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安怀俞和周末已经达成了一致的意见,都觉得这件事情其实可以和张一殿好好说说,毕竟这样的好事情不是时常都能碰到的。
安怀俞也知道,这次张家遇到的问题严重到了几乎要破产的地步,如果没有周末的融资的话,张氏就只能成为一个过去式了。
想到这安怀俞不禁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最近这段时间过的太累了,脑仁都开始有点疼了,但又怕周末看出来现在自己的问题。
即便安怀俞将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周末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的劳累。
“那事情就暂时先这样说吧,我看你也挺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张一殿说不定已经在家里等着你了。”周末看了看面前有点憔悴的安怀俞,有点担忧地说道。
安怀俞此时也真的有些累了,现在该说的事情也都说过了,于是冲周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提议。
张一殿气冲冲地离开了,慢慢地开始平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其实谁的气都没有生。
与其说是生安怀俞和周末的气,不如说是生自己的气。
一直以来,安怀俞都无怨无悔地帮助自己,在背后默默支持自己,现在公司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以后,他默默承受了这一切。
现在安怀俞答应自己和周末的假结婚,张一殿也是能理解他的,可气的就是自己,不能保护好自己的爱人。
张一殿此时的气还没有完全消除,开着车一路狂飙,现在所有的气愤全部都转化成了汽车的码力。
此时此刻也只有风电驰骋的速度才能带给自己一点点的激情,张一殿此时的眼睛干干的,但是突然眼角有那么一丝的泪水落下。
顾不得用手去擦自己眼角的泪水,把车顶层打开后,迎面而来的风,早已经把脸上的泪水都给擦干抹净了。
在车速达到最快的时候,张一殿喜欢风吹在脸上的那种窒息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痴迷与上瘾。
刚才还是车流不息的市区之路,现在都开始变成了人烟罕至的地方,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张一殿也顾不得自己去了哪里,只是漫无目的的向前开着车,把油门踩到最大。
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能够忘记自己的爱人为自己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这件事情。
不知不觉地张一殿竟然把车来到了海边,看了看外面的景色,这时才意识到天已经快黑了。
张一殿停下车,从车上下来之后,迎着咸咸的海风,在沙滩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看到此时太阳在海平面的那一刻,橘红色的夕阳在海平面上跃动着,此时的场面张一殿脑海里只有用一句诗形容。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此情此景,张一殿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加上海风的摧残,不禁觉得有些寒意,但是脸上的泪水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明明是一个十分美丽的景色,但是此时张一殿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现在在他心头的,唯有那些很大很大的悲伤,已经让他不能承受了。
一只手颤抖着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脚下的步伐不禁放慢了一些。
和周末告别之后的安怀俞,简直就回到了家里,以为此时张一殿已经到家,等着自己了。
可是等到回到家里,推开门一看,家里的灯压根都没有打开。
看着此时冰冷的房间,安怀俞但心里不禁开始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油然而生。
在这个时候安怀俞才意识到,此时张一殿压根没有回到这个家里,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觉得原来没有他在的家,根本就不算一个家,只能算是一个冰冷的房子罢了。
安怀俞神色慌张,眉头紧锁慌慌张张的想要掏出自己的手机,可是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好像已经有点不听使唤了。
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安怀俞终于在自己的上衣兜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通讯录里找到了张一殿的电话号码,手指颤颤巍巍的安了一个拨通键。
可是电话那头的忙音,让安怀俞这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可是张一殿一点消息都没有,更何况他走的时候还是生气,离开的,万一出了个什么事……
想到这儿,安怀俞不敢再想下去了,再继续往下想下去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可是其实压根根本就不知道张一殿去了什么地方,只好漫无目的的开始了他的寻找。
又试着连续拨通了好几次张一殿的电话,可是不管安怀俞怎么把电话那头永远都是一股机械的声音,这让安怀俞逐渐更加紧张起来。
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安怀俞努力的回想自己平常和张一殿经常去的那几个地方。
酒吧,对夜色酒吧,只要他们两个人是有点不开心,就去那个酒吧里,现在可能他也在那你一个人喝着闷酒吧!
“师傅,去夜色酒吧!”想到了他们经常去的地方之后,安怀俞身体朝前倾了倾,跟出租车师傅说的。
一路上安怀俞点手也没有闲着,一直都在拨打张一殿的电话,可是其实张一殿打电话早都已经关机了,任由他怎么打都打不通。
到了夜色酒吧之后,安怀俞随手扔了一张一百的钞票,便匆匆忙忙地下车了。
看着酒吧里的灯红酒绿,一个个都在摇晃着自己的脑袋,音乐声此时是如此的震耳欲聋。
逆着人潮,安怀俞开始了他的寻张一殿之旅,可是把夜色酒吧翻了个底朝天之后也没有见到张一殿的人。
安怀俞蹲在地上抱着头,所有的地方都几乎都已经找遍了,可是此时还是见不到张一殿,现在他也开始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