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无聊的童锦言只能自己蹲在角落里,没事就往车窗外面瞧,可就是这种小小的消遣,这个小气的男人都不允许,说是他的容貌太过出色,怕引来没有必要的麻烦。
童锦言虽然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他唯一能够消遣的娱乐项目就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睡觉。
于是这两天以来,他就过上了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猪一样的生活,听起来像死不错,可童锦言却感觉要是再不出去透透气的话整个人都要被憋疯了。
车夫赶着马车很快就到了客栈,并让小二将马拉下去吃了一些饲料。
掌柜的热情的迎了上来,“掌柜的备两间客房。”
“好嘞,客官里面请。”
童锦言跟九鹰踏着楼梯在掌柜的指引下,很快来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口,指了指相连的两个房门,说道:“客官,这是你要的房间。”
男人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道:“嗯。”
“好嘞,那客官你先歇着,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掌柜的说完这话,就很有眼力劲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我要这间房间,你去休息吧。”童锦言随意的选了其中的一个房间,推门而入,然而身边温文尔雅的男人却是半点都没有要挪动脚步的意思,见他要关上门,还上前阻止了他的动作。
“你这是做什么?”童锦言不解的看向他。
男人的脸上依旧是风清云淡的模样,开口道:“为了七殿下的安全着想,我们两人一间客房。”
“恐怕你是怕我跑了吧?”童锦言有些气结的看着他。
连日来的赶路让他本就有些吃不消,眼下这人又给他来这么一出,泥人都有几分火气,更别说童舒言只是一个人,眼下心里的怒火更是忍不住的往上冒。
“七殿下,这是毕竟是在外面,还请殿下委屈一下。”男人的语气有些强硬,脸上却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显然童锦言的那一番发泄并未被他放在眼里。
童锦言一看这人脸色,就知道想让他改口恐怕是准上加难了,当即点了点头,咬牙道:“好,我就跟你一间房间。”
还未等对面的人说话,童锦言突然勾起了嘴角,那笑意如开到了极致的牡丹,晃得人眼前一花,九鹰愣了一下,就在这时,童锦言又开口了:“但是现在我想沐浴,你还想进来吗?”
“我这就让小二去备水,七殿下你请便。”九鹰转身就走,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仔细看依旧能够发现那远去的背影有些仓促。
童锦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低声嘀咕道:“真是奇怪的人。”
在屋子里等了一会,房门又被人敲响了,童锦言以为是九鹰正想要发怒,却听到外面的人大声道:“客官您要的热水来了。”
一听是店里的小二,童锦言这才稍微收敛了脾气,打开门让人进来。
沐浴更衣完毕,又让人送了一些吃食,却自始自终都没有看到九鹰继续来烦他。
“这人又在搞什么鬼?”童锦言暗自郁闷,难道那个家伙已经改变主意了?
就在他脑海中胡思乱想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突然间看到了一抹亮光闪过,紧接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擦着他的面门划了过去,童锦言被身后的一股大力往后甩了出去,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破布袋似的被甩在了地上。
他七荤八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看去就见九鹰正跟着一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那把明晃晃的大刀此时已经易主,正被他给稳稳的握在手中。
黑衣人手中失了武器,与九鹰缠斗了十几个回合,于是知道自己若再纠缠下去必败无疑,抓准了一个时机,就从窗口处跳了出去。
眼看着那抹身影就要消失在夜色中,九鹰也并不急着去追赶,凌厉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突然手上一动,那柄闪烁着明亮光芒的大刀顿时化作了一抹流光,直直劈进那人的后背。
“砰”的一声闷响,从窗外想起,童锦言不用去看,都能够想象那人现在的惨状,看刚才那狠厉到极处的一击,想来必定是死的透透的。
“七殿下,你受惊了。”九鹰并没有第一时间追出去,反而看向了童锦言。
童锦言一想起这人刚才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眼神,依旧有些后怕,对于这人也不敢向之前那般肆意妄为了,见他看向自己,连忙摇了摇头,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没事。”
那双冷漠的眼睛淡淡撇了他一眼,“那七殿下早点休息吧,小的就不打扰了。”
九鹰说着,已经朝外面走去。
“等一下。”童锦言虽然对这人还是有些发怵,但想到这人说过要跟他住一间房间,还是壮着胆子叫住了他。
九鹰停下了脚步,不解的看向他,那眼神虽然依旧只是随意的一瞥,但奈何童锦言天生胆子就不大,见状更是不由咽了咽口水,这才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不是说要跟我住一间房间吗?”
九鹰眉头微蹙,像是想到了什么,认真的看向童锦言,开口道:“七殿下放心,小的处理后后续就回来,绝对保证不会让七殿下再受到这样的惊吓。”
“我说的不是这个。”童锦言不禁一阵头大,感觉跟这人对话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见他的眼神有些疑惑,他指了指房间里的大床,开门见山的道:“这屋里就只有这一张床,你不会是想与我挤一张床吧?”
“原来七殿下担心的是这个。”九鹰想了一下,这才理解了他的担心,说道:“你放心,九鹰随便找个房梁睡一晚就可以了,绝对不会打扰到七殿下。”
童锦言:“……”
这人果然不能以常人的眼光来看待,这非人的习性谁能想得到这一层。
“这么说来,你刚才就一直在这屋里的房梁上?”童锦言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这么说来,刚才自己在这屋里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这人的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