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锦言跟刘兴又寒暄了几句,见他去意已决,倒也没有执意挽留。
他的目光淡淡的看向一旁装傻充愣的戴子越身上,却见对方也正在看着他。
戴子越虽然脸皮不薄,不过接触到童锦言那打量的目光,还是觉得脸上有些微微的发烫。
目光在童锦言和刘兴之间扫了一圈,终究是受不住童锦言那无辜又坦然的视线,迟疑着起身道:“戴某也有些要事需要处理了,就不叨扰七殿下了,刘兄莫不如我们一块走吧?”
说完,就朝着童锦言拱了拱手,“七殿下请留步。”
“戴兄,你真的有要事需要处理?”刘兴看着跟着一块离开的戴子越,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以他对于这人的了解,他应该是会死皮赖脸的跟在童锦言的身边才对呀,远的不说,至少蹭一顿饭那时免不了的。
难道还真的有什么要事不成,可看这人吊儿郎当的做派,刘兴又有些怀疑了。
戴子越整个人显得有些沮丧,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道:“我就是一闲人,哪有什么事情啊。”
“那你怎么……”后面的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不过意思任谁都能够看懂。
“我这不是着了美人计吗?你没看到七殿下看我那眼神,哎……”戴子越觉得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满上了心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说咱们七殿下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戴子越愁眉苦脸碎碎念道。
“戴兄,你莫非是真的动了真心?”刘兴一脸惊悚状的看向他,要知道这家伙虽然喜好男风,不过也是一个流连情场的老手了,这一脸落寞的样子,可是少见的很。
至少以前的刘兴是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的时候,要是换了个别的对象指不定刘兴看到他这德性,还能够幸灾乐祸的嘲笑一番。
可是这童锦言……
想到双方的立场,刘兴不由皱起了眉头,暗暗为戴子越担心起来。
戴子越也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变化,不过却是不以为然的撩了一把额前的发丝,有些不羁的开口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太容易得手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总有一天,本公子一定让他求着我跟他欢好,到时候本公子所受的所有气,定当要加倍讨回来。”说话间,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在他的面前小心讨好的样子了,竟是伸出了舌头舔了舔舌头。
见他这般纨绔做派,刘兴心中的顾虑也算是消了大半。
……
沈钥儿躺在美人榻上,修长白皙的手指伸出去,在一小串黑紫色的葡萄栽下了一颗来,正打算往嘴里送,却见身边的贴身婢女神色匆匆的来到了自己的跟前。
沈钥儿动作一顿,皱着眉头看向来人,不悦的问道:“何时如戏行事慌张?”
那婢女一点都不敢怠慢,来到了她的跟前附在她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阵。
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好消息,沈钥儿一双眼睛波光潋滟,看向身旁的婢女,“那贱人真的走了?”
“依照奴婢打听到到消息确实是如此没错。”那婢女虽然回答的谨慎,不过话语中确实一点都没有迟疑。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钥儿心中一阵大定,不过脑子却是没有停止思考,而是继续问道:“那她去哪里了?”
“这个……”婢女这下回答不上来了,原本她听到消息,就急着来到自己主子面前,想将这消息让主子早点知道,也好让她高兴一下,一时竟是没有想到太远去。
沈钥儿见她这神色,顿时就知道究竟是什么回事了,也没有心思去责怪对方,而是开口吩咐道:“去叫几个人给我盯着。”
这种事情是一刻都耽搁不得的,那婢女得了吩咐之后,应了一声,就想要往门口外走出,不过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沈钥儿又一次给叫住了。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那婢女回过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沈钥儿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声音森冷的开口道:“必要的时候直接把人给我收拾了,处理的干净一点,莫要给人留下马脚。”
那婢女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应道:“是,奴婢马上派人去做。”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急,像是在刻意追赶她似的,落音脚下的步子一点都没有停顿,嘴角却在对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勾起了一抹极浅极轻的笑容,看来鱼儿已经上钩了。
她目不斜视的继续向前走,身边的人流则是越来越稀少,直到最后却是拐过了一个弯,径直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中。
身后跟着的人见她脚步越走越极,虽然觉得事情似乎有异,不过却来不及多想。
只不过就算他们盯得再紧,看着空落落给巷子时,还是不得不承认,他们将人给跟丢了。
两个粗布麻衫的大汉皱着眉头,打量着这四通八达的小巷,“人呢?”其中一个不解的开口道。
“看来她已经察觉到我们了,没有想到警觉性还挺高,我们都这般小心了,居然还能被发现,看她之前的应对,这人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另外一人分析道,随即看向自己的同伴,“咱们分开找找看,就这么一会儿,想来她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应当走不远才是。”
两人都是牟足了劲,一路走来,没过多久就在小巷的另一头又重新碰头,“我这边没有。”
对于这样的答案,对面的人也似乎早有意料,目光不甘的在四周巡视了一圈,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这边也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大皇子府中。
“小姐……”婢女看着悠哉的躺在一边秋千上的沈钥儿有些欲言又止。
沈钥儿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准没有好事,眉头一皱,不耐烦的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事说事。”
“人跟丢了。”婢女的声音小的就跟蚊子似的。
不过沈钥儿显然没有错过她话语中的重点,整个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