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张一殿小喘着气，即便没开着白炽灯，唇却也明显地红艳着。
“怎么会突然穿成这样？”安怀禹的手在张一殿脸上摩挲着，平时自己总是能看到他张牙舞爪吃醋的样子，却极少看过他娇羞的模样。
第一次看到，还是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那时候他紧张得不行，却还强装淡定，结果做起来却是……令人情不自禁。
“没……没有，就是，谁让本大爷爸妈把我生得这么好看，觉得女装什么的，肯定都能够驾驭，所以……所以就试试而已。”张一殿才不会承认这是特地穿给安怀禹看的呢，那也太丢脸了。
“噗……是吗？可是，我怎么觉得这套婚纱，在哪里看过呢？”安怀禹上上下下将张一殿打量，眼里满是戏谑。
“怎么可能看到！婚纱……婚纱不都长这样吗？”张一殿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安怀禹的眼睛。
“嗯，是，都一样。和今天在礼服店的那套还挺像的，刚刚差点以为是同一套呢。”知道张一殿的小扭捏，安怀禹也不点破。不过，故意提上一提，还是可以的。
张一殿腮帮子都要鼓起来了。太过分了，他可是特意翻窗订的这套婚纱，居然被阿禹调笑。
“咦？不过，刚刚回来的时候也没看到你带着，你是什么时候买的？”安怀禹并不怀疑张一殿今天是第一次看到这套婚纱这个事实，这可是新款。所以，只可能是今天。而都是礼服店的东西，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和西装一起送过来。因为是两个袋子，安怀禹并没察觉出来，现在想来，这两个袋子确实大了些。
不过，阿殿是什么时候订的这套婚纱。他记得，在婚纱店的时候，他们一直在一起，阿殿怎么会有机会去订婚纱呢？除了在摄影店的时候，阿殿去上了厕所……等等！难道是那个时候！
安怀禹看着别别扭扭的张一殿，心里一软。怪不得，他敲厕所门的时候，没有人应答。原本是根本就没有人在里面。摄影店老板应该是和阿殿用了什么方法，瞒住了他。
想到这里，安怀禹心头热乎乎的。其实，他当时那句话不过是玩笑，没真想阿殿穿。没想到，阿殿却将这句话当了真。没遇到自己的阿殿，是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
大抵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深了，总不自觉地去为对方做些什么。对方说的一字一句都时刻放在心上，在意着，小心疼着，看不得对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只愿着对方开心着。
而安怀禹不知道的是，张一殿听到他的话，心里想得是，因为选择和他在一起，安怀禹这一生都不可能有一个穿着婚纱的新娘了。他怕安怀禹会因此觉得遗憾，会觉得不圆满。所以这次，他也想做点什么，让安怀禹为和他在一起不会觉得后悔。
“网上随便买的，今天……今天刚好到了。”张一殿知道这个谎实在漏洞百出，只要安怀禹一查购物记录，这谎就妥妥地破了。
当然，安怀禹是不会戳穿他的。只是这东摸摸西摸摸，他也没正经看过婚纱，这会恰好有机会，便仔细瞧瞧。
“你……你干什么呀？”张一殿有些紧张，特别是安怀禹摸到胸口的时候，张一殿整个身体都颤抖了。
“幸好不是抹胸的，不然这里空空的，会显得奇怪。这样连至脖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刚刚好。”安怀禹将张一殿身上都摸了个遍，偏偏又摸得这般正直，让张一殿气得不行。
难道他的身体已经对阿禹没有吸引力了吗？为什么可以这样平淡地摸自己？
“别……别摸了……”再摸，阿禹没反应，自己有了反应可就不好了。
“不摸？那……就看你好了。”安怀禹还真的收回了手，张一殿此时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阿禹这么听自己的话，还是该生气阿禹真的对自己的身体不感兴趣了。
难道说，这套婚纱穿得不对吗？
安怀禹当真如同他说的那般，不再用手摸张一殿，而是换成了看着。
只是张一殿原本穿着这婚纱，便已经觉得别扭得不行了，再被安怀禹这样用着迷之微笑看着，更是觉得不自在。
“你……你别看了！”张一殿的两只手已经不知道放在哪里好，眼神也飘飘忽忽，就是不敢和安怀禹对视。
安怀禹察觉到面前的人此时的无措，笑了笑，轻轻地抱住了他。
耳边，安怀禹柔柔的声音响起：“不让我摸，也不让我看，今天怎么这么多要求呢？摸也不行，看也不行，那抱抱你总可以吧？”
张一殿竟听出了一点点撒娇的意味，如果不是那声音听得这般真切，他都要怀疑这是自己的幻听了。
“可……可以。”这样的拥抱，更令人安心。张一殿的头轻靠在安怀禹肩上，两只手慢慢地环住安怀禹的腰。他们拥抱过很多次，但自己穿着婚纱和阿禹拥抱，还是第一次。不知为何，此情此景，他竟然生出了一种，他们正在结婚的感觉。像是那穿着黑白衣服的司仪，对新郎新娘说“现在，新郎新娘可以拥吻了”一样，虽然现在没有司仪，没有证婚人，却有无数烛火为他们祝福。
“阿殿，你今天，很好看。”紧紧相拥，安怀禹将下巴抵在张一殿脑袋上，声音温柔。
张一殿心里自然是放着烟花的，趁着安怀禹看不到，张一殿轻提嘴角弧度，不过，这嘴上却说着：“哼！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不好看是吗？以前穿西装的时候，你也没说过我很好看之类的话，你说，你是不是更偏好女装？”这话一半是开玩笑，另一半却也是想知道安怀禹的态度。
“噗……阿殿，你是在和自己吃醋吗？不管是婚纱还是西装，只有你穿，我才喜欢。旁的人再好看，我也看不见，你明白吗？”安怀禹似乎察觉到了张一殿略略不安的小情绪，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发梢。
张一殿不语，可心里却已经涨得满满的。阿禹说，只喜欢他啊……
“我也是……”张一殿轻声道，虽然声音很小，但安怀禹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