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没必要为了我跟木熙嫂子吵架的。”
“闭嘴。”
黎子晋现在满心烦躁，冲着白夜吼了一句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
只要一想到白夜当初是因为木熙才不愿意从韩雅如那边离开，只要一想到白夜当初是为了从韩雅如身上调查到很多消息才变成今天这幅模样，他心里就忍不住的一阵烦躁。
白夜也知道黎子晋肯定因为自己的事情很烦，当即也闭嘴不再说话。
总是那种瘾又上来了，他也只选择隐忍。
一旁的于正见到白夜隐忍的痛苦的模样，有些不忍心，走上前：“再等等，已经让人把药送过来了，一会儿就好。”
“韩雅如现在在哪？”于正的话刚说完，黎子晋的话就问出口，这件事，黎子晋必须要让韩雅如给自己付出代价。
白夜顿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黎子晋的话，喉咙间有些苦涩。
韩雅如每次在他面前对他的那些谩骂的依稀在耳边回响着。
“我问你韩雅如在哪，我不想看到你跟我装傻，明白？”黎子晋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角落拿了一把砍刀握在手中，白夜一阵心惊胆战。
黎子晋这幅模样，跟韩雅如每次在他耳边跟他说的那些难听的话的模样特别相似。
顿时，那种恐惧的感觉又来了。
“你别闹了，先让他好好安静一下，你现在问出来了能做什么？”于正见到白夜瑟瑟发抖的缩在一旁的模样，走到黎子晋身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手，拿过他手中的刀道。
黎子晋有些颓废。
看着昔日最好的助理兼兄弟现在变成这幅模样，他却什么都帮不上，这种无力的感觉，他不知道有谁能理解自己现在的痛苦。
“老板…我…我…呃…不是我不想…不想说…您给我一点时间…一个晚上…明天白天我就告诉您…”
白夜隐忍到了极限。
他不敢在黎子晋面前真正的像自己在韩雅如面前那样释放自己，他害怕黎子晋会嫌自己烦，心里也清楚黎子晋最看不起的就是自己这样的人。
他已经不想去触犯黎子晋的底线了，也不想让黎子晋继续对自己失望了。
他曾无数次想过要重新回到黎子晋身边，也曾无数次想过自己回到黎子晋身边的模样，却从来都没想过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回到黎子晋身边。
狼狈不堪。
李俞霖把货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这种时候白夜整个人躺在地上*着，黎子晋沉着眼眸接过李俞霖手中的注射器走到白夜身边。
伸手暴力拉过他的手，没给白夜说话的机会，就把注射剂里面的液体注射到白夜的胳膊里。
看着白夜渐渐安静下来的模样，黎子晋眼底闪过一抹沉痛，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李俞霖：“尽快想办法查一下韩雅如的消息，应该在地下赌博场，看看在哪，尽快。”
白夜身上的烟味很重。
一般也只有地下赌博场那种不透风的环境才能有这么浓烈的烟味。
李俞霖本来还想跟黎子晋说当年黎子晋答应帮自己找到那个女人的事情今天都还没做到，现在又让他去做别的事情，结果见到黎子晋脸上的表情阴沉，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应了一声就直接抬脚离开房间。
于正站起身把白夜扶到沙发上躺着，看着黎子晋：“现在打算怎么办？如果白夜继续这样下去，最后戒不掉。”
“那又怎么样？我可以给他钱，给他买货。”
黎子晋不想让白夜戒掉，那种痛苦他当初从木熙身上见到过一次，只是木熙只接受过一次注射，却已经有了当初那连续一个多月的痛苦。
白夜这明显就是被注射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真的要让他戒掉，黎子晋敢保证，肯定比让他去死还要痛苦。
见到黎子晋这幅模样，于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下去，伸手拉了一下一旁的毛毯给白夜盖上，突然发现了什么，伸手脱下他身上的衣服。
“这…韩雅如弄的？”
黎子晋眼眸中闪过沉痛，不敢再看第二眼。
白夜的胸口上，到处都是被烟头烫坏的伤疤，不，伤口。
都在发脓。
“赶紧去给我叫医生过来，赶紧去。”
黎子晋受不了了，他想现在立刻马上就让韩雅如付出代价，他看不下去了。
他无法想象这几年白夜在韩雅如身边究竟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浑身上下到处都充斥着一种糜烂的气息。
浑身上下到处随处可见的针眼。
还有这胸口上的烟头伤疤，发脓的伤疤。
黎子晋隐忍内心的沉痛，整个人都在忍不住的发抖，于正看出他心里不好受，走到她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先等白夜醒了再说，好好问问他这几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我感觉所有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韩雅如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极有可能，背后还有人在逼着她对白夜下手。”
黎子晋渐渐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双手紧握成拳砸在墙上，脸上的愤怒不是随便就能压制的下去的：“无论如何，立刻马上给我好好查查对方究竟是谁。韩雅如究竟在哪。不管是不是她做的，我都要让她付出代价。”
于正不再试图跟黎子晋说安慰的话，他看得出黎子晋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白夜只是被韩雅如注射了一些不该注射的东西，恐怕黎子晋还会或多或少地放过韩雅如一马。
可是白夜身上的伤口不忍直视，这就已经不是能不能放过的问题了。
应了一声，白夜转身离开房间。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黎子晋跟白夜两个人。
——
“于公子，究竟怎么样了？”于正回家换了一下衣服，就见到木熙正在跟赵敏敏在客厅说话。
见到于正回来，木熙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跑到于正跟前拉着他的胳膊问道。
于正停下脚步看了木熙一眼，最终还是摇摇头：“小嫂子，你最近没什么事的话还是不要给子晋打电话了，他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还有敏敏，我已经打电话让我爸妈过来照顾你了，你最近记得自己要吃饭，不要赌气，我跟子晋有很多事情要忙，你理解一下我。”
在自己的好兄弟发生这种事情面前，于正没办法把自己当成局外人。
赵敏敏自然是体贴于正的，也从木熙那边听到了一些关于白夜的事情，连忙点头：“嗯，白夜没出什么事吧？”
“事情大了，这次说不好子晋要杀人。不过，没什么大事，韩雅如那种人，该死。”
木熙心里颤抖了一下。
听到于正说黎子晋这次要杀人，她知道于正说的不是反义词。
刚刚见到白夜的时候，她自己都忍不住的吓了一跳，完全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把白夜一个好好的人折磨成那副模样。
随即，木熙还想多问一些什么。
却见到于正已经转身上楼。
赵敏敏伸手拉了她一下：“不要问了，从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些话就知道韩雅如这次真的过分了。所以，有些时候刻意的给男人留一些处理事情的空间，不要什么事都打破沙锅问到底。”
“可是我心里不安心啊。黎子晋要是真的杀人了，进监狱怎么办？出事了怎么办？”
木熙最怕的就是黎子晋会不会有一天离开她，最怕的也是黎子晋离开她的原因是因为别人。
尽管白夜是黎子晋多年的员工，可这种事情，总归，她有些接受不了。
赵敏敏跟木熙这么多年的好姐妹怎么会不明白木熙的意思，一时间也只好拍着木熙的肩膀，企图用这种方式安抚她的情绪。
于正换完衣服下楼就直接离开，丝毫没有给木熙任何问自己其他问题的机会。
见到一向脾气那么好的于正都这样对自己，木熙心里有些慌乱：“敏敏，你说…白夜该不会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吧？”
木熙的话让赵敏敏忍不住的感觉一阵又好气又想笑：“你当自己是小仙女吗？还为了你？人家白夜又不是眼瞎，非要看上你一个有夫之妇。”
木熙：“……”
好吧，她承认，结婚之后她确实有很多地方都没有优势，可是…那也不能代表人家白夜就不喜欢自己这种类型的啊。
就在木熙一个劲的胡思乱想的时候，黎子晋已经找到韩雅如的准确地址。
看着李俞给自己拍下来的照片，照片里面的女人不就是韩雅如？
“你说，这个韩雅如究竟在干什么鬼啊？”
李俞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捧着自己的手机，看了好几遍自己拍下的照片，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韩雅如竟然一点改变都没有。
浑身上下还是透露着一股当初的廉价气息。
黎子晋没有说话，因为他自己都猜不透韩雅如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把手机丢到一旁走到白夜很少看了他一眼，黎子晋深吸一口气：“现在去查一下，韩雅如这几年带他都去过哪些地方。”
“顺便…看看韩雅如身后是不是有人在操控她。”
黎子晋不喜欢幻想，也不喜欢做一些给自己抱有太多希望的事情，从木熙出现在他身边的第一天开始，韩雅如这个人就注定从他的世界里已经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