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裤子，楚苏跑到门前打开门，然后越过警察，对坐在地上写稿子的记者说：“对不起，可以把我的脸打马赛克吗？”
那个熟悉和小个子女生，愣了一会之后噗嗤一笑：“放心，为了你的安全和隐私，警察早就提醒我们要给你打马赛克了。”
“谢谢。”楚苏松了一口气。
躲藏真的是一个很辛苦的事情，楚苏转身面对警察，告诉警察，问什么都可以，只不过并不是什么人事情都能回答的，因为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记得。警察摆摆手，说没关系，本来就不是强迫，能想多一点，对案情的发展也就更加有帮助。
楚苏跟在警察的后面，来到了他昨天摔倒的地方。
“摄像头显示，你是在这里和嫌疑人有摩擦的。”
“我昨天回来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人，他穿得和我差不多，撞了我，然后就走了，连一句道歉也没有说。”楚苏看着这个楼层门口，突然想起什么，是一阵味道。是铁锈的味道，刚要开口，警察也要开口了，他让警察先说。
“穿得一样，怎么样的一样？一模一样吗？”
“也不是一模一样，就是都是黑色的嘛，全身上下都是一样的，也戴着一个鸭舌帽。”
“多高，看到他脸上有什么特征了吗？”
“就180左右，偏瘦，脸上没看清楚，我一直盯着脚下。摔倒之后就自己爬起来会房间洗澡睡觉了。还有，昨天经过他的时候，我闻到了铁锈的味道，现在想来，也许就是血迹吧。”
“他的身上有血迹？”其中一个警察用着疑惑的表情看着另一个警察。“不是窒息？”
“怎么可能，死者身上并没有任何血迹，难不成是嫌疑人的血迹。”另一个警察很激动，似因为听到了不得了的信息，他跑向了出事的房间，让鉴定人员，在房间里面喷洒上鲁米诺，这是一种检验时候存在血液的法学常用试剂。
还有一个警察留下来，继续问楚苏问题：“他撞了你之后，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是的，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我还很生气这件事，可知道他可能是杀人犯之后，就心里面发怵，还好没有让他道歉，万一是变态杀人魔之类，那我岂不是也完蛋了。”
那个警察觉得楚苏说这样话觉得好笑，像是一个胡思乱想的孩子，也突然很想哄哄他。
“不会有这种事的，现在最害怕的就是万一他记住了你的脸，你可能会出现危险，我有点担心。你还记得什么，都说给我听。”
“什么！他看到了我的脸会记住我？”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杀人故事还有后续，而后续也很可能是他这个目击证人，因为他可能是唯一接触过犯罪嫌疑人的。
从警察的话中，可以知道，他就是唯一一个，现在所知道，接触过犯罪嫌疑人的。因为出事的那一间房间，是被害人自己定的房间，用的也是被害人自己的名字，而杀人犯是后来出现的，连前台都不知道。
“我不记得了，怎么办，万一他记得我怎么办。”楚苏变得慌张起来，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离开这个美好的人世间，他还有好多话没有讲，还有好多事没有做，虽然现在也想不起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没事的，有我。你既然这么害怕，就存一下我的手机号吧，出了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楚苏抬头看了看这个警察，突然发现这个警察很高大，说话也很好听，而且还很帅，穿着制服，就能给楚苏满满的安全感。
“你叫楚苏。那里人？”
“L城，就这的。”
“那为什么会住宾馆，既然是本地人？”
“额……这个……”他挠了挠头。
也许是有什么不能说的故事，那个警察也没有再难为他。
“不想说也没事，这是我的手机号，我的名字，你想怎么叫我都行。现在你想不起来其他的，说不定你之后就能想起来，所以这两天你都有可能会跑警察局做笔录之类的，有我的手机号也方便。看，你的手机响了。”
“不用管它。”把电话挂掉，然后看了一眼新存进来的手机号，名字是于言归，烟鬼？怎么一个警察取这么一个名字。
楚苏跟在警察的后面，来到了犯罪现场，但是因为不是什么相关人员，或者警察之类的职业，也就在门口观望着。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死人现场，可胆小，也没怎么敢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没想到一会L城就出现这种事，自己还参与在其中，他真希望于言归能早点归案，自己也放心，不用担心流落在外的杀人犯对自己不轨。当然这也是他的想象，一般混二次元的想象力都是特别丰富的，特别是他，曾经红菇娘还形容过他的想象力，像是宇宙里面的黑洞，无穷无止。
于言归查完现场之后，在本子上记录了很多东西，笔尖一刷一刷，让人想到了医院里面医生开药的场景，转了几个圈圈，再加上几个勾勾画画，就写完了几行的的字。楚苏在外面等着他，他也很快就从案发现场出来，然后带着楚苏下楼。
“你在外面，想起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就觉得这件事很恐怖，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的周围，对了，那个尸体会一直放在那里吗？”
“不会，等勘察完现场，就会把尸体运去给法医尸检，虽然现在初步断定是窒息死亡，但不排除毒杀，从尸体的嘴唇颜色与眼睑，都觉得异常……”他停了下来，楚苏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
这样的事情，除了警方和家人，一般人是不能被告知的，可是在楚苏无意的询问下，他说了出来，万一被透露出去，然后凶手知道，对警方对调查是非常不利的。
“没事没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和你说了，你一定不能说出去啊。”于言归停下来，转身和楚苏严肃的拜托。
出了宾馆的楼，一阵冷风吹过，把楚苏额前的刘海吹了起来，身上也是一阵刺骨，他下意识拉紧了外套，防止风往身体里面钻。外面全部都是看热闹的人，他收起脖子，忘记了给自己带上帽子和口罩，这些人手里面都举着手机，稍稍看新闻的人，都会认识了自己的脸，那父母自然也就不意外了。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只露出眼睛，快步的躲在于言归的身后，至少大部分正面的脸，都会被于言归帅气的脸庞给吸引去。
他在上车以前，听到了人们谈话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