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昆吾没忍住直接问道。
明峦魔君觉得自己挺多余的，他摸了摸鼻子，然后看向了花无间。
花无间没示意他说话。
他就还是不开口的好。
言多必失。
花无间则是对着昆吾道：“魔族的明峦魔君，师尊如今没了过往的记忆，不记得他了。我会告诉师尊这些事情。数百年前，师尊为了保护我，堕落成魔，变成了魔域的魔帝，而徒儿闭关数百年，仙魔有别，师尊与徒儿不得相见。师尊想念徒儿，就制造了明峦魔君这个替身出来。师尊，你看着他，你能把我当做他吗？你能忍受他亲吻你吗？”
“……”昆吾没说话，甚至是眼底的平静也失去了。
他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呢……
但是，明峦魔君身上确实有他的力量，这明峦魔君是靠他的力量修炼成人的。
昆吾自我怀疑，他以前……这么荒唐的吗？
那么，所谓的替身，又对花无间是何其残忍，可以制造替身去代替，那还算是喜欢吗？但是既然是替身，那么就还是喜欢着花无间的。
但不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这对于花无间而言，都是痛苦的。
昆吾……你以前这么不是个人吗？
你在神界的时候，诱惑他和你有了肌肤之亲。
又在转世后，寻找替身代替他。
最后，你还要制造小世界，弄出自己的替身给他。
你真的……很坏。
花无间太懂昆吾了，他只是用一些小手段，他就能让他的师尊对他心怀愧疚，对他偏爱，最后重新被他拥抱。
昆吾从来没想过，他现在都觉得自己坏，那么自己在失忆之前，又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情呢。
花无间无疑是卑鄙的。
明明是，明峦魔君自己为了自保，为了得到昆吾的怜悯，窥探了昆吾的内心，进而幻化成了花无间的模样。
但是现在，就完全是被花无间颠倒黑白了。
花无间把明峦魔君的事情完全变成了是昆吾自己要制造替身。
故意让昆吾愧疚。
至于之前昆吾恢复的那一点点“诱惑”花无间的记忆，实则，若是花无间真的不想与昆吾发生关系，那就定然发生不了。
花无间对昆吾的心思，对昆吾的占有，从来都不是昆吾的诱惑。而在最后，花无间为了不让昆吾有机会离开自己，他隐瞒着昆吾是妖皇的身份，阻止着他力量和记忆的恢复。他把昆吾关在神族的宫殿中，整整百年，直到意外发生，昆吾恢复记忆。
从来，卑鄙无耻的都是花无间，而不是昆吾……
但是此刻的昆吾不知道这些。
他只知道他伤害了花无间。
昆吾带着悲悯看着花无间，他最后伸手摸了摸花无间的脸，缓缓道：“以后不会这样子了，本尊……以前做的事情不对。细想起来，是本尊负你，本尊不懂你的执念，但本尊确实做错了，日后……本尊也不知道该如何消除你的执念，不过……本尊不会再伤害你了。对不起……无间……”
昆吾亲昵叫了花无间，他在想，或许这样的示好亲近能让花无间少一些不开心吧。
而花无间抓着昆吾的手，用脸颊蹭着道：“师尊，我只需要留在你的身边就好了，师尊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不会强求，我也不想让师尊为难的。”
“嗯……”昆吾应了一声。
而全程当了工具人的明峦魔君是眼观鼻鼻观心，尴尬的不行。
他算是知道了，他这个“替身”才是最悲催的。
花无间才是人生赢家好不好，但是现在就显得他很可怜一样。
明峦魔君不由暗骂花无间虚伪。
明峦魔君都觉得自己站的腿酸了，他不由咳嗽了一声，而后缓缓道：“那个……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知道自己是个替身，但是吧，我不想做替身，我连儿子都有了，虽然我和夜帝容貌一样，不过，我对插足你们的感情生活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昆吾闻言，直接是有些无措地搅了搅手指，能让他堂堂妖皇手足无措的，也就自己做过的这种弄“替身”的蠢事了，昆吾冷沉着声音道：“你可以离开了，日后……不要再踏入这座宫殿了。”
花无间看到替身一定是会难过的，所以还是不要再让花无间看到的好。
昆吾微微叹息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颇有一番想要掩盖罪证的嫌疑。
昆吾头疼，自从花无间来到之后，昆吾就发现自己的内心再没有平静过……
而花无间则是挥了挥手，示意明峦魔君可以走了。
明峦魔君毫不犹豫转头就走，步履轻快。
等明峦魔君走后，气氛一瞬间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昆吾的神性中不包括如何去哄一个人。
所以即便是知道自己对不起花无间之后，他除了最初的那句对不起，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最后，昆吾干巴巴道：“那个……你要不要随本尊修炼？”
既然以前是师徒，那么……教导花无间这种话应该也是没错的。
他需要做些什么来缓解此刻尴尬的气氛，还有那些乱七八糟，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
花无间看着昆吾，眸子深邃，他道：“好啊，师尊……”
“嗯。”昆吾起身，而后就带着花无间前往了自己修炼的地方。
昆吾修炼的地方很简单，空荡荡的。
花无间略微蹙眉。
这么硬的地面。
他要是和自家师尊情不自禁做起来，怕是会磕到自家师尊娇嫩的皮肤。
这里应该放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来才好。
昆吾看着花无间发呆，不由问道：“无间，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花无间转眸看着昆吾，他诚实道：“这里放一张床比较好，这样累了就可以休息了。”
昆吾想了想，点头应道：“你想要放什么就放吧，地方够大。”
昆吾没有那种享受的欲望，不过若是花无间想要享受，那他自然也没有道理拒绝。
当然，此刻的昆吾不知道。
花无间不是想享受……
他是想享用昆吾。
花无间看着自家师尊顺从他的模样，不可自已扬起唇角，他道：“师尊对徒儿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