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和我一起洗澡呀?不喜欢我啦?”谷秒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俏皮地说。“哦没什么,刚在网上查了点儿东西”我有点儿愣神儿。谷秒挽起长发,在门前照着镜子。修长的双腿,高挑的身材,让我看得有点儿按捺不住。“抱抱”“唔”我抱着她,湿湿的感觉。“好脏好脏,你快去洗澡吧”“不,就抱”“嗯”谷秒一边抱着我,一边梳着头发。“你看,这么大的一个老婆,是不是抱不过来呀”谷秒笑着说。“能”我抱得更紧了。谷秒1米81,我1米78,确实有点抱不过来。有的时候不太敢相信面前这个女孩子是我女朋友。我们俩没日没夜地在一起。我们俩之间的这种感觉,是梦寐以求的、从小就向往的这种爱情。因为相爱,所以在一起。可是真的能够长久么?我真的不敢想太多。现在拥有她,使我有了真正的活着的感觉。也许这就足够了。
我们是2002年7月中旬在网上碰到的。那时我每天都在网上挂着,一直到凌晨3、4点才睡觉。天天如此。很巧。她在IRC聊天室跟我聊天,聊着聊着才知道原来聊过,只是两个人都换了名字。我有时给自己起名叫超级无敌小白兔,她一上来跟我聊了几句才知道聊过。又是你。第一次我和她聊天的时候,是在去年年底。那个时候我起名叫“北京爱蹦迪的好男孩”。起这个名字是因为一个“北京爱蹦迪的好女孩”。那个“好女孩”总是莫名其妙的失去联系,我很郁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在网上挂着,排解心中的苦闷。这时她来给我开小窗,无聊的聊着,聊一些经常去哪儿蹦迪的话题。我们一致认为88号是个不错的地方。这些在网上的相近的名字让她对网上的恋人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可能是新鲜而又刺激吧,还有一丝的幸福。她对这一群很好奇。这次她又回到网上,是因为她也经历了一次网上发展到事实的恋爱,结束了。这次在网上又碰到我,她的感觉很奇妙。又一次,两个人无心的又都换了名字,开她小窗,聊着聊着。。我又知道。。还是她。。。什么是缘分?。。。这就是。。。不可逃避的。。。上天的安排。两个人互相都有非常的好感。网上聊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她了,但是我跟她说自己24岁。比实际年龄少说4岁。我长得比实际年龄要小。而且觉得自己确实是虚度了4年。在网上跟女孩子聊天的时候经常是一问年龄,对方就没有声音了。我有点气愤。觉得自己并不算很大啊。而且真的没有交过什么女朋友。在我23,4岁该真正交女朋友的时候却没有接触女孩子。我想把那四年从生命中抹掉。我也想过谷秒也许会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但不知道她的感觉。一次她在西单一个人逛中友,给我打了一电话。我就感觉到了:她好像挺喜欢我的。否则不会这样没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她说想听听我的笑声。说我的笑声很纯净。她很孤独,聊天的时候经常表露出孤独的情绪。她在蓟门桥边体师院里的一个LSAT法律培训学校做助教,她说就是Law SAT,美国的法学高考。她住在大运村。每天晚上要从蓟门桥的学校走回知春路大运村的宿舍去,有的时候路上会有民工对她吹口哨。有一天晚上11点多了,她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走廊里没有灯,鼻子撞到墙上了。她给我打电话。说鼻子有点酸。她太孤独了。她不想这样活下去。她心里需要一个人陪伴。她说我的笑声很清澈,很好听。
终于在8月初一个无聊的星期五,宋冲冲说要去三里屯,我觉得两个男的去没什么意思,叫上她吧。在网上跟她说了以后,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还回宿舍睡了一觉准备晚上好好玩。其实我不太愿意再去VICS了。在那儿受的刺激太大了。5月份跟那个爱蹦迪的好女孩吵架,然后在这儿看到那个女孩跟另一个男孩在一起。我想不通,为什么前一礼拜那个女孩还在我住处懒懒的躺着,后一礼拜就跟另一个男孩腻腻歪歪了。谷秒喜欢我的笑声,说很纯净。第一次见到谷秒的时候是在出租车里。我站在西坝河三环内侧的辅路边,约好了她打车过来一起去酒吧。给宋冲冲打电话他说一会儿就过去。她坐在前排司机边上,我拉开车门坐在后排,心里狂喜,嘴上很夸张的笑,但是没出声音(很卡通)。感觉太好了。谷秒看起来挺漂亮的。尽管她说自己挺朴素的,没有化妆打扮。梳着马尾辫,带着亮片的浅色微喇仔裤,黑色的“莎拉布莱曼”无袖T恤。那天晚上一起从出租车里钻出来,我才发现她真的很高啊。她在这之前只是说自己挺高的。我在网上的时候给她看过自己的照片,而她说没有照片交换。但是言语中对外表很自信。她是练跳高的,二级运动员,开玩笑自称是海跑的,实际是北大法学院的学生,9月开学就上大四。我说记忆中是北大法律系啊,她说她99年入学刚改的法学院。她还是新丝路的模特儿,和别的模特一起也去过那个88号蹦迪。我带着她去VICS和新开的MIX,VICS像以前那样拥挤充满了烟雾。我们到处找宋冲冲。边玩儿一边找,却没有看到宋冲冲的影子。那个家伙根本就没过来。我们一起跳舞,她不太会跳,但是气氛很欢快。到了MIX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我买了两杯饮料,一杯是长岛冰茶,一杯橙汁。她拉着我的手说要给我看手相,然后看了一会儿说我就是拿家里钱出来玩的坏小子。我心里咯噔一下子,然后哈哈的笑。确实也是,她说的很准啊,我就是拿着我妈给我炒股的两万块钱在花啊!我们去舞池跳舞,很挤,过了一会儿发现那个爱蹦迪的好女孩穿着一件豹纹吊带裙出现在门口,带着她的新男友,一个戴眼镜长得有点尖嘴猴腮的小伙子,好像也穿件豹纹的衣服,个子比她稍高一些。葛晶好像一直在注视着我和谷秒。我没怎么看她们。我们一起坐在MIX二层的沙发上聊天,喝水。两个人靠得很近,肩并肩坐着。我突然明白,谷秒确实很喜欢我。我们走上楼梯的时候又碰到那个爱蹦迪的好女孩和她的男友,还有几个男孩女孩在离门不远的地方站着。葛晶的新男友不知为什么一直盯着我这边看,眼神中带着惶惑。谷秒也发现了那个爱蹦迪的好女孩,还指给我看。我很淡漠。一直到快3点了,两个人都觉得有些累了。该回去了。一起上车的时候我坐在前面,跟司机说从三环上的西坝河路过一下,我就直接回住处了。在路上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还是送回去吧。我们到知春路大运村的城隍庙餐厅门口停下,一起进去吃点东西。早上3点多了人还挺多的。我点了最爱吃的小菜-烤麸。里面有面筋、冬笋、香菇、黄花菜之类的。她看着说起小时候姑姑给她吃黄花菜,连吃了三天,后来中毒打吊针差点死掉。从此就不吃黄花菜了。我看着她,有点惊讶的样子。还有就是傻笑。天快亮了。不得不走了。两个人在大运村门口道别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心中有些惆怅。原来真正和一个女孩子交往应该是这样的自然。和前一个北京爱蹦迪的好女孩的事情,让我对女孩子失去了信心。那个女孩总是在和捉迷藏,在我完全失去信心的时候又恰当的出现,然后又长时间和我腻在一起。捉摸不透她。但是我心里知道,她不爱我。而谷秒给我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她渴望和我在一起。她主动给我打电话,在网上聊天的时候就像一朵需要爱情滋润的小花。我感受到真实的爱情的来临。
睡醒一觉,我哥突然打电话来说和千里一起去康西草原玩儿。那是陈明和几个别的公司的朋友一起组织的。陈明自己开个小公司给人装集团电话,已经赚了100多万。他开着桑塔纳2000带着我们。要了一只烤全羊。那只小羊可怜的叫声像个婴儿,听得我头皮发麻。羊太小,1200块钱,十个人基本上每人只尝了几口,没怎么吃饱。陈明又要了几个烤羊腿。吃完烤羊腿已经是傍晚了,我一个人去散步,看着大片开阔的草地,突然想要奔跑。跑啊跑啊,一直跑到草地中央,看着远远的灯火,空旷的草地,星星点点的夜空,我想要与人分享这种感觉。给谷秒拨通了电话,告诉她我现在的心情是多么奇妙。谷秒在电话的那边在城隍庙吃晚饭,在喝最后一碗瘦肉粥,已经撑得不行了。但还是没忘提醒我第二天骑马的时候别累着。
第二天骑马确实挺累的。中午回来的时候我的腿都有点支持不住了。在马甸宜家吃完饭,买了一套剪刀和一个心型的蓝色冰格。
周一晚上谷秒来找我,说又想去蹦迪,我们就又去了一次VICS,然后回来的时候她说宿舍锁门了,要住我这里。我说行吧。然后她睡床,我睡地上。第二天早上她没走。中午到楼下鸡鸭菜馆吃了熘肉片和西红柿炒鸡蛋,上楼。到了下午她懒懒的躺在床上靠着墙看书,一边看着我,我在床边的书桌的电脑上浏览,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我转头看她,她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眼睛像会说话。我坐过去,就发生了一系列不可描述的事情。她很享受。我更享受。我们开始了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她隔一天去一次学校上课,每天都腻在我这里。看得出来非常爱我。我也非常爱她。我们一起洗澡,在窄小的洗手间里,她手扶着卫生间的天井窗台让我给她搓澡,她的手指很纤细,很长很白,她说小时候有一次菜刀剌到了左手指,给我看了左手食指手背那一面有一道细细的斜的伤口疤痕。我惊愕的给她看我右手手指相同的地方也有一道伤口疤痕,是初二的时候帮大伯在芙蓉里搬家搬一个很沉的木头书箱外面包装的铁条剌的,当时看到血涌出来我强烈的昏厥想吐,当时旁边的小茹姐姐说是晕血,给我上了云南白药然后拿纱布包上医用胶带固定住,过一会儿血就止住了。我们俩一对手指,很对称的疤痕痕迹。好奇妙的配对。
“你看多粗多难看”她翘起二郎腿指着前面的小腿说“我都没法接受这是我的腿”。她说她在高中练过跳高,特别爱喝高乐高,就是广告里那个巧克力粉。因为个子高,同学给她起外号叫高乐高。
谷秒说她喜欢看恐怖片,拉着我去三里屯那边买盗版盘。到了三里屯北街路西有好几个小酒吧,只要买杯10块钱的水,卖盘的就可以把所有的盘在酒吧里拿出来让我们挑。我们挑了几张恐怖片乡村老尸之类的。这时进来一男一女,好像是男的是个记者带着眼镜在采访,他们坐在了谷秒后面,男的背对着谷秒,女的脸对着我。我偷眼一看,女的是徐静蕾,好瘦好小,脸很小很黑,跟电视里一点儿都不一样。我跟谷秒小声说是徐静蕾,她回头笑着偷看了一眼,也小声说怎么这么黑呀。买完光盘,我们又去马路对过的一个全是卖外贸服装的二层楼里逛了逛。回来看恐怖片乡村老尸的时候谷秒故意吓得往我怀里钻,紧紧的抱着我。我感觉是她在找机会跟我亲热,心里特别的有被爱的感觉。
她生日9月9日要到了,我去安贞大厦给她买了一个白金的脚链,700多。她很喜欢。有一次晚上和她遛弯去和平街北口化工大学门口的快餐店吃饭,吃完走回来时都快12点了,到家发现脚链不见了,她说知道丢在哪里了,拉着我回去找,我们走到太阳宫桥下,她仔细找了一下就找到了。她说这是她第一个生日礼物,她特别喜欢,特别珍惜。
谷秒很顽皮很古灵精怪,经常跟我学她同学说话,扁扁着嘴,还说我长得像蜡笔小新。她还喜欢灌篮高手里面的樱木花道。她叫我阿蒙,是哆啦A梦机器猫的名字。
她让我猜李白的女儿叫什么名字,我不解的问叫什么?她说叫李紫烟,日照香炉生紫烟。她还在天涯论坛跟别人辩论分析倚天屠龙记里面的几个女主角的性格,我心想她真是脑子太能琢磨
她还说有个学弟嗷嗷帅,我问她什么意思,她说嗷嗷帅就是特别帅的意思,这是标准东北话,她是长春人。她高中是东北师大附中的。
9月的一个下午我和谷秒一起去东单的东方新天地闲逛,在地下一层卖体育用品的地方遇到了原来先成电脑公司的一个女同事文艳,她说你女朋友真漂亮呀。她家是通州的。然后我和谷秒在东方广场下面的大食代吃快餐。
我们还去了雍和宫拜佛。我们很认真的拜,我在佛祖面前烧香许愿,和谷秒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我们没事在西坝河那边溜达,在路边一个24小时的红心饺子馆吃饺子。谷秒说她那时候做模特的时候和几个女孩一起来过。那个饺子馆边上新开了一个叫唯尔口腔的牙科诊所。
有一天一起回来晚了电梯停运了,她说累了让我背她上楼。我痛快的背她上楼。到一半她自己下来了,说太慢了还是一起走上去吧。她有点心疼我。
国展家乐福对面有个必胜客。她最喜欢吃酥皮汤。我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东西。
我和谷秒还去了两次理工大学的雕刻时光。她说这里很不错。我们吃点小蛋糕,意面和咖啡。
2002年9月15号周日晚上宋冲冲约我去簋街的花家怡园去吃麻小,他女朋友开车带着他来西坝河北里楼下接我们。她女朋友在一家外企上班,好像比他大两岁,当时应该是29岁的样子。长得一般,但打扮挺精致。宋冲冲之前跟我说他每天就是遛狗一只哈士奇一只拉布拉多。我当时对这两种狗的名字一点概念都没有,就感觉他说这俩狗挺贵。一辆灰色的欧宝车,好像得30多万,我们去了花家怡园的一个院子里露天的葡萄架下的方桌坐下,先上了一大盘有50只,吃了一会儿又上了一大盘50只,我一开始还担心带的钱不够,因为还有别的菜和酸梅汤。结果一结账是220。我正好带了250块还剩下30,心里窃喜。
后来一天傍晚我和谷秒又去了机电院里开的藏酷loft酒吧去见我的一个女网友带着她男朋友,那个女网友是贵州的,好像叫什么快乐的小鸟。来北京广播电台还是电视台当记者。那天看到一个DJ有点秃头穿着件灰色T恤上写着"契"在那里认真的打碟。
过了几天又去了西坝河的红京鱼水煮鱼店,吃了网传非常新鲜好吃的水煮鱼。她喜欢吃辣的。那天她要去农行取款机取钱,我在外面看着,她出来我跟她开玩笑说得手啦?她笑。
有一次在鸡鸭菜馆吃烤串,我递给她时竹签子不小心碰到了她的眼皮。她吓得慌忙捂眼,揉了一下感觉没事。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不会是预示我会伤害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