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王在宫中设宴宴请马摘星、李荣、马婧等一众人等,带来的八百余人也受了炀王的奖赏。
入宫那日,朱友文安排的软轿将人迎接入宫。他带着宝娜亲自随行,疾冲却单独一人留了下来,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朝马摘星挥手。
他叹了口气,溜达出了渤王府,一路到了街上,去了自己爱去的那家酒楼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喝酒。
一杯酒喝到一半,他身后那张桌子又坐下来一个人,与他背对着。
那人往后靠了靠,低声道:“鱼已上钩。”
捏在手里的酒杯转了转,疾冲低头喝酒,话音全往下压,“继续吧,看他到底想做什么,有些什么事情你作主便是,若有搞不定的再想法子通知我。”
“是。公子。”那人犹豫了一下,疾冲略微侧着脸,已经知道他还想说些什么,便等着他。
“……渤王在暗中调查你。”
“不算意外,他会调查才是正常的。”
“只是……”
“什么?”
“公子在城内多多注意,往常那些赏金猎人都只当你是个寻常的同类,未必知道很多。但是万一有什么差错……”
“我明白。”又一杯酒见底,“他查不到什么的,来来去去嘛……就是生意上的事情。楚有圭自身难保,不感轻举妄动的。”
这几日楚有圭已经以抱病在身为由日日躲在府邸不出来,他妻子也已接近临盆,加上这个缘由倒也能糊弄过去。
就看炀王究竟打算怎么查了。
两人交谈了一番,对方这才匆匆离去,疾冲继续留在酒楼独自喝酒。
他恍恍惚惚都忘记了时辰,直到马摘星出现在酒楼外喊了他两声,他才反应过来,匆匆下了楼。“你怎么这么快就出宫了?”
马摘星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自然是怕某人无聊独自买醉,这不就早些回来了?怎么?伤真好啦?就敢喝起酒来了。”
疾冲嘚瑟地笑出声,“命可以不要,酒不能没有。”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
“怎样?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没?”
“还算正常。”
“还算?”
不知为何会用这样一个词儿,疾冲特意问了出来。
马摘星表情神秘兮兮,似是故意要勾得疾冲的好奇心出来,“炀王想让马家军与炀国大军练兵,直接提出来了,只是李荣将军说要不敢轻易冒犯,得请示了马将军才好回应。”
疾冲惊讶:“哇,王上的事情居然还要考虑,马家军也真是一点都不简单屈服和点头哦。”
马摘星点点头:“马家军一向不卑不亢,敢作敢当,话也明说,炀王可能多少会有些不太痛快,但又拿他们没办法。”
话是这么说,马摘星却又皱着眉头,不知在思考什么。疾冲歪着脑袋看看她,突然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马摘星一脸惊讶,“疾冲?这、这可是……”
疾冲衣袖一挥,把她遮得严严实实,手隔着衣裳拍拍她的肩膀,“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好了,我就在这里,一定会认真听你说的。”
一番话说得马摘星心里暖暖的,眼里也带了些湿气,她笑了笑,“说就说,干吗突然抱我。”
“当然是心疼你。”
等到离开疾冲的怀抱,马摘星说道:“马家军派人去了奎州。只是——突然传来消息,说是那边有了莫名的瘟疫,闹得有点凶,我很担心……”
“瘟疫?!”
“是,不知从何而起。”
两人正说着话,见到一传令官骑着快马一路疾驰而过,路上行人皆纷纷避让。
“如此匆忙骑马送信,恐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事情也真如疾冲所讲,那传令官送信到了王宫。
不止奎州,炀国各地有几个较小的城镇村庄也出现了瘟疫的情况,老百姓们呕吐、拉稀不止——虽然暂时没有出现死亡的情况,但情势相当严峻。
而奎州……似乎是瘟疫的起源点。
到得晚上,朱友文匆匆从宫里回来,已经是领了旨意。“除我之外,又有几名大臣前往各地发生瘟疫之所调查,王上命我直接去奎州……”
此话一出,皆是惊愕。
马摘星便道:“我也一起去。”
“我和摘星一起。”
马婧道:“那我也要去帮忙。”
朱友文有些为难,连宝娜似乎都要跟着去凑热闹,他道:“疾冲公子和摘星郡主一同去吧,宝娜公主留在王城。”
宝娜不满地扁扁嘴,又不好意思继续缠闹,只好低着脑袋站在一边。
“这样,婧儿带一百将士前去支援,与渤王一起,听从渤王调遣。剩下的我也赶回庆州,那边临近属地的村庄也多,我担心会出事,必须回去看看。若有什么状况,我们再飞鸽传书联络。”
“事已至此,便这样罢。我们歇息一下,明日出发。”
朱友文下了命令,便带了一百将士与自己府上的守卫,疾冲、马摘星、马婧三人跟随,一同前去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