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于言归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医院,医生也在提前通知下,把急救的设备拿到了一眼门口,就等待着于言归开车的到来。
“楚苏,你一定不能有事!”陆雨泽一直捂着楚苏不断流血的伤口,深情慌张,于言归在后视镜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恨自己为什么不再第一时间把楚苏推开,而是闭上了眼睛。
他们来到了最近的医院,看到有医生已经在门口等着,便松了很大的一口气,陆雨泽把楚苏抱出车外,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手术推车上,还千叮咛万嘱咐医生,一定要把楚苏给救回来。
他们跟着手术推车,在急诊室停了下来,陆雨泽在门口踱着步,明明在刚才,他对楚苏的态度,感到绝望,可是看到他被刺的那一刻,心脏还是紧了,他很担心,很焦急,那一会他便知道,他这辈子除了楚苏以外,喜欢不上任何人,也永远逃不开了。就算是楚苏不喜欢他。
手术的时间很长,陆雨泽在外面站了很久,都没有坐下来过,于言归看得眼花。杨警再十分钟以前,告诉他,他和那一位镇定下来叫做小徐的凶手进行了一番谈话,也就明白了。他误会了小徐。那些放在地上的东西不是用来对付楚苏的,也知道了小徐为什么要杀了牛凯的真相。
小徐还告诉了杨警,关于他与楚苏的谈话内容,关于没有刑事责任,杨警同意了,但是,在经历了楚苏被刺伤之后,还有没有刑事责任就不一定了,毕竟那个时候,并没有人对他使用暴力,可是他却先动用了凶器,还造成了人员伤亡,目前楚苏的苏醒情况不知道,若是出现了比较严重的问题,那么小徐内心抗拒的监狱可能还是会如约而至。
红色的手术灯变成了绿色,手术结束,一个护士先走了出来,于言归没有往前站,他知道陆雨泽一定会激动地跑到护士面前,询问关于楚苏的情况,他也不用插手那么多事,正主就在眼前,还怎么抢呢,除非楚苏在小徐面前说的话是真的,而不是为了安抚小徐想出来的话。
他想到了楚苏枕头底下的那一张照片,便觉得不可能。楚苏的心里还是喜欢着他眼前的这个人。他从护士的嘴型可以知道,楚苏度过了危险期,只不过是失血过多,而且送来医院及时,不会出现生命安全,现在是受惊过度,晕了过去,什么时候醒来,就靠晕倒的人的意识了。
听到这,他放下了悬起来心,离开了医院,在过道里面的于言归,微微弓着腰,略显得凄凉。
陆雨泽跟着载着楚苏的手术推车来到了病房,对着太阳下落的方向,楚苏闭着眼睛,医生还说,就算是患者有意识要清醒,但是麻醉剂的药效还在,是不可能醒那么快的,就请家属不用这么操心。陆雨泽点点头,目送了医生的离开之后,坐在床头,紧紧的牵着楚苏的手。那个躺在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什么知觉。
“你是骗我的吧,我们没有分手对吧,那个人跟你没有什么关系的对吧。”他问了很多问题,都是在楚苏晕倒的时候问的,他怕等到楚苏清醒的时候,他就没有了问的勇气。
太阳逐渐下了山,他得到了警局的短信,因为是目击证人之一,需要回到警局来录口供,而这时,于言归跑进了病房,他很尴尬的站在门外,不知道是否要进去,直到陆雨泽站起,转身,四目相对。
“你才是喜欢楚苏的那个警察对吧,那个老警察就是帮你擦屁股的人罢了。”
“随你怎么说。”
“离楚苏远一点。”
“这不是你说的算的。还有你还没有被警局找去录口供吗?”不自觉的,敌意现在越攀越高,于言归有了想和陆雨泽顶嘴的欲望,面前的这个人,可不仅仅是一个目击证人这么简单,还是自己的情敌,至少在他嘲讽自己的时候,他是想要试试的,毕竟楚苏也没有说过他是男朋友这句话,他还不能认输。
“我现在就去,你离开这间房间。”
“对不起,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楚苏的父母已经在一楼等着我了。”于言归眼神同样藏着利剑。
陆雨泽的电话再一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还是警局的电话。他只好悻悻离开,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服气,凭什么,他和楚苏先交往,认识父母却比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废物警察晚。
楚父楚母互相搀扶跟着于言归来到了楚苏所在的病房,看到脸色苍白的儿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们流下了心疼的泪水。楚母坐到了楚苏的床头,握着楚苏的手,眼眶浸满了泪水:“宝贝,妈对不起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楚母楚父知道楚苏已经没有事以后,安心下来,转身之后,想起来,是于言归带着他们来到医院找楚苏的,对他的好感更上一层楼,楚母为了不打搅楚苏休息,便把于言归拉出病房外面的休息椅上。
“于警官,谢谢你啊,为我们楚苏做了那么多。”
“没事,这不是应该的嘛,一天到晚在你家白吃白喝的,还给你们天了那么多麻烦。”
“不要这样说,你是为了保护楚苏才忙里忙外的,给你吃给你喝是应该的……”一场谦让的比赛,就这样开始了,终于在于言归羞愧的红脸之下才结束。
楚母上下打量着于警官,越发觉得于警官对于他们家宝贝的情感不一般,都照顾到这个层面,想必是有一份特殊情感。楚母也不敢鉴定,万一于警官对他们的儿子只是朋友,她这么一插嘴,不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而她又一次会伤害到她的儿子楚苏。
她小心翼翼的投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帮助楚苏啊。”
“唉,阿姨,楚苏是上头要我们保护的,我们怎么敢亵慢,再加上,相处了几天之后,楚苏也变成了我的朋友,我当然要用尽全力保护他,只不过没有保护好,变成了这个样子……”好不容易才把谦让比赛结束掉,于言归又一次把它给提了起来。
楚母刚想要安慰于言归不要自责,楚父便急忙从病房里面跑了出来,嘴里胡言乱语,楚母在一夕之间听出了几个醒字,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拉着于言归的手,往病房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