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秦中盛并没有发现。
“家里的草怎么长得这么高了?最近修剪草坪的师傅是辞职了吗?”丢下这样一句,秦中盛便坐车离开了。
张一殿和安怀禹急忙开车跟上。
因为这个时间是高峰期,车来车往的,车屁股咬着车屁股也是常有的事。秦中盛并未对后面紧跟着自己的车辆起疑。
恐怕也是因为,不觉得开着保时捷的人会是出来跟踪人的。
“这条路好像不是去他公司的,我有预感,一定会有事情发生。”张一殿兴奋地握住方向盘,眼里冒着光。
“别高兴得太早,他要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肯定十分遮掩,如果是某个特定场所,我们不一定进的去。”安怀禹这话十分在理,也不是故意泼张一殿冷水。只是,没想到,却是一语成谶。
两个人看着秦中盛进了这酒红之地,他们却只能被拦在门外,很是悲伤。
“都怪你!刚刚说什么我们不一定进的去,现在还真的进不去了!”张一殿很是沮丧,没想到他人生第一次跟踪,就被一个酒保拦住了。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有会员才能进。”戴着墨镜的酒保面无表情地说。
“办会员要多少钱?我现在就办一个。”张一殿又不是出不起钱的人。只是这话说罢,却见那酒保冷笑一声,道:“小子,这里可不是有钱就能进的。要没有里面的人邀请,这会员你还真办不了。快滚吧。”
安怀禹不说话,只是抱着张一殿。
“对不起,是我不好。”过了一会,安怀禹才说话。张一殿哪里会怪安怀禹,更多的,只是伤心罢了。
“谁说我怪你了!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了……”难道真的要把希望放在周末身上吗?
“不然……请侦探怎么样?侦探的话,比起我们,更有专业方法。”这样更快,而且他们总是不可能天天跟着人家的。
“侦探?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张一殿沮丧地心情一扫而空,整个身子挂在了安怀禹身上。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边正高兴得张一殿和安怀禹不知道,这天,已然变了。
“什么!老周他……”放下电话的张父无力地瘫软在沙发里,旁边的张母急了,“怎么了?老周怎么了?”
“老周他……走了……”过了许久,张父才堪堪吐出这几个字。
张母震惊,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上次不是说还有一个月吗?这才两个星期不到,怎么会……”不仅仅是因为张家急需老周的帮助,除去这一点,老周也是他们多年的挚友,当年一起打拼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人世,怎么不让人悲痛?
“的确是走了,说是一个小时前因为病发被推进手术室,然后,就再也没睁开过眼睛。”张父闭上了眼睛,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无论于公于私,都不是个好消息。
“老张,我们去见他最后一面吧。”张母眼中满缀泪水,看着张父。
“好。”
当晚,张父张母就坐了最近的一班航班,飞往了美国。
考虑到天气原因,老周的尸体难以保存好好的回到国内。所以,周末的意思是火化后再带回国。
虽然已经是第一时间飞往美国,可毕竟路途遥远,张父张母见到老周的时候,已经是十几个小时后了。
此时的老周,已经被送进了太平间,等待火化。
张父张母见到了周末。这个女孩子,他们两个人是从未见过的。老周很早就去了美国,周末是在美国出生的。
“孩子……”看着和老周眉眼颇有些相像的周末,张父张母心里愈发难过。
“爸爸的尸体已经在停尸间了,那地方阴气太重,叔叔阿姨还是不要过去了。”周末比起在机场见张一殿他们的那次,憔悴了许多,整个眼睛也是红肿得不行。看来,是哭了许久。
“诶,想到了。虽然想着过来看老周最后一面,可是中国到美国,终究还是太远了。”张父叹气,他心中悲切,可也不敢去停尸间那样的地方。倒是有些讽刺了。
“叔叔阿姨不必在意,寻常活人。也是不愿意去那样的地方的。叔叔阿姨能够赶来美国,相信爸爸也会感觉到你们的关切。而且,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能来看他最后一眼,这太平间进与不进,真的没什么关系的。”看出张父张母的愧疚之色,周末理解。
“周六那孩子没来?”这倒是让张父有些生气,虽然也听闻这个孩子纨绔,却没想到还这般不孝,竟然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都不来见。
“没有,找人去叫了他,没找到。”周末语气有些冷。他们两个并不算是亲兄妹,周六的妈妈,是父亲在外面的情人,一个美国女人。如果这个哥哥是个懂事的,她倒也没这么介怀。至少不会厌恶成这样。可是现在却是实实在在地讨厌这个哥哥。
舞池内,这个周末讨厌的哥哥正在狂欢。
“哇哦!嗨起来!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东西是什么?大声告诉我!”周一将手放到耳朵那,问着舞池里的人。
“酒精和跳舞!”在场的人回答。
“诶!周六!听说你爸爸翘辫子了,真的假的?”刚刚加入舞池的一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道消息,在周六旁边大声说道。
“别闹了!那个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再说了,就算死了,那钱还能不给我吗?来来来,继续玩,别说这些扫兴的!”周六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又继续招呼起来。
而医院里,周末和张父张母坐在长廊里。张父张母看着周末想哭又想忍住不哭的样子,不由得拍了拍她的肩膀:“周末啊,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老周不在,以后你要是愿意,就把我们两个当作你的父母。”周末的亲生母亲早早过世了,现在父亲又走了,哥哥又是个纨绔子弟,独自撑着公司必定也是不好过。
听到张父张母的话,周末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肆地哭了出来。
张母轻拍着周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支撑着她疲累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