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殿下息怒,那不过是民间的一些愚民不知晓其中内情所编造的一些流言而已,殿下万万不可动怒伤了自己身子。”
一旁在小心伺候的太医,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连声说道。
“这种话传出去,让本殿下以后在父皇的面前如何抬的起头来!”陈江恒的脸上依旧是一阵红一阵青,他终究还是太小看了那些人,本以为只要抓住此次的机会,在父皇的面前好好表现病人能够让付款刮目相看的。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现在这副模样。
那个可恶的靖远侯表面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背地里却尽是做一些背后捅刀子的事情。
陈江恒虽然早就对这人早有防范,在军中不止一次两次吃了他的亏。
陈江恒在军中的影响力并不及对方,刚开始他还抱着慢慢与这些人打成一片大想法,毕竟无论平时如何,眼下是为了陈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想必应该没有人会拿自己的人家心里开玩笑,该会放下往日的成见,一致对外才对。
然而陈江恒不知道的却是其实靖还侯这一次跟来,本来就不是为了打什么胜仗的。
“靖远侯呢?”二皇子殿下看着瑟瑟发抖的太医,脸上的暴虐之色逐渐消散了下去,问道。
眼下的情势对他越加的不利,他就更加不能得罪他的那个副将,否则那家伙再生有异心,那接下来的战事就不用打了。
“靖远侯旧伤发作,小的刚才从他哪过来,他刚睡下了。”太医虽然有些害怕二皇子,不过还是实话实说道。
二皇子听到他的回答,脸上的阴霾却是更加了浓重了,那老家伙哪里是什么旧伤复发,恐怕是想推卸责任吧。
毕竟此事的主帅是他陈江恒,让这老家伙听一个后生晚辈的,老家伙毕竟会觉得脸上无光。
不过想到眼下陈国已经危在旦夕了,这老家伙却是这么一番做派,陈江恒就不禁一阵火大,放在身侧的手也是紧握成拳。
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陈江恒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睛里又恢复成了一片清明。
他缓缓的走出了自己的帐篷,顿了一下,还是朝着靖远候的帐篷走了过去,无论如何,到了这种地步了,他们都应该放下心结一致对外才是。
眼下的陈江恒已经不求有功只求无过了,然而他无论无何也想不到的是,这一场战已经成了一场见不得光的交易,而他也将是必败无疑的了。
“参见二皇子殿下。”靖远候直到二皇子走到自己的床榻前,这才缓缓的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睛,一见到来人,作势就要起身。
二皇子眼下来是有求于人,自然也将姿态放的很低,上前去连忙两人给扶了起来,口中连声说道:“靖远候无需多礼。”
靖远候的老脸上却是一阵的惭愧,“都怪老臣无能,如今这一副残躯更是成了累赘,半点用处都派不上,还得劳累二皇子殿下挂心,老臣这心中着实难受啊,一想到此刻正在京城中静候佳音的陛下,老臣更是心痛如绞,难受的整日整夜都不曾合眼。”说着恨不得在自己大腿上捶上几下。
二皇子见这老家伙又是捶胸顿足,又是眼泪鼻涕齐齐上来的,演技看起来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二皇子毕竟还年轻,脸皮也薄,论拼演技这种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嘴角不由抽搐了好几下,但终究是没有将自己准备好的话继续往外说。
当然就算是说出来,恐怕这老家伙八成还是会推三阻四的,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次主动来这边城之地就是一个错误。
转眼见自然两个月过去了,
虽然边城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风雨飘摇之中,不过陈国的京城却依旧是一派的繁华热闹,歌舞升平的景象。
童锦言经过一段时间休养,身体也已经好转了一些,也能够下地走路了。
自从他答应与陈江恒合作之后,他还真的应了童锦言的要求去大牢中见了童黎言一回,并将童黎言的处境给他说了一遍。
童锦言得知自己的大哥在大牢之中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也暂时安下了心,主动配合太医养好身体,无论多苦的药,端到他的跟前他都是眼睛也不眨一下,全都灌进了肚子里,如此循环往复,一段日子之后,身体也明显有了好转。
本来童锦言还想拜托陈江恒带自己悄悄去见童黎言一面的,却没想到那家伙立功心切,居然主动请求去边城打战,如此一来,童锦言也只能是暂时歇了那等心思。
不过想着再过一个月之后就入秋了,眼下陈江恒那烂大街的名声恐怕他也是自顾不暇了,他还是得想想别的办法先把自己大哥救出来再说。
童锦言躺在摇椅之上,百无聊赖的晒太阳,心思却一刻都没有停歇下来。
“七殿下,宫里来人了。”陈伯悄无声息的来到童锦言的跟前,小声的说道。
童锦言回过神来,看向陈伯那张略带着些许喜色的笑脸,不解的问道:“陈伯,宫里来人了就来人呗,你这般高兴这是做什么?”
“七殿下,那传旨的公公说这次来是喜事。”陈伯开口道。
童锦言看着他最近明显苍老了一些的脸,不由失笑道:“人家说是喜事你就信了?他说的喜事说不准对我而言就成了祸事也说不定呢?”
听到童锦言这么一说,陈伯一想也觉得有些道理,那挤出来的笑意不由僵在了脸上。
童锦言看他这样,只觉得有趣,不由又道:“好了,陈伯,我不过是逗你的,你还真当真了,咱们赶紧前去接旨吧,免得人家等急了。”
说完,自己先迈开了脚步往前厅走去。
两人来到了前厅,早有一个老太监在厅内等着了,见到童锦言到来,脸上的神色也并没有半点不耐,而是笑眯眯的上前道:“看七殿下这神色想来身体定然是大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