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顾承麟看着前方漫不经心的说道。
听童锦言这般说起,突然想起了顾沂上次呈上来的情报,在联想到童锦言的真实身份,也就明白了童锦言究竟是挡到了那些人的路了。
不过既然童锦言不想跟他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此刻他也只能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说到底两人之间还是有些隔阂的,而这却不是他想要消弭就能做到的。
而童锦言却决计没有想到大瀚王朝的太子殿下居然会与陈国的上层有所勾结,也就没有想到这一层。
两人很快就回到了睿王府,在丫鬟的伺候下,童锦言泡了一个热腾腾的艾草澡,身体刚包裹上衣服,小丫头就又端来了一碗姜汤,说是王爷特意交代的,要他趁热喝下去,童锦言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将汤汁一饮而尽了。
看着空荡荡的白瓷碗小丫鬟这才满意的端着碗离开了。
童锦言一进卧室就见床上已经躺着一个人了,顾承麟一见到他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袍,俊眉顿时就皱了起来,起身招呼他道:“快过来。”
童锦言自从来到睿王府之后,还从未见过顾承麟睡的这般早的,看他躺着,又想到他之前穿着湿衣服穿街走巷的,脚下的步子不由快了几分,走过去担心道:“王爷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说着,就像要伸手去试探他的额头,手上却被一双大手给握住了,顾承麟在他掌心上落下一吻,痒痒的感觉让童锦言下意识想要往后缩。
就听对方有些低哑的声音传过来,“若是本王受了风寒,你不会嫌弃本王这这里就寝吧?”
童锦言愣住,风寒之中的人都是这般幼稚的吗?跟个小孩子似的。不过谁叫顾承麟是为了自己才会这般的呢,童锦言无论如何自己都得受着,毕竟对待救命恩人不能没良心不是。
“王爷你莫要这样说,莫说这屋子了,就算这座睿王府也都是你的,你想睡哪就睡哪,谁都赶不不着,只是你是千金之躯,朝中栋梁,定是万万不能有任何差池才是。”
“只是锦言不是大夫,对于看病之事却是一窍不通,而王爷现在最最要紧的就是找大夫才是。要不然你在这儿等会,锦言去去就回。”童锦言说着,正要转身之际,却被顾承麟一把给拖上了床。
身体下方是柔软的棉被,童锦言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就见顾承麟附身凑到了自己的耳际,说道:“本王是病了,不过不是风寒之症,而是另外一种石药无医的病症。”
“这病这时间只有一人可治。”顾承麟刚毅的脸上说的煞有介事,连童锦言一时都被他唬住了,心里“咯噔”一下,瞪大眼睛问道:“什么?”
“本王得的是相思病,这病只有你能治,不知你可愿?”低沉声音似乎带着某种莫名的魔力,如羽毛般轻轻的划过童锦言的心脏。
童锦言只觉得脸上一片的滚烫,一颗心似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眼神更是不敢看向顾承麟的眼睛,顾承麟的眼神实在是太具有侵略性了,仿佛想把他从里到外拆骨入腹一般。
童锦言将顾承麟的脑袋掰开,就像是一只鹌鹑似的埋在了柔软的棉被之中,借此来缓解自己的窘态,闷闷的嗓音从被子里传来,带着些许的控诉的味道:“王爷你吓死锦言了。刚才我还真以为王爷不行了呢!”
话说完,他从被子里悄悄的挤出半个脑袋,偷瞄了顾承麟一眼,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一翻作为,不由又缩了回去,给后脑勺对着他,见身后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只能开口道:“以后莫要开这种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锦言可还指望王爷你能长命百岁呢。”
顾承麟将他头上的被子扯了下来,说道:“好了,是本王不对,本王不逗你。”
看到童锦言脖子以下的部位都暴露在空气里,连忙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嘴上连声说道:“来,快把被子盖好。别本王没事,你倒是真把自己给折腾病了,那本王可就罪过了。”
皇宫之内,御花园依旧灯火通明,并没有因为两人的离开而显得有些许的不同。
安然站在阴影里,一双美目里就像是淬了毒似的,看这几天顾承麟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言语。
嬷嬷站在她的身后,也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一时间不敢上前打搅她,过了许久,这才开口问道:“王妃,我们要不要回王府?”
“回去竟然是要的。”清脆悦耳,如黄鹂般的声音并不是出自眼前的安然,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纱衣的少女从一旁的回廊走了过来。
王悦儿对着安然行了一礼之后,这才看向嬷嬷,意有所指的开口道:“只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要事要跟姐姐谈一谈,还请嬷嬷你帮忙守着别让其他的人过来打扰。”
嬷嬷看向安然,见她微微点头示意,这才行了一礼,悄然推到了不远处,给两人把风。
安然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少女,眉头微皱,不悦的开口道:“你来做什么?”
王悦儿自认为自己有些一副玲珑心肠,也听出了安然语气中的敌意,脸上笑容一分不减,恭敬的说道:“王妃莫要误会,悦儿可不是专程来看你的笑话。”
“你觉得我会信吗?”安然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出口的话也是句句没有留情,专门往别人的痛处戳,“别以为你之前做的事情本王妃一点都不自知一没想到名满京都的王家才女我是个不要脸面,妄想倒贴男人的贱货。也对着镜子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想野鸡变凤凰,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王悦儿被她如此毫不留情的一番失落,一张俏脸顿时变得一片铁青,启唇反讥道:“悦儿是不如王妃的身份尊贵,不过看眼下处境,你又比我好得到哪里去?”
“你……”安然气的咬牙切齿,一时间却不知道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