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还是不知道楚苏在哪里,陆雨泽还是坚持不懈的打着电话,就希望有一天,楚苏按耐不住想他的冲动,接过电话。他现在还没有组织好,和楚苏聊天的语言,但是他坚信,只要接到了楚苏的电话,就能好好解释这些事情,然后请求楚苏回来。
但他还是没有接电话,已经过去了三天,楚苏过得好不好,他都不知道。
“你怎么不发说说啊,至少让我看看你的脸,让我知道你过的好不好,行不。”
“我发的威逼,你也没有回复我。”
“朋友圈里全是秀恩爱的,我想和你秀啊。”
十一月来了,冬天更加的近了,北方已经下了无数场雪,这里也下了无数场冻雨,每个人都在一夜之间添上了大衣,陆雨泽走在上课的路上,知道今天课堂上,有人会不在,都没有心情上课了。他在上星期布置的作业,也在今天开始讲评,也正好减少了他在讲台上感伤的时间。
“陆老师,你要看一下演讲稿吗,选材是最近比较火热的社会新闻,在上课以前改一改。”
陆雨泽摆摆手,想说他做得还可以,不用改了,也不用麻烦他发呆的时间,为人师表这样子做,不是很地道,于是还是装作很积极看新闻报道的表情,帮学生浏览着演讲稿,最后还是一句发自内心的话:“非常好,一点都不用改。”
“老师,您要看一下幻灯片吗?”学生虚心求教。
“你演讲稿都这么好了,就不用看幻灯片了吧。”陆雨泽疑惑。
这个好学的学生看起来有一些沮丧,可他的沮丧和陆雨泽对比,并不算什么。学生失去的是一演讲报告,可陆雨泽失去的是一个人,那个人还是自己离开的。
叮铃铃,铃声响起,便是上课了,所有人除了楚苏都到了,基本和往常一样,但是不包括陆雨泽的心情。
楚苏不在,陆雨泽失了神,听学生说话都是一断一断的。
“就L城上个月出现的连环杀人事件……大程度是因为……出现凶杀案的最大可能性,还是犯人本身……社会学角度……加上人们……昨天又发生了……我们还需继续关注……”学生讲了半个小时,但是进到陆雨泽耳朵里面,也就寥寥几句,记住的更是不多,所以他也就不会在课堂上讲评学生的幻灯片。
“他的演讲很好,我们接下来就打开课本,上一个星期我们讲到了哪里,有谁记得吗?”
一节课就这样过去了,在陆雨泽的懵懵懂懂中。下课之后,学生把幻灯片导入陆雨泽的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之后随即就离开。他看着逐渐空荡的教室,又开始感伤起来,伤心突然涌上心头一般。他不是很想回家,也许在家里面他会更加的难受。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今天的课堂记录,庆幸学生比较积极,不然他都要忘记了学生的课堂作业也要整理。
再一次,他浏览了幻灯片,这一份幻灯片里面,学生很注意观众的感官,选择了很多比较有吸引力的图片,甚至有一些图片带有比较血腥的画面,这些图片莫名让他惴惴不安,快速跳过了这些图片,直到有一张照片让他停了下来。
那一张图片上面有一个人,他的脸被打上了马赛克,他站在门边上,穿着一件睡衣,面前有很多的话筒,也被拍了进去。不过,陆雨泽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人的睡衣,是楚苏常穿的一件睡衣 连花纹都一样,杂乱的头发也没有马赛克,也让陆雨泽先去了楚苏,基本每一天早上看到的楚苏都会顶着这样的发型。
会是你吗?
陆雨泽好奇。这张图片底下还配了字,是昨天凌晨发生的新闻,图片上打马赛克的人,似乎是间接的目击证人。陆雨泽重新翻到第一页,看这个案件发生在什么人地方,他有一些紧张,若是照片上真的是楚苏,而且还被动参与到连环杀人案件之后,便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危险。
他记得楚苏的家乡是在另一个城市,可他已经忘记了是什么城市,或许又要去一趟档案室。什么课堂记录他还没有做完,收拾好手提电脑,然后就往档案室走去,在去到档案室的过程中,给安怀禹发信息。
“你知道楚苏原来是那一个城市的人吗?”
“嗯,不知道,可我觉得他不会回老家。”
“为什么?”
安怀禹说这话,陆雨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很好奇。
“这事我不能说,这会让他伤心的。”
“就算你不说,你也会伤心的。”陆雨泽在语气当中加入了一些狠意。
可安怀禹还是坚持着原来的说法。“对不起,陆老师,我真的不能说,这件事要等你找到楚苏以后 让他和你说吧。不管你怎么威胁我,我都不会说的。”
说罢,安怀禹挂掉了电话,陆雨泽停在原地,疑惑究竟是怎样的一件事,让平时都很怂的安怀禹都开始坚持己见。
他也现在才意识到,他对楚苏的人认识,是那么的稀少,少到不了解他原来的家乡,不了解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念书,原来自己什么都不了解。
他来到档案室,顶着上次那几个女老师的压力,推开了门,但开门之后,看到的,并不是害怕很久的女老师。
“老罗?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陆雨泽口中的老罗,现在才在一本书中缓缓抬起头来,抄着苍老的嗓音,眼睛上面的老花镜已经滑到了鼻头,似乎下一秒钟,那个厚重的老花镜会离开鼻头,掉落在地上。老罗是学校里面的老教师,在几年前退休了,便时不时会来档案室看管档案,而今天,陆雨泽正好遇到老罗值班。学校照顾到一些年轻老师或者一些不甘寂寞的老师的感受,便把老罗安排为一人,因为老罗真的不喜欢聊天,每天都喜欢沉浸在课本和书籍当中,虽然他已经离开教学界很多年,可他还是喜欢钻研课本。
“老罗,帮个忙,我要看一个人的档案。”陆雨泽面对老罗是放心的。老罗看起来迂腐,但是为人心胸开阔,只要是他人自己能做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插手,但他一定要和这个人认识,而恰巧,陆雨泽和他在八年以前便认识了。
那个时候陆雨泽因为学医,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来档案室,寻找医学记录,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