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成对于她毕竟还是有几分情愿在的,看到她这么软弱无助的模样,心里还是不由一软。
琳琳一听他这话,将身后藏着的手缓缓的伸了出来,却见她拿着的却是玄色的袍子,袍子的主人自然是不言而喻,陈江成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那边的琳琳却是抽泣着看着他,那泪眼朦胧的模样,看的人那是我见犹怜:“你是说这个吗?我刚刚看你袍子裂了,本想要帮你缝起来的,没有想到你突然间闯了进来……”
后面的话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那满脸委屈的神色却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江成看着那袍子,又看了看眼前的人,喉咙滚动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的刀收了起来,来到她的跟前,伸手为她拭去了眼泪,说了一句:“是本王错怪了你。”
“不怪你,都是我自作主张,要不然也不会让陈大哥误会了。”琳琳苦的梨花带雨,话里话外却依然懂事的让人心疼,这让陈江成的心不由,又揪紧了一下。
琳琳似乎不想让他觉得不自在,非常懂事的岔开了话题:“陈大哥,你不是出城督战了吗?”
“说来话长,出了一点意外,我回来拿点东西,你先什么也别问,待会先跟我离开。”
陈江成经她这么一问,这才想起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正想要越过她,却不料对方却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拿出了抽出了手中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腰间。
“别动。”清冷的声音在身侧响了起来,陈江成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她。
“陈大哥,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要是一害怕手抖了可就不好了。”耳边的人吐气如兰,然而那话中的深意,让人听来却是不禁心中一寒。
“你到底是谁?”陈江成这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眼神更是如同是淬了冰一般,冷的吓人。
不过眼前的人对着他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莞尔一笑,道:“陈大哥你莫非糊涂了,我是琳琳啊。”
“谁让你来的?”陈江成见从对方那里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换了一个话题。
这次琳琳倒是没有再装傻充愣,而是道:“这话说破了就没意思了,我想来自然就来了。若是陈大哥真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与其问我,还不如自己想想,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似是而非的回答不禁让陈江成皱了眉,他并没有就这一个问题纠结太久,而是看向了身旁这一个,之前还跟他风花雪月的女子,冷声的开口道:“外面都是我的人马,你觉得你逃得了吗?”
琳琳微微一笑,那笑容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谦卑,反而是带了一丝肆意,完全不同的两种气质都聚集在一个人的身上,却完全没有一点的违和感。
“这就不劳陈大哥操心了,琳琳自有打算。”
陈江成脸上虽然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不过心里却已经沉了下去,按理说着琳琳完全可以藏起来等到他离开再离开了,这样无论如何至少要安全的多,可这女人却并不这样做,而是直接跟他对上了,如此一来只能说明一个情况。
“那些东西,你不是是被你拿到了?”这话虽然是否定的,语气之中却是半点都听不出来。
“我就是一个弱女子,可不知道陈大哥你在说什么?”琳琳倒是答得面不改色,只是对于这样的答案,陈江成这一次却是一点都不信的。
“别跟我装傻,东西若是还在的话,你也不会走到这一步。”陈江成冷声道。
这一次对方却是没有再继续否认,只是道:“其实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不然陈大哥你就留在这里陪着琳琳,好不好?”
陈江成心里自然是十分的不乐意,先不说瀚军已经咬在了屁股后面,再继续耽搁下去,那他们真的是一丝生机都没有了,就这女人的心思之深,此刻更是让他后背发毛。
不过陈江成也明白,不能再任由对方继续拖延时间下去了,否则就真的是逃生无门了。
他眼底掠过一丝寒芒,手中的刀却是一个翻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朝着对方的面门砸了过去。
琳琳往后退了一步,见他想要逃,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脚下的步子不停反追,见她提步追来,陈江成也不知是不是在刚才的打斗过程中是不是崴到脚了,身体竟是停顿了一下。
琳琳见他没有立即逃出屋外,心里正在大喜,却见对方不知道怎么弄的,竟是从袖子中飞出了一枚飞镖,飞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残影,直直的朝着自己射了过来。
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妙”,她当即调转身形,朝着一侧躲了过去,不过即使她身手再矫捷,还是慢了一步,那飞镖在她的手腕上划过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伴着飞洒的血珠那飞镖最终定格在了她身后的窗台上。
情势在一瞬间完全逆转了过来,琳琳来不及多顾得上身上的伤势,直接翻身而出,瞬间远遁千里。
城主府的守卫虽然不及平常那么森严,可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很快就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好几个身高马大的护卫很快就挤进了陈江成的屋子中。
“大皇子殿下,你没事吧?”
看着满屋子狼藉的东西,跟陈江成有些狼狈的身影,众护卫面面相觑,不过还是有胆大的上前询问道。
陈江成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已经空空无也的景色,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目光沉沉的,好一会儿,这才转过了身来,开口道:“没事,时间不多了,赶紧撤军吧。”
于是守城的人马很快就分成了两拨,一拨留了下来抵挡着来犯的敌人,一拨则是在老百姓还没有来的及反应的时候,直接撤走了。
随着陈国军队的撤离,整座西梁城在瀚军的眼里就如同是探囊取物一般,没有费多少力气,就被攻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