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禹自从遇到张一殿以后,后悔的事情接踵而来,特别是答应张一殿交往的事情,他以前所向往的生活,浪漫,温馨,至少是相互爱慕,可是现在的每一天,安怀禹都要满怀着恶意对待生活,全世界仿佛都在针对他,原本坐姿多彩的世界,在安怀禹眼中,张一殿所触碰的东西,都会变成邪恶的黑色。
“你不要碰我!”
安怀禹躲进了厨房,且把厨房门给关上,张一殿站对着厨房的窗口,问安怀禹:“我们不是情侣吗?”
安怀禹没有办法否定这句话,确确实实,自己在打赌中输了,变成了张一殿的爱人角色,可不代表他能无缝衔接这个角色,两个人先前的隔阂,也不是一个角色的诞生就可以打破的。“可你触碰我太过频繁,我不喜欢这样。”
上天啊,讲一点良心,从昨天两个人的关系正式成立以后,身肌肤之亲也就刚刚的那一次,而且还是不小心碰到的。张一殿知道安怀禹现在还是讨厌他,也愿意为了安怀禹的改变而等待,所以不会这么着急,若是真的那么着急,那他大可不必等到白天,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已经使用暴力,让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了。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且对安怀禹的态度还变得小心翼翼,像是,温柔。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可自己真的有了这种属性。
“好好好,我不碰,你出来吧,不用把自己锁在厨房。”
安怀禹驾着拐杖一瘸一拐走了出来,眼神里面还是各种的不相信,怀疑,成了他对张一殿最频繁的情绪。
帮安怀禹洗完碗之后,想要看一眼客厅的安怀禹,却发现他已经不在了,张一殿才想起来,他今天有课,而且一直上到傍晚,那他现在应该可以准备今天晚上的饭。
等等,在家里面的职位怎么变了,不应该是做菜好吃的安怀禹来做的吗,他的厨艺,是置人于死地的食物,根本不能下咽的,他只能做洗碗这样的事,顶多也只是摔碎了几个碗而已,也不至于要人命。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电话打了进来,是楚苏。
楚苏也不想打电话给他,可是花店老板催得急,再加上他是好不容易才等到安思琪,他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就打电话给了张一殿。
“如果我去了,你得帮我一个忙。”
“不帮忙你会杀了我吗?”楚苏悄咪咪的问。
“不,你是我喜欢的人的朋友,我不会对你下毒手,我只是想问你,安怀禹喜欢什么东西,是东西,不是你。”
“我不是东西吗?”楚苏下意识的接下了这句话,看来平时吐槽太多,现在就很轻易的掉进坑里面了。“忽略刚才那句话,我觉得安怀禹应该会喜欢动漫之类的东西,手办吧,比如那种前凸后翘的美娇娘。”
“我觉得杀了你,或许能让他高兴高兴。”
楚苏虎躯一震:“那个,你看一下他家里面的摆设,一般喜欢才会进行装饰不是吗,还有,花圃就拜托了,要不然老板得炒我们两个的鱿鱼。”
一杯热咖啡,安思琪抿嘴一笑,看来楚苏小可爱还是一样的有活力,而且让人莫名其妙感到紧张。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都解决了,你可以开始讲故事,不,讲你和陆雨泽的事了。”楚苏笑的很灿烂,眼睛里面没有一点杂物,干净的像是上帝的恩赐。
“你不觉得听你男友的前男友的故事很奇怪吗?”安思琪问他,他很好奇,但也不是这么好奇,不过是看到了楚苏清澈的眼神以后,想要知道楚苏究竟在以什么样的心态去聆听这个故事。
“也许最大的感觉是羡慕吧,你们过得很温柔。”
不,这不是温柔,只是平淡的生活,没有任何激情。
上了中文学院的安思琪,每天都徘徊在打工和学习之间,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两个人见面的就会也少,所以常人看来,这种极少数见面的两个人,是极少会产生感情的,当然绝大部分情况不能代替所有情况,慢慢的相处之中,还是融合了对方,比如陆雨泽的饭菜,比如安思琪的对他的温柔,对陆雨泽不可或缺,在劳累当中,在柔软的心上,盖一张温暖的毛毯。
此时,安思琪已经大二,而陆雨泽已经开始在医院里面不断地实习,还有学校的课程,就更加忙不开了,看来教授早就有了先见之明,陆雨泽早就在高二的时候,习惯了这种忙碌程度,再加一点,对他也不足为奇。
直到秋天,天气时冷时热,是最容易感冒的季节。陆雨泽因为忙碌,剩下的时间只想要拿来休息,而不是去锻炼身体,体质也变得弱了起来,这也就是之后,加上安思琪的千叮咛万嘱咐,也就是他为什么那么坚持运动的原因。
安思琪特意请了两天假,为了照顾虚弱的陆雨泽。
他不会做饭连粥也不会,没有了陆雨泽的帮忙,安思琪只能去楼下的粥铺随便买了,也不知道陆雨泽的口味,不过生病的人,也不能吃太咸的吧。按照着常识,安思琪把粥买回了家。
他扶起陆雨泽,把粥吹凉了一些,再给陆雨泽喂下,陆雨泽很配合,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喝了下去。
“你们医学生真的好惨,还要做那么多事,现在生病了,什么都做不了,今后还可能更加的累呢。”安思琪在旁边嘀咕,就是希望陆雨泽不要睡过去,这样才能把粥给喝完。
只有生病的时候,才能更加清晰的看懂一个人,他的虚弱,让人充满想要保护的欲望,不像平时那么的坚强。
夜晚,路灯照进房间,安思琪意识到该把灯光打开了,他借着橘黄色的路灯,摸索着来到玄关处,摁下开关。白炽灯的灯光很刺眼,安思琪闭上了眼睛躲避这个突如其来的灯光,可是没有想到,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仅仅只有微弱的橘黄色灯光,那样暧昧。
怎么回事,安思琪又摁了开关几下,白炽灯灯管还是没有反应,看来,灯管已经烧了,一年过去了,这样难免的。现在陆雨泽还没有醒过来,出去万一突然有什么情况也不太好。
陆雨泽从自己的房间,拿出台灯,幸好只是灯坏点,而不是停电,台灯放在了陆雨泽的床头,安思琪看着陆雨泽沉睡的脸,摘下眼镜的他,仿佛更加的让人着迷了,睫毛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