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被孙小圣往他嘴巴里砸了一个底座，都够惨了，现在更惨了，猪头了，都是血！
最惨的是他的神情，太震撼了，完全莫名，眼泪哗啦啦就流出来。
他不可思议地嚷：“老板，你疯了？你干嘛打我？”
“你才疯了！你这个该死的，我被你害死了，你看看我的脸，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你这头蠢驴，我会这么惨么？”
“幸好我还不算太倒霉，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啊！”
杨天成一边对郑威天拳打脚踢，一边怒吼着，然后把他用力扯到孙小圣面前。
再看向孙小圣，杨老板的神情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阴森和狠戾，就像是一个快要被压迫死的小人物，居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还很响亮地磕了三个响头！！
郑威天：“……”
周围的打手大哥们：“……”
萧月舟：“……”
嘟嘟：“嗯呐？”
孙小圣得意地朝萧月舟丢了个媚眼。
萧月舟顿时直掉鸡皮疙瘩。
杨天成挺起身子，哀求地看着孙小圣，双手合十，这都快要拜菩萨了。
“孙先生，非常非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我……我真该死，我有眼不识泰山，居然冒犯了您，宝真是太放肆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我们一马，好不好？！”
接着，又扬起巴掌，朝着郑威天的后脑勺猛地一拍。
拍得他也情不自禁磕了一个头。
杨天成狠狠说：“你愣在那干嘛？还不赶紧给我跪起来，好好向孙先生认错，争取他的宽宏大量，要不，你完蛋了，你真的完蛋了！！”
郑威天仍旧满脸懵，懵得让人心疼，他捂着额头，又捂着后脑勺，哭着问：“老板，这到底发生什么了？这小子难道还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就算是大人物，能比我们厉害，能比元大少牛？他刚才还嚷嚷着要让元大少下跪求饶呢，咱们不能这么软弱啊，要不……”
“被元大少知道了，我们才会没命的！！”
杨天成狠狠瞪着他，腹诽不已。
就是因为元大少屁颠颠跑来交代了，我才这么害怕的好不好？
没准，元大少真都会朝这位煞星跪下来呢。
他猛然跳起，对郑威天又是一阵无情的拳打脚踢，打得他怀疑人生，打得他完全崩溃，打得他不断求饶，挣扎着爬起来，又噗通一声朝孙小圣跪下去。
这个残酷的世界，他不得不认！
孙小圣淡淡说：“光跪没用啊，郑经理，你之前怎么说来着，能一边打自己耳光一边磕头，我想看看这是什么骚操作。”
郑威天还想反抗，杨天成又朝他脑袋拍了一下：“你听到没有？赶紧！！！”
自己酿的苦酒，含着泪也要往下吞，郑威天不得不一边打自己耳光一边磕头认错，这个操作还真有些难，总是不协调，不过熟能生巧，很快，他就掌握了节奏。
干得很好了。
萧月舟傻乎乎看着这一切，不明所以，她十分好奇地问：“杨老板，请问，你们这宝玉斋的大股东是……是谁？”
杨天成好气哦！
这是明知故问么？
有这么残忍的明知故问么？
但他不得不挤出笑容回答：“就是元大少啊！”
萧月舟继续问：“就是四大豪门中元家的元士洲元大少？”
杨天成：“……”
硬生生吞下一口狗血，继续用力挤着笑容：“是……是啊……”
萧月舟更加奇怪了：“你不是骗我的吧？既然是豪门，为什么会朝我们跪下来，这么尽心尽力地求饶？我们不是豪门啊，就算是——”
“你们作为元大少手下的人，也不至于这么委屈自己吧？莫非是假的豪门？话说，你们这么做，元大少知道不知道？”
“他要知道，会把你们杀了吧？这也太给他丢人了！！”
萧月舟确实是很好奇，但杨天成听来，比杀了他还难受！这真是好太阳狗啊！为什么已经打了大胜仗，还要这么欺负人？！
就是元大少让我们这么做的啊！！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元大少真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这么做？！”
终于，杨天成把他的一口狗血吐了出来。
孙小圣暗笑不已，让杨天成拿出几块真的古玉佩来。
杨老板哪敢不从，赶紧照做，亲自从后房拿来几块玉佩，这真的都是好货了，甚至还有唐朝时期的，让孙小圣看着，眼睛都一亮。
男佩菩萨女戴佛，他给媳妇选了一块佛像玉佩，又给嘟嘟选了一块刻有福字，龙飞凤舞的，加在一起，一共一百五十万。
节俭的萧月舟还嫌贵，杨天成一咬牙：“是我们得罪了两位，怎么还敢要钱？这玉佩，我……我免费送，只求两位原谅，求孙先生不计较就成。”
萧月舟又奇怪了：“这么值钱的玉佩，杨老板你也送？你到底害怕什么？难道就不怕，被元大少知道，会对你不利？”
杨天成：“……”
求求老天爷，把这个好奇的女人给变走吧！！
呜呜……
孙小圣倒是不贪这个便宜，就按八折，给了一百二十万，带着媳妇孩子走了。
走的时候，萧月舟还是充满好奇，不断扭头问着：
“杨老板，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对我们跪下磕头？”
“为什么要这么没底限地求饶？”
“为什么还宁愿把两块古玉佩送给我们？就怕我丈夫生气吗？”
“这么做，你真的不怕元大少怪罪下来？”
“你这……到底是人性的发光还是道德的自我拯救？”
……
杨天成终于忍不住吐出第二口血，有气无力，瘫软在地。
郑威天则哀哀地看着他，弱弱地问：“老板，这到底是为了为了……为了什么？”
本来孙小圣和杨天成就都把他打成猪头，他也把自己打成猪头，两颗猪头叠加，那样子太可怕了，杨天成一看他，都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感到无比同情。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把里头的故事说了出来。
郑威天捂着脸哭：“这个孙小圣……这是故意来整我们的啊！”
外边，上了车，萧月舟仍不住地问：“孙小圣，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那个杨天成突然变成了一只饱受惊吓的老鼠？”
“为什么他们还真跟你说的一样，都朝我们跪下来磕头求饶了？还送了玉佩？”
“不说好了是豪门吗？这也太给豪门丢脸了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