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琪跑出医院门口,就被一辆烂面包车拦住,面包车门打开,下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的面孔在他心里真是再熟悉不过。
“你们还想从我这里压榨多少钱,我想我可没有那么多钱给你。”安思琪双手环抱,对他们都不想用正视,望着街边正在追尾的两辆车,车主正在打开车门,看来免不了一场恶战,看得有趣,其中一个人直接给安思琪开了价格。
“一百万?请问我为什么要给你?”
“你的父母在我手上。”
都说身体上流着一样的血,都会心生一丝同情的心,在国外两个相互不认识的华人,都能相互帮助,可从小还是在一个院子里面长大的人,却巴不得将别人至于死地,感情这种事真是说不定,这一回他们又要那什么样的理由骗钱,可现在的他可不会这么轻易被人骗。
“所以,你告诉我,我的父母为什么在你们手上,我就要给你们钱,同是一个院子里面长大的人,你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威胁。”
“一个院子里面长大的又怎样,同一个笼子里面有还有毒蛇和没有毒的蛇,只不过是你的幕府软弱,不愿意加入你们。”
“不加入你们的罪犯行为,就变成了被威胁的人吗。”又有两个身体强壮的人下了车,看来是已经做好了抓人的准备,而他们也调查清楚了,自己在城市里面处于什么地位,要不然也不会演戏演得这样逼真,安思琪之前还以为他们因为愧疚哭了,不过,是戏一场。
在离开这座城市以后,安思琪在打工的间隙之前,不是选择无所作为,而是选择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强大到没有人能用任何东西威胁他,哪怕是他最喜欢的东西或者人,因为她都会毫发无损的将人救回来,拿回来的东西也都是完好无缺的。
自己的那一身本领,总算是可以展示了。
安思琪做好格斗姿势,就等着这两个身上全是肌肉的人,朝他动手,或者等了久了,提前动手也是可以的,这说的是安思琪。
“想要动手的,现在就上吧。”
两个大汉被他挑起想要打架的火,不过三分钟以后这把火就灭了,原因是他们现在已经可以直接进入医院了,反正离得也不远。
看到大汉都因为安思琪而一个一个大趴下,这些想要看热闹的亲戚,立马拉开车门,关上车门,绝尘而去了。看到跑远的他们,安思琪哂笑,坐上了回家的车。
身强体壮的安思琪,拿着两袋水果,走进了自家的小院子,因为在郊区,房子的租金也不是很高,关键是两个老人都开心,树藤是上一个租客留下来的,他死了,死之前还叮嘱了自己的老父亲,安岩,要好好照顾这些个树藤,他在九泉之下,也是会心疼的。
如今自己也走了六年,时不时回来的时候都觉得他和以前不一样了。父亲和他说,是因为种得太好了,所以才会枝繁叶茂。
安思琪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门口大喊:“我回来了。”然后母亲都会给他熬豆脑花,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三个人见面估计也不记得豆脑花的味道了吧,母亲和他讲过,在家里,只有他喜欢豆脑花。
喊了一声,院子里的大门一声吱呀,她弯着腰,出现在安思琪的视线中。
“妈!”他欣喜的脸,因为是好久没有见过的母亲。
可杨彩烨看到她儿子的脸,可不是高兴,而是惊恐,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儿子进门看到,脏乱的床褥上是他病恹恹父亲的脸,还有地上因为大小便失控而出现的东西。
“你回来干什么,难道在学校呆的不好吗?”杨彩烨站在门后,指着冲过来的儿子,开口就是骂人的口气。她不愿意出来,是因为她身上的衣服,犹如破布,但其实也不是,因为一直在照顾安岩的原因,一直没有空去换衣服,去洗澡,稍稍有一点空闲,就要去做饭吃,支撑着接下来的体力。
“妈?你怎么了?”
杨彩烨藏好了她身上的衣服,但是没有藏住她脏乱的头发。
安思琪完全看在眼里,家里真的出事了,那群亲戚很可能没有乱说。
“妈,你至于吗,我不是那群吸血鬼亲戚,你不用避着我,我们难道不是一家人吗?”安思琪的力气大,却不愿意去拉开杨彩烨一直拦着的门,他几近乞求就是不希望他的母亲将他置于这个家之外。
刚坚强起来的心脏,又因为安思琪的一句话而崩溃。
松手,门渐渐打开,里面的场景,触动着安思琪的神经,如果他可以回到一个小时以前,听他母亲的话,或许就不会看见这么残忍的画面,可就算是不可以,他也不会后悔,踏上车的那一刻。
老母亲躲在孩子的肩膀之下,抽动着肩膀。
“我爸他怎么了?”
“肺癌,说是可以救,但是……家里面没有那么多钱啊!”
“我这里有。”
“你要学习,我们不能耽误你的。”
“妈,你真的是太小瞧我了,这点事,还耽误不到我的学习。”安思琪扯着皮囊,想要给母亲一个有着宽厚肩膀的形象,是不是说大话,他心里清楚。
帮杨彩烨照顾了安岩一个下午,回到客车之前,他点击了信息上的发送,也许只有你能帮得了我了,也希望你能帮助我。
“你也知道,我不是医生了,帮不了你,其他也许可以。”陆雨泽的短信是这样回复安思琪的。
“我也只是想试试,你会不会……你可以借我钱吗,我会尽快还你的。”
“要多少,我尽量借你。”陆雨泽的话不拖泥带水。
安思琪在见到父亲的惨状时,都没有哭出来,可陆雨泽的这句话,却很轻易的让他落泪,他躲在座位下,泣不成声。
客车行驶在高速路上,透过车窗,他哭红了眼,哭红了脸,手机紧紧攥在手中,衣袖已经因为擦眼泪湿透。原来,他乐意帮助自己,原来在他眼里,自己还不是下作,那一件事,还没有将他在陆雨泽的心底判死刑。
他曾经喜欢的这个人,对他还很好,没有放弃。
“三百万,如果你可以的话,若是太高,就算了,我还有其他方法凑钱的。”虽然现在什么都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