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江南小镇玩了几天，我又飞去了草原。
离开姜家的这些日子，我好像很少会想起姜雨彤，还有姜家的一切了。
反而是带姜雨彤的保姆联系过我几次。
“彤彤晚上没您将睡前故事，她有点不习惯。”
“总会习惯的，再不习惯就让她新妈妈讲。”
“彤彤肠胃炎，您回来陪她吗？”
“找医生比找我有用。”
......
从姜家离开后，我过了一段很久没有过的自由舒适的日子。
第一次见姜岩父女是离婚冷静期结束那天。
那天早上，我按预约时间准时到达了民政局。
我等了一个多小时，姜岩才来。
他来的时候还带上了姜雨彤。
她披头散发的，却还是穿着粉色公主裙。
看到我，招呼也没打一个。
我也没在意，只是目光看向了姜岩：“今天没什么人，很快就可以办好了，走吧。”
姜岩黑着脸，没有动。
我不解的看向他们，姜雨彤不情不愿的走向我，从包包里掏出橡皮筋递给我，别扭的说：“妈妈，你给我梳个头吧。”
看着面前这个缩小版姜岩，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没什么起伏的说：“你家没有保姆吗，你找我做什么？”
姜雨彤脸上僵硬了一下，忽然大声的说：“保姆梳的不好看，而且你是我妈妈啊。”
“你不是有喜欢的新妈妈吗？你去找她给你梳啊。”
我面无表情，但语气中带着些不耐烦。
姜岩瞪了我一眼，不悦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一个五岁小孩子计较什么，童言无忌你不懂吗？”
我冷笑一声，开口道：“她童言无忌，那你是什么？说谎成习惯吗？”
他生气了，“我什么说谎了！”
数不清的时候。
还是因为别人女人而骗我。
但我已经不在意了，不耐烦的说：“不要说这些没有关系的事，姜岩你是不是不想离婚？”
姜岩恼羞成怒了，“谁说我不想离婚！走就走。”
他的眼色沉得更暴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大步流星的拽着姜雨彤走了进去。
直到离婚证到手那一刻，我才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块石头被彻底挪开了，有种解脱的感觉。
我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拿着离婚证就往外走。
全然不顾身后的两个人脸色有多么难看。
我站在民政局门口，抬头看着天空的阳光，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5.
回到落脚的酒店后，我开始联系中介租了一个精品房。
没必要买，反正我不知道自己会留在这多久。
小区景色宜人，推开窗就可以看到城市的夜景。
我花了几天时间，按自己的喜好布置好房子。
第二天，我本想睡到自然醒，好好享受一下这来之不易的轻松。
却没曾想过被一个电话吵醒了。
我睡眼惺忪的拿起手机，却发现电话是姜岩打开的。
这已经是离婚后的第三个电话了，每次都是打着姜雨彤的幌子。
接听后，他在电话那头哑着声音问我：“沈清妍，彤彤在幼儿园被同学传染生病了，烧到了39度，一直嚷嚷着很难受，你之前是怎么做到让她不这么难受的？”
我深呼吸一口，不让自己情绪爆发：“姜岩，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已经不是你家保姆了，孩子生病了，你跟我说也没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医生，我没见过一个爸爸在孩子发高烧的时候打电话问孩子他妈怎么办的。”
“你是没有生活常识吗？还是已经习惯了我照身份证顾你们？”
“你怎么想都跟我没关系了。姜岩，我再跟你强调一次，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没什么事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说完，我就直接挂了电话，并将姜岩的号码拉黑了，顺手还设置了拒绝接听所有陌生来电。
我没有听姜岩多说一句关于姜雨彤的情况。
我怕我再听一会，就会心软。
她是我受了两天两夜的痛才生出来的孩子。
她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
从小到大，她有什么不舒服都是我一手照顾的。
姜雨彤三岁那年，因为病毒感染突发高烧，我抱着她睡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双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可她渐渐长大后，开始疏远我。
跟赚到了钱的姜岩一般。
她会叫我“妈妈”，但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丝尊重。
“妈妈，你怎么天天在家？你是离开了爸爸活不下去了吗？”
“妈妈，为什么同学的妈妈都有工作，就你没有。”
“妈妈，你为什么不能独立点，就跟圆圆阿姨一样。”
......
我没想到姜岩会隔三差五的给我打电话。
自然，不会是对我念念不忘的。
不过是被我照顾久了，不习惯而已。
也可能是不甘心，姜岩这么好面子的人，却被我抛下了。
我去取了点现金，买了点干粮。
报了个旅行团，跟着他们一起去了西藏。
这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
当初跟姜岩提起时，他说自己没时间陪我疯。
我听完也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可笑的是，他在说完没时间的第二天，就跟文圆圆一起去了趟香港。
我知道后，在电话里跟姜岩大吵了一架。
他挂电话前说了一句：“沈清妍，你再这样闹，我们就离婚。”
我就偃旗息鼓了。
......
自从文圆圆出现后，姜岩对我的口头禅就是：你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
就好像姜岩生日那天，他跟姜雨彤刚回到家，就笃定我会跟他闹一般。
一进门就先发制人，端着架子义正辞严的指责我：
“沈清妍，你在作什么？我的生日，我爱跟谁过就跟谁过。”
“这种小事情，你都要闹的话，那我们离婚吧。”
姜雨彤也在旁边附和着说：
“就是，我都没见过像你这样小气的女人，整天就会在家里生气，什么都用都没有，还不如圆圆阿姨做我妈妈呢！”
每次姜岩跟我提离婚，我都会马上跟他认错，然后温言细语的哄着他。
直到我把他哄舒服了，他才会大发慈悲的选择“原谅”我。
其实想来，打败我的不是他。
而是我对他的爱。
姜岩拿着我对他的爱当他的挡箭牌，对我肆意伤害。
跟姜岩结婚后，因为太多原因的限制，我不能按自己的想法而过。
现在身上的枷锁都已经解开了，我就要开始肆意妄为了。
6.
跟着旅行团出发那天，天空很蓝，阳光也很好。
行程是以火车为交通工具。
从坐上火车开始，就被青春的气息包围着，一路上一起打牌，唱歌。
第一站到了西宁，更换了有氧列车，我们也进入了青藏铁路。
从西宁出发，沿途经过昆仑山脉，可可里，再到唐古拉山脉，最终到达拉萨。
站在布达拉宫脚下时，仰头看着这座离天空最近的城，内心一片宁静。
旅行团里的基本都是年轻人。
跟着他们一起唱歌，一起打卡各种网红景点，让我觉得自己都年轻了许多。
以前在我的认知里，出来旅行跟爱的人一起才有趣。
可现在跟群陌生人一起也一样快乐。
旅途的第七天，我们一起攀登珠峰。
登顶的那一刻，我严重高反。
胸闷，呼吸困难。
我几乎以为自己的命就到这了。
可山顶的人正在为远处的日照金山而狂呼。
我在这股热烈的情绪中活了过来，开始给自己吸氧，吃几颗巧克力。
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我自己在山顶活了过来，看向远处的日照金山，看向勇敢的自己。
......
从西藏回来，我在家休息了几天，顺便将记忆里的西藏以画画的形式记录好，并取名为“新生”。
然后又踏上了去新疆的旅途。
出门前，我将“新生”送去了参赛。
站在草原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
懂得了李娟那句“自由一旦漫开，就无边无际，收不回来了。”
当骑马驰骋在草原里时，我找到了丢失的自我。
7.
旅途结束回来，我找中介给我找一家店铺。
在新疆时，我就已经想好要实现自己以前的梦想——开一家绘画跟陶瓷结合的手工店。
在读大学时，我利用业余时间做家教存了一笔钱，准备毕业后再存两年就可以开家小店的。
可姜岩开公司时资金不足，我把那笔钱都给了姜岩。
当时姜岩紧紧抱着我，带着一丝哭腔说：“
“妍妍，你将你的梦想交给了我，我不会辜负你的。”
还发誓以后会给我开一家更大的店。
可等真正有钱的时候，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
再见到姜岩是在我新家门口。
那时候我刚准备出门去看店铺的装修。
推开门就看到姜岩手里牵着姜雨彤像两个门神一般站在了电梯口。
我知道以姜岩现在的能力要查我在哪是易如反掌。
“你们来这有什么事？”我眉头微蹙，不悦的问道。
“女儿想见你，我拦不住。”姜岩说。
“姜岩。”我面无表情的开口：“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们已经离婚了。姜雨彤的抚养权也归你了，也是你自己说没有你的允许不准见她，我都做到了。”
我缓了口气，继续说：“所以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了。你听懂了吗？”
姜岩的眉头皱成一座小山，“妍妍，彤彤还小，不能没有妈妈。”
我冷笑一声，“姜岩，在你心里我就这么犯贱吗！你们两个想让文圆圆做老婆做妈妈，我现在给她腾位置了，你们还不满意吗？”
姜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虚的解释道：“不是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娶她。”
”这话说出来你不觉得恶心吗？你的意思你跟文圆圆所做的都是为了新鲜感吗？找找刺激？然后新鲜感过了，就又回来找我，我就应该无条件在原地等你？姜岩，你未免也想的太美了吧。”
“妍妍，我跟她没什么的，你相信我。”
“呵，都睡到一个床上了，还说没什么。”孩子在这我不想说的太难听，直接让姜岩滚远点。
说完就转身进屋，砰的一声关上门。
门外一直没说话的姜雨彤终于忍不住了，“爸爸，妈妈是不要我们了吗？”
“是没人给我说睡前故事了吗？是没人扎辫子了吗？”
她一边说，一边崩溃的大哭。
姜岩脸上也带着颓然跟不知所措。
在他们父女俩的心里，我是不会离开他们的。
所以才会一直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现在我已经将脑子里的水倒出来了，他们两个现在我这已经不重要了。
......
等他们走后，我就让小区的保安不要随便放人进来。
之后的姜岩就改变了策略，在我家对面住了个房子，带着姜雨彤搬过来住了。
每天一大早就用饭盒装着一份早餐挂在我门口。
我跟姜岩没钱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每天早上起来给我做早餐带去公司。
以前的我是很吃这一套，可现在看着他致力于制造回忆杀，让我有点不耐烦。
我不觉得姜岩会突然发现自己是爱我的。
只不过是觉得家里用得最顺手的保姆不在了，处处都不习惯。
面子跟生活的舒适度，他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人都是自私的动物。
这个道理，我现在比谁都懂。
所以当姜岩每天将早餐原封不动的拎回去时，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送早餐送到第十天时，姜岩终于爆发了。
“沈清妍，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还要拿乔到什么时候！”
我向他投向不解的目光，“我逼你了吗？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要做的，现在反而来怪我了？你不想可以不做啊。”
听到这句话，姜岩僵住了。
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想起来了。
这句话是他曾经对他说过的。
姜岩有胃病，我一直不放心他吃外面的东西。
所以他的一日三餐几乎都是被我一手包办的。
每天起的很早给他准备好当天早午餐。
有一天，我买东西恰巧经过他公司，打算给他送杯咖啡。
刚走进公司，我就看到姜岩跟文圆圆有说有笑的。
她手里正拿着我给姜岩放午餐的饭盒。
“谢谢岩哥啦，午饭很好吃。”
姜岩接过饭盒，“没事。”
文圆圆还想说什么时，视线却忽然瞟到现在一旁的我，随后一脸不好意思的看向我开口：
“妍妍姐，不好意思哦，把你给岩哥准备的午饭给吃了。”
随即又冲我一笑：“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妍妍姐的手艺确实不错，我吃了几天都吃上瘾了。”
当然好，姜岩不仅胃不好，还嘴刁。
我厨艺是专门报班为他而学的。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看向姜岩，希望他给我一个解释。
姜岩反而不耐烦的说：“是我给圆圆吃的，吃了这么多年已经吃腻了。再说是我逼你了吗？是你一厢情愿自己做的。现在反而来怪我了？”
文圆圆站在他身边得意的看着我笑，似乎在嘲笑我说：你就是个loser。
现在我不过是将那句话送回去给姜岩而已，他就一副受伤的表情了。
我不耐烦的推开他，往电梯方向走去。
身后穿来姜岩很小声的“对不起。”
但我没理会。
8.
我的画获奖了。
之前去新疆前送去比赛的那副画，一路过关斩将，最终获得了银奖。
这是我没有想过的成绩，当初只是想着去积累经验。
我大学是绘画专业的。
可跟姜岩结婚后，我的时间都围绕着家庭转了，已经很久没有拿起画笔了。
这样的付出反而给了姜岩伤害我的机会，给了姜雨彤一种她妈妈只会在家洗衣做饭的感觉。
领奖那天，我穿着身红色的连衣裙，化了一个精致的妆。
看着镜子中自己，终于明白“女为己者容，不为悦己者容”这句话的意思了。
也懂得爱别人的前提是要更爱自己，之前我爱姜岩，爱姜雨彤，却忘了爱自己。
我做别人的妻子，做别人的妈妈之前，我先是我自己。
现在懂也没关系，还不是很晚，未来的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
......
领完奖回家，在门口又看到姜岩跟拿着一份礼物的姜雨彤。
看到我从电梯出来，姜岩的眼里瞬间亮了，视线落在了我手上的奖杯时，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开口：
“妍妍，恭喜。”
大学的时候我也经常参加各种绘画比赛，每次都会捧回来一个奖，姜岩是知道的。
而姜雨彤跑过来围着我转了一圈，兴奋的大喊：“妈妈，你好漂亮呀！你明天能不能穿成这样去幼儿园接我啊？帮我把之前丢的面子给赚回来。”
“妈妈，你获奖了吗？你这么厉害呀！能不能将奖杯给我，我要带去幼儿园里给同学看，这该多有面子啊。”
听着姜雨彤每句话里都带着的虚荣心，我皱着眉看向姜岩，“姜岩，你要好好跟姜雨彤聊一下了，这么小虚荣心就这么强。”
毕竟是自己生出来的孩子，我还是不希望她变成一个坏小孩。
“我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时间多，你好好教她吧。”
姜岩觉得我心软了，语气里带着一丝喜悦。
我顿了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我很忙。我只是提醒你，教不教是你的事。”
姜岩没想到我会拒绝，心直口快道：
“你能忙什么？那画画也......”
话没说完，我就打断了。
“画画怎么了，你当初没钱的时候，公司的产品包装跟宣传图不是我设计的吗？”
姜岩被我说得一阵白一阵红的，嘴张了几次都说出话。
我扫了一眼站在面前的父女俩，心想着真扫兴。
这时，之前去旅游时认识的朋友们给我打电话，让我一起吃顿饭庆祝我得奖了。
得了，看着像门神一样的两个人，我也不回家换衣服了，直接转身离开了。
姜雨彤在身后喊着让我把奖杯给她，我也懒得搭理她了。
9.
姜岩好久没带着姜雨彤出现了。
在我以为她们已经放弃时，姜岩三更半夜在门口按门铃。
我睡眼惺忪的打开门，没好气的问他有什么事。
姜岩语气着急的说：“妍妍，彤彤突然发烧烧到了39度，今天已经拉了一天肚子了。”
“那你送去医院啊，我又不是......”
我话还没说完，姜岩打断说：“我现在要回公司，明天要用的方案出问题了。“
“彤彤就交给你了。”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将对门的钥匙塞进我手里就离开了。
我没办法只能穿上鞋子，打开对面的门。
姜雨彤躺在床上，不停地说自己不舒服，肚子疼。
看到我的瞬间，她委屈的哭着喊：“妈妈，我好疼。”
我立刻抱起她，打车去了市儿童医院。
挂了急诊，又带着她去抽血，拍片。
最后医生说她是吃错了东西引发的肠胃炎。
我看着在打针的姜雨彤，她有点心虚的别过头。
看她的神情，我就知道她肯定又乱吃东西了。
姜雨彤从小的肠胃功能就比别人差，所以我才特别注意她的饮食，生怕吃错一点东西。
却没想到还是被别人用几个汉堡包给骗走了。
......
在医院折腾了一晚上，我拿着药带着姜雨彤回了家。
想到她拉了一天了，就煮了一个面给她吃。
姜雨彤没有像之前那样，将面推开说不吃这种东西。
她边吃边小心翼翼的问我：“妈妈，你是不要我了吗？”
我笑了一下，“我没有不要你，是你一直不要妈妈。”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叹了一口气，“我跟你爸爸离婚了，离婚了是不住在一起的。”
姜雨彤低下头不看我，“你就不能为了我不离婚吗？”
“姜雨彤，我为什么要因为你不离婚？”
姜雨彤虽然年纪小，但心思细腻又敏感。
我一直没有把她当小孩子沟通。
“过去那几年，我都围绕着你跟你爸爸转，完全没有自己的生活，这种自我感动的牺牲是没有意义的，也让我不快乐。”
“姜雨彤，妈妈有自己生活是没有错的。”
姜雨彤似懂非懂，小声的嘀咕：“那你为什么不带我走？”
我思索了片刻，很认真的对她说：
“我可以带你走，但你要想清楚，跟我在一起没有豪车接送，没有佣人侍候，我现在也有自己的事情做，不能像以前那样围着你转，你愿意吗？”
姜雨彤垂眸不语。
我生的孩子我了解。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了。
打开门，是姜岩回来了，这时姜雨彤也把面吃完了。
他抱着姜雨彤回家时，我忍不住开口：“你还是带着姜雨彤回去吧。”
姜岩愣了一下，开口问：“你愿意回去了吗？”
不等我回答，他继续说：“我想了想，之前是我做得不对，我以后不会再跟她联系了。”
“我把她送到分公司去，不会让她再出现在你面前的。”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走到这一步，这么多年感情了，妍妍，这次就算了吧。”
没想到姜岩临走前，还要恶心我一顿。
我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开口，“姜岩，我只跟你说文圆圆的事，你以为我就知道这一个吗？”
“要我给你一个个列出来吗？”
姜岩的脸色瞬间僵硬了，低下头问：
“所以你是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我斩钉截铁的说：“是的。”
沉默了片刻后，他才低声道：“我知道了。”
10.
那天一别，是我最后一次见姜岩了。
反而姜雨彤经常让司机送她过来我家。
我忙店铺的事，她就在一旁写字画画看绘本。
倒也是能和谐相处了。
通过姜雨彤这个小喇叭，我知道了姜岩之后就将文圆圆调走了。
文圆圆不甘心，还去姜家闹了几次，都被保安赶出去了。
姜岩也收心了，每天下班就回家陪姜雨彤。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
我给店取的名字为“自由”，因为这是我自由的象征。
正式营业那天，旅行认识的小伙伴都来了，姜岩也让人送来两个花篮。
姜雨彤穿着最隆重的公主裙跟在我身边帮我招待客人。
她见人就说：“这是我妈妈开的店，我妈妈超厉害的。”
我听着她这盲目的吹捧，忍不住笑出了声。
“自由”开张后，我每天都泡在店里，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很快就在泸市出了名。
每天来的客人络绎不绝，来了几次的客人都跟我成为了朋友，都异口同声的让我开多家分店。
我也有这样的打算。
“自由”营业一年后，我已经将投进去的钱都赚回来了，也开始找第二家店的地址了。
这个店，我没有把它当事业来做，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第二家店开张的前一晚，姜雨彤赖在我家不肯走。
睡觉前，她认真的看着我：“妈妈，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对你不尊重的。”
“妈妈，我以后要以你为榜样，做个厉害的女孩子。”
我摸摸她的头顶，温声说：“妈妈接受你的道歉，但你要记住，以后长大了，要学会爱自己。”
看向外面亮堂的月光，我相信我未来的日子也会一样那么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