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寇冰姝把话说完，金书澜便开门见山，她语调沉静道：“想知道自己的衣服为什么一件都卖不出去吗？”
寇冰姝愕然，“你知道？”
金书澜眉梢一挑，转身走出饰品店，道：“跟我来。”
?G_fire公司分店。
寇冰姝跟金书澜一起走进店里。
“欢迎光临G_fire服饰。”
导购小姐立刻带上笑容迎了过来，周到的问：“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金书澜说：“我们先随便看看，你忙别的去吧。”
“好的。”
导购小姐应下，继续挂着招牌式的微笑，说：“如果有需要，请随时叫我。”
说完，便走到一边去了。
金书澜回头对寇冰姝道：“看看吧。”
“嗯。”
寇冰姝点头。
这处公司的分店占据上下两层，她跟金书澜从上往下开始看。
店面的装潢非常精致，据说是专门听了室内设计的大师级别人物亲自设计，每一处的陈列摆设都透着一股敲到好处的奢华感，寇冰姝知道，这全部都是莫晗哲拿钱砸出来的。
在看到楼上一层时，寇冰姝的视线在新上市的服装上扫过后，便愣住了。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看了另一栏货架。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寇冰姝心中立刻有了定数。
金书澜这期间一直在观察寇冰姝的表情，发现她盯着货架若有所思，便知道她一定也发现了。
两人看完衣服后，便走出店铺。
“发现什么了吗？”
金书澜问。
寇冰姝抿了下嘴唇，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先长长地松了口气，好像整个人都放心了下来，放松肩膀道：“太好了。”
“哦？”
金书澜挑眉，对寇冰姝的反应有些玩味。
寇冰姝回头看了金书澜一眼，有点难为情地笑了笑，说：“其实在这之前，我一直担心是自己的设计不符合大众的品味，现在发现可能是别的原因导致，就莫名松了口气。”
金书澜静静地看着她，说：“我之前跟你说过吧，对自己自信点。”
“我知道。”
寇冰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说：“我对自己的作品是很自信，不过，这跟能不能得到大众的认可完全是两码事。”
市场选择，顾客的喜好是最捉摸不定的东西。
即便是李佬的作品，也不是每一件都能大爆，有巅峰就有低谷。
金书澜听完寇冰姝的话，眸子敛了敛，她慢慢收回视线，淡淡道：“我以为你是朝着顶级服装设计师的方向努力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
寇冰姝闻言，惊讶地看向金书澜，“澜姐，你……”
她的确想过要成为顶级设计师，不过这件事她可从来没跟其他人说过，因为就算说了，别人也只会以为她是痴心妄想。
金书澜见她反应，平静的面容上终于浮现了一抹浅淡的笑，戏谑道：“怎么？敢想却不敢承认？”
“……”
寇冰姝沉默一秒，随后又释然一笑。
她抓了抓头发，感慨道：“澜姐，你真厉害啊，感觉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似的，你怎么看出来的？不对，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成为顶级设计师？”
金书澜淡淡道：“我看人很准。”
她说着，回头紧紧地盯着寇冰姝的双眸。
两人约着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咖啡店。
寇冰姝对金书澜笑了笑。
她点了一杯冰咖啡，然后就好奇地看向金书澜，问道：“对了，澜姐，你是怎么发现店里有问题的？”
刚才她在公司的分店逛了一圈，发现自己的服装竟然都没上架。
她现在也不清楚是一家有这样的情况，还是整个公司的分店都是这样。
不过。
有一点可以确定，她前几天服装销售为零，应该是有人从中作梗了。
只是这个对象，会是谁？
金书澜淡淡道：“我在逛另一家公司的分店时，不经意发现的。”
“别的店也是这个情况？”
“嗯。”
金书澜点头。
“……”
能够中止新款上架的人，答案呼之欲出。
沐蕊。
她作为公司服装上市的掌权人，想要停止上架几款服装，应该是易如反掌。
但正是因为如此，寇冰姝反倒不觉得这是沐蕊干的。
因为沐蕊是个聪明人，就算再看不惯她，真要整她，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明显，她应该会做得更加滴水不漏才对，比如下架一部分，或者隔几家店下架一批。
全部下架，只会招来怀疑罢了。
排除沐蕊外，还能有谁？
寇冰姝大脑快速转动。
首先，要做这件事的人，一定得有动机，跟她结过仇，或者跟她有利益冲突的人，是重点参考对象。
其次，想要下架公司的新款服饰是需要一定权限的，能办到的人，在公司的职位不会低。
最后，干这件事的人应该还有点蠢。
不蠢干不出全部下架的事。
几个条件综合在一起，寇冰姝立刻有了目标嫌疑人。
寇冰莜。
有动机，有权力，还很蠢。
想到之前寇冰莜说过的她认识的人很有后台，寇冰姝多半确定是她了。
难怪2号的时候寇冰莜会跑过来挑衅，还扬言她一件都卖不出去，寇冰姝当时还在纠结是不是自己本身的问题，所以就没在意寇冰莜的话。
现在一想，简直不要太明显。
“啧。”
寇冰姝不禁摸了摸下巴。
金书澜见她的反应，挑了下眉，问：“心里有数了？”
“嗯。”
寇冰姝点头，她托着腮，拿勺子搅拌着咖啡，喃喃自语地说：“不过还是有点奇怪……”
寇冰莜就不用提了。
就是个被寇万国和文佩玖宠坏的，做事从来不过脑。
但是她身边的林湾湾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比起寇冰莜，估计手腕要高好几个段位，这么明显的失误，为什么林湾湾没有提醒寇冰莜呢？
寇冰姝沉默，眸子闪烁，似乎意识到什么，眼底划过了然的神色。
她不禁轻笑了声。
真有意思。
金书澜见她笑，不禁给她泼冷水，提醒道：“即便知道谁动的手，但你现在的形势依旧不容乐观。”
“嗯，我知道。”
寇冰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