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果然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了。
落音在心里对于眼前的这个老人不禁有些刮目相看,不过听到他的一席话,也是不由心底一沉,事态到了这种地步,显然有些事情不能够再隐瞒下去了。
落音急切的想要见童锦言,不过童锦言因为避着戴子越,这几天也没有像之前那样频繁的在皇宫与七皇子府来回走动,在宫中龟缩了几天后,这才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又来到七皇子府中。
陈伯一见到他,满是沟壑的老脸上不由有些激动了起来,“七殿下,您总算是来了。”
童锦言看着他,虽然觉得老人家这反应有些太过了,不过看到他难得这么情绪外露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微的触动。
“陈伯,这是想我了吗?”童锦言有些好笑的打趣道。
对于童锦言这种显得有些幼稚,实则是难得的表现亲昵的行为,陈伯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情绪,不过心里却是高兴的。
两人寒暄了一会,陈伯抓准了一个时机,在童锦言耳边低声开口道:“七殿下,落音姑娘想要见你。”
落音想要见自己,童锦言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虽然不知道对方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情,不过还是开口道:“让她过来吧。”
童锦言趁着陈伯去叫人的当口,一头扎进了自己的书房内,等到陈伯带着落音过来的时候,他正在意犹未尽的观赏着手中的一柄折扇。
扇子是他之前趁敲诈刘兴的战利品,当时一心记挂着童黎言的安危,也就没有太多心思去欣赏这些身外之物,眼下有了闲心,而那小子又没有吸取教训,还喜欢给他找不自在。
童锦言自然也不吝啬给他找一些不自在,当然能够让他明白得罪自己的后果,自然他心情也是会十分舒畅的。
门外很快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即房门被人给敲开。
童锦言微微抬起头,开口说了一句:“进来。”
“不知道落音姑娘找我又什么事情?”童锦言看着来人,就像是闲聊一般开口道。
落音这段日子以来,对于童锦言的秉性也是有所了解的,自己随意找了一处走了下来,这才开口道:“之前府里遭贼的事情,陈伯已经跟七殿下说过了吧?”
“是有提过,怎么这其中有问题吗?”童锦言挑眉看向身前的女子,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应该知道一些内情才是。
只是对方既然不说,童锦言也不会主动的去问。
童黎言之前威胁对方的时候,童锦言虽然不知道,不过时候童黎言还是跟他提过一嘴,其中对于这人的来历童黎言还是有所顾忌的,也就顺道跟童锦言说了。
童锦言眼下手上虽然没有实权,不过看对方只是一个柔弱女子,在这京都之中又无依无靠的,觉得让她住下也没有什么大事,当然前提是这人不惹事。
不过眼下她既然主动提起这件事,就说明对方其实心里也不是像脸上表现出来的这般淡定的,童锦言心下了然,不过面上却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做派。
落音见他没有什么别的表示,不由眉头微皱。
她看了看童锦言身边站着的童黎言一眼,暗暗一咬牙,开口道:“落音有些私密的事情想要跟七殿下一个人说,不知道可否?”
这话显然是想要童锦言让人屏退身边人的意思,童锦言并不笨,自然也清楚他的意思,不过却并没有如她的意,而是开口道:“汪才不是别人,落音姑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落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之前的那些杀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与大皇子府脱不了干系。”
一石激起千层浪千层浪,这话还真是大大的出乎于童锦言的意料。
“落音姑娘你与大皇子府有过节?”童锦言开口问道。
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若是两边真的有过节,那之前大皇子妃还跟落音碰过面呢,两人之间都是心平气和的,看不出哪里不对啊。
难道是因为沈钥儿?可双方就因为那一点小纠葛就闹到这种地步至于吗?就算沈钥儿这个小姑娘不知道轻重,难道大皇子妃会由着她那么胡来吗?
童锦言心中掠过种种的想法,不过却依旧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写个理由虽然说起来也不是没有不可能,可也显得有些太过牵强,太过荒唐了一些。
“倒也说不上是过节,不过应该是我不小心让大皇子妃觉得我挡到她的路了。”落音并没有让童锦言猜测多久,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开口道。
这个答案着实让童锦言有些意外,眼前这女子果真跟大皇子妃有过节,可之前两人相处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出来啊,相反那场面还挺和睦的。
还有这人不是说自己失忆了吗?眼下怎么不装了?
落音自然没有错过他眼底闪过的疑惑,她看了童锦言身边站着的童黎言一眼,倒也没有再隐瞒自己没有失忆的事实,转而道:“七殿下应该已经了解了,落音是从边城那一边过来的吧?”
童锦言倒也没有再装傻充愣,点了点头承认了下来,“是有所了解,只不过不知道这件事情跟落音姑娘的来历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的,我在边城的时候见过大皇子,并在他身边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我军大胜,大皇子本想把我带到京城中来,不过在半路上却是遭到了劫杀,我一路逃亡,若不是遇到七殿下,恐怕这条命就交代在路上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够让对方惊讶似的,落音又不由一口气将自己的事情给和盘托出。
童锦言还真的没有料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这样的波折,心中惊讶的
同时,也不由暗暗咋舌。
“这么说来,落音姑娘是我大皇兄的红颜知己?”
虽然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着,不过那一张比女子还要好看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仿佛只是在云淡风轻的谈论着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