,继续说道:“说到底还是王妃你有福气,现在也算是熬出头来了。”
安然听她这番马屁信手拈来,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正想说什么,却是突然感觉到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脸色惨白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嬷嬷在一旁担心的问道。
眼见着安然就要拨开云雾见月明了,这种绝佳的时刻,她可不能有什么差池才行,否则皇后岂不是又要损失一颗有利的棋子了。
虽说眼下的形势对于顾承麟确实很不利,倒是就凭他在朝中和百姓当中的声望,嬷嬷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一次顾承麟栽了一个跟头就会爬不起来了。
“没事,可能是这今日没休息好。”安然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端起桌子上的补汤,一饮而尽而后擦了擦嘴角,看向嬷嬷,“你的手艺真不错,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见她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嬷嬷也就稍稍放下了心,将瓷碗收了起来,道:“那王妃你就早点歇着吧,老奴先下去了。”
安然见人走了之后,手这才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看来她也得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才行了。
这边两人正在打着如意算盘,另一边的顾承麟却像个疯子似的,不管不顾的让人将整个京城几乎都翻了一个底朝天。
书房之内,昏暗的烛光下,顾承麟端坐在书桌前,面无表情的看向来人,嘴唇因为滴水不进的缘故,已经有些蜕皮,不过他对这些却是全然不顾,只是缓缓的开口道:“查得怎么样了?”
顾沂脸上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不过看着那个向来泰山崩于依旧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就像是一个地狱修罗似的,浑身散发着迫人的低气压,眼神微动,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是拱手低声道:“王爷,熟悉无能。”
“一群废物,他一个大活人能跑到哪去?”顾承麟手一挥,桌子上的一应物什顿时哗啦啦的散落了一地。
顾沂被他迁怒,这时候却是一言不发,等到他发泄完,犹豫了一下,这才抬起头,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他的脸色。
他的这个小动作自然不能瞒得过顾承麟,他现在虽然心情无比的烦闷暴躁,但也还不至于失去理智,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不禁皱成了一个川字,发问道:“还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