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娜耸肩说：“寇冰姝凑巧要去制衣厂，她说直接在那里拿一件礼服。”
“要去制衣厂？”
罗冉脸垮下来，冷笑一声，说：“那个女人还真是好运气！”
其实他们在礼服上动了点手脚，只要寇冰姝敢穿，在派对上势必会闹出洋相，而今天的派对上除了有不少时装界知名的设计师，还有商界的权贵人士，来这么一出，寇冰姝今后的风评势必要差很多。
可惜寇冰姝没接受，罗冉有点气闷。
陈玉莲给罗冉倒了一杯香茶，说：“冉姐，可能我们还是太心急了吧，毕竟也不是很熟，太过殷勤反倒容易让人心生抵触，日子还长得很，慢慢来也行。”
罗冉接住香茶，喝了一小口，她瞥了陈玉莲一眼，不满说：“你不是一直跟寇冰姝走得很近，关系很好吗？怎么还没把那个女人笼络过来，你该不会还想去攀寇冰姝那层关系吧？”
毕竟寇冰姝升职如此迅速，她背后的金主肯定大有来头。
“怎么会？”
陈玉莲苦笑，说：“寇冰姝的警惕性比我想象中高得多，这次是真的不凑巧。”
“那就好。”
罗冉放下杯子，手指在茶杯的花纹上细细摩挲着，慢悠悠地说：“反正我丑话说在前面，一山不容二虎，你既然跟了我，就别再搞小心思向别人摇尾乞怜，我这个人最讨厌墙头草。”
一旁的杨娜满是嫌弃的瞟了陈玉莲一眼。
陈玉莲闻言，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眼底闪烁过一道复杂的情绪，但仅仅隔了一秒，又抬头对罗冉笑起来，说：“冉姐，我跟你一起的时间比她寇冰姝长多了，你还这么怀疑我，真伤人心。”
罗冉见陈玉莲一副委屈的模样，撇嘴说：“我这不就是跟你提个醒嘛，又没说别的，至于这样？真是矫情。”
“……”
陈玉莲没说话，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已经微微有些僵硬。
罗冉还毫无所觉，继续摆着架子，说：“反正只要你跟着我，好处不会少了你的，你当初能进公司，难道不是我决定的？”
“……”
“总之，你把我的话都记清楚了。”
罗冉说着，慢慢地站了起来，说：“礼服的事就算了，不过下次服装秀的时候你可别再搞砸了。”
她把话说完，便头也不回转身离开，连门都懒得顺便带一下。
看到罗冉走远，陈玉莲借口去厕所。
到厕所，关上门后。
陈玉莲靠在门上，她面容此刻看上去有些阴冷，微垂着头，前额的碎发将眼帘一片遮挡住。
＊
一小时后，陈玉莲穿着礼服，踏着高跟鞋，过来找寇冰姝，脸上还是那副友好的笑容。
“冰姝，都准备好了吗？”
“还没。”
寇冰姝点头，她见陈玉莲已经穿上礼服了，意外道：“你动作好快啊。”
“是你太慢了。”
陈玉莲无语，她走近后，注意到寇冰姝都还没化妆，说：“你下午在干什么啊？妆也没画，嗯……身上好像还出过汗了，天呐，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陈玉莲见寇冰姝汗湿湿的，吃惊不已。
寇冰姝笑了笑，说：“去制衣厂的时候，正巧看到那边的人在卸货，因为人数不够，货差点都倒出来，我刚好在现场，就帮忙搭把手，回过神来，人已经出汗了。”
“我的姑奶奶啊，你又不是干苦力的，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竟然跟那些工人一起卸货，我真是服了你了。”
陈玉莲简直被寇冰姝的举动给惊得不行。
她摇着头，走向寇冰姝，在她身上嗅了嗅，立马就蹙眉直起身远离寇冰姝一米，说：“现在身上全身汗味儿，你是要过去熏死人吗？”
“……”
寇冰姝见陈玉莲说得这么夸张，忍不住也在自己身上嗅了嗅，说：“不会吧？味道这么大吗？”
“很大！”
陈玉莲肯定地说：“你赶紧去冲个澡，重新上妆，好在现在还有时间，来得及。”
“啊，还要重新洗澡？”
“不然你还想顶着一身臭汗去派对，拜托，你是这次服装秀的总负责人，到时候咱们公司的形象都要被你毁了，赶紧去。”
“好吧。”
寇冰姝点头。
公司就有浴室，还有一次性的沐浴用品，寇冰姝拿着衣服就过去了。
杨娜跟陈玉莲一样，早早就准备好了，她一直在办公室等着陈玉莲来叫她，结果等了半天，也没半个鬼影过来，她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出去找陈玉莲。
最后。
杨娜在办公室找到陈玉莲，见她还坐着，脸一下子黑了一半，不满说：“你怎么还坐着？寇冰姝呢？那个女人不会有爽约了吧？”
想到不能去派对上羞辱一番寇冰姝，杨娜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陈玉莲无奈地说：“她没爽约，洗澡去了。”
?“洗澡？”
杨娜顿时皱起眉头。
陈玉莲接着说：“因为她去制衣厂时，帮工人一起卸货，弄得一身汗，这样肯定没法去参加派对，我就让她去洗个澡。”
“那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杨娜听完陈玉莲的话，震惊地瞪圆眼睛，说：“她到底是设计师，还是搬运工？这么喜欢跟那群下等的工人混在一起，怎么不直接去那边制衣厂上班？来公司干什么？”
陈玉莲其实对寇冰姝的举动也挺意外的。
就算想要博好感拉关系，也没必要跑去制衣厂秀存在感吧，毕竟那边的人也什么好处给她。
真想不通那个女人的脑回路。
杨娜生气地坐下，抱着手臂，不耐烦地问，“所以呢？她去多久了？”
陈玉莲托着腮，看了看时间，说：“也有十来分钟了吧，估计快了。”
杨娜听了，还是没好气。
她又瞪了陈玉莲一眼，说：“你也真是的，干嘛还让她去洗澡？就让她顶着一身臭汗过去，让她自个儿去丢人！”
陈玉莲失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之前说了吧，寇冰姝的警惕性很强，我们前期至少要博得她的好感，让她放松警惕，这样办事才更方便，你说对不对？”
杨娜也觉得陈玉莲说的有道理。
她撇了撇嘴，说：“那你跟人打好关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