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冲勾了下嘴角,心想此人说话一边骄傲一边又似乎摆出放下身段劝解的样子,有些让人不悦。听他这话倒有几分意思,马摘星这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去了王城确实比跟着他乱跑好些。
“要我帮你寻人可以,银子,怎么说?”
朱友文不想他开口就是提赏钱,心里对他的印象差了几分,但是无奈人家也没义务纯帮忙,便道:“人救到,随你开口便是,我渤王不差这个钱。”
“好说。”
两人对视间,已经是火药味十足。
马摘星看疾冲似乎有些不开心,便笑了一下,“疾冲可有好法子?”
“你怎的知道我有好法子?”
“你若是没有,我也是想不出来的。”马摘星机灵模样瞧来娇俏可爱,疾冲自然不忍心。
他吹了声口哨,便听到一阵疾驰的风声传来,近了,便发现那是某种鸟类煽动翅膀的声音。
然后一只鹰飞了过来,落在疾冲的手臂上,“追日,替我好好前去探查一番。”
他又吹了几声口哨,追日便煽动翅膀往远处而去。
在不远处盘旋了一圈后,发出几声叫声。
疾冲道:“跟着追日。”
众人也是认得出来这追日不是寻常鹰类,又如此听得懂疾冲的号令,想必大有用处,于是策马扬鞭,追随着追日的身影赶了过去。
“前面又是何处?”
等一群人追得更近一些,便有人疑惑。
往前,一个孤零零的山头,月色下氛围很是阴森森的。他们勒了缰绳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虽然有追日的声音在附近环绕,但已经不见了踪影。
疾冲因为驾的是马车,来得稍微慢了一些。
朱友文带的人见他这样慢吞吞的,但又顾忌马摘星有病在身,左右是催不得说不得,只能干着急。
见他们神色如此慌张着急,想必被劫持的人真的不是一般人,疾冲打量了一会儿,又道:“今日不能再追了。”
“为何?”
“前面地形复杂,你们也好,我也好,都不熟悉,贸然进入恐怕打草惊蛇。”疾冲斜靠在马车前,一脸轻松的姿态惹怒了几个人。
他们便道:“起先开口收了银子,现在又在这里磨蹭,到底是何用意?”
“这就好笑了,定金我都没拿,我若是要反悔你们又能奈我何?你们用脑子好好想想,里面是个什么情景你可知晓?我又可曾知晓?再者说摘星姑娘病着,跟着我们劳累不得,不跟吧又怕出危险。她要是有事,更别想我帮你们了。”疾冲翻了个白眼撇了下嘴,纯心闹他们个不痛快。
想来也是,朱友文起先心急,又忘了这茬儿,这样的夜晚贸然入内,必然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被人当活靶子也是有可能的。“我们退后十余里路,就地安营,再行定夺。”
“嗯。”疾冲哼了哼,一副你倒是聪明的表情。
他吹了声口哨,追日的身影又再度出现,却是停在一棵树梢上歇息了下来,张望着脑袋不知看向哪里。
朱友文观察半晌,心中明白,这类行事作风,恐怕也就江湖人士更懂得其中道理,他们虽然沙场征战不少,但遇到那些手段非常的,恐怕也未必是其对手。只能是忍了疾冲的语气,暂且作罢。
他们尽量低调些在十里地外安营,点了比较少的篝火,马摘星单独住在一个营帐中,疾冲又把马车上准备好的东西拿下来给她垫了,细心得很。
朱友文过来赠药,“虽然不能解毒,但也是王城内的大夫配置的救命药物,可以压制一番。摘星姑娘尽快吃了。”
马摘星接过药瓶道了谢,那朱友文就着灯火注视了她许久,这才悠悠道:“幼时的印象淡了很多了,现在见到你,却觉得还是好看的。”
开口就是夸姑娘美貌,这朱友文倒是自来熟啊。疾冲在一旁哼了下鼻子,很是介意他这样的交谈。
马摘星眼角余光看了眼疾冲,只是温和地说道:“多年不见,没想到你都成了渤王,很是英姿勃发,潇洒俊逸。”
见两人客气来客气去,疾冲站在一旁摇头晃脑,似乎很看不起这样的客套。朱友文只当听不到,马摘星呢倒是将他的神色都看在眼里。
他们幼时见过几次,是对彼此都有印象的。只是那已经过去很久了,自然现在虽然遇见了,但也是有疏离感的。
只不过因为时间久了,能聊起来问起来的事情比较多,一不小心就聊开了。
疾冲坐在篝火旁拨弄着木柴,把腰间的酒壶拎出来喝了几口,低声念叨了几句诗词。
那边朱友文刚退出来,与他对视了一眼,居高临下,又是一番打量与琢磨,戒备心很强。
马摘星掀开帘子伸出脑袋,疾冲扭头看她:“叙旧完啦?”
“疾冲你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