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哑口,我揉着太阳穴,询问道,“你,你知道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呢?我抬头看向她。
“哼。”她哼了一声,“你醒过来就问我别的女人,我不要你了!”她用这种撒娇的语气和我说话,让我莫名其妙,不但没有觉得浑身一震全身一软,反而胃里有些翻滚。
我说:“这位小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就行行好,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救你的那个人呀!”
“你,你救的我?”我不解。
就在一瞬间,脑子里一个闪光而过,我想起昏迷之前,我看到了一个黑影!
“你就是那个黑影!”我猛然盯住了眼前的女孩,重新打量着她。
女孩浅浅的微笑着,她有一张小巧精致的脸,小姑娘笑得天真可爱,浑然不知道自己在阳光下毫无防备微笑的样子有多漂亮。
“你想起来了!”女孩顿时笑得更加开心了,她的眼睛里细碎光芒点点如星,“你不知道,你可重了!搬得我累死了!”
女孩皱了皱鼻子,轻轻的揉了揉手腕,好像是在回忆刚才一番出力有多么辛苦一样,我不由得笑了起来,为女孩的天真和可爱。
“多谢你了,不过,”我皱起眉,心想之前那个女人不可能会由着别人救我,“你为什么会救我?”
“这有什么呀,”女孩双手撑在身后,坐了下来平视着我,“我看到你掉到海里了,当然应该救你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笑着闭上眼睛,听女孩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胸口的疼痛锐减,但是之前海水倒灌的窒息感和绝望感我记得清清楚楚。
“小游?”突然,一个成熟女声打断了女孩的念叨。
女孩见到来人,十分惊喜:“姐姐!”女孩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跑向女人。
我抬眼望去,刚好看到女孩冲进了来人的怀里,两人一副十分熟稔的模样,女人站的位置让躺在甲板上的我有些看不清。
我坐起了上半身,那女人却拉着女孩一转,女人背对着我半蹲下身看着女孩,两人亲密地说了会儿话,接着女人拍了拍女孩的头:“好了,去找你之乡姐姐玩吧,你这么久不回来,她也很想你。”
女孩用力地对着女人点点头,“嗯!”女孩又冲我挥了挥手:“大哥哥,待会儿见!”
女孩活泼地跑进了船舱,而那女人回过身来,露出了她的全脸。
我早有预料,这女人果然便是敲我房门通知我演出的那人!也就是她,让我第一次进入轮回。
“你还是活了下来。”
我站起身:“你们到底是想我死还是让我活?”
女人拂了拂波浪般的头发,“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扭过脸微微一笑,“小游救了你,这条命,你总应该还吧?”
“小游,就是之前那个女孩吗?”如果说小游与这两个女人相识,那么小游为何出现得这么巧,还救了我?那个叫做小游的女孩和这两个女人看起来亲密无间,关系匪浅,她又为什么要反对这两个女人呢?
“嗯。”女人看了我一眼,“既然你活下来了,那么我们也应该按照轮船上的规矩来,你跟我来吧。”女人说着就转身。
“等等!”我止住了那女人,“之前那个,那个……”我一时间想不起来在我跳下海之前,那女人在我上方说的那句话,女人说她叫什么来着?
“你是想问之乡吗?”女人停住了脚,“就是之前给了你两个选择的女人?”
“没错,就是她。”我连忙点头,,“她在哪?”
“你想见她?”
“我想,我想问她,为什么要给我那两个选择。”
“这不重要,”女人转过身来,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跟我来,之后你自然会见到她的。”
女人说完再次转身,袅袅娜娜地走进船舱,我随即跟上。
女人飞快地说道:“之乡已经告诉你了,游轮不允许任何人逃出去,但是邮轮虽然养着这么多人,却一度很缺少管理者,而这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就是在帮助我们寻找一个合适的管理者,现在你就是选出来的这个人才,希望你能帮助我们稳定邮轮的运行。”
我猛地停住了脚步,“我没说过要留在这里,我还要回去,我在现实社会中……”
“你没有现实社会了,”女人转过身来,她的表情高高在上,轻蔑地看着我,“你还不明白吗?这座邮轮上的全部都是鬼,你看看。”
女人轻抬首,示意我看向周围。
我仔细看了一圈,原本空荡的过道里,现在堆满了人,有的站着有的躺着有的坐着,但是每个人身上都盖着纯白色的布,或者像白色床单,全身上下盖得只剩脚,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动,我盯着其中一个盖着白布躺着的人看了很久,忽然意识到这是一艘死船。
我难以置信地冲出船去,我看到甲板上站着的人都是惨白的,像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我猛地冲到栏杆处看向船底,没有人开船,船底没有水波推动,难怪只是缓慢地前进,船就这样随着海漂浮,没有鸣笛声,除了无穷无尽的海浪。
难怪我从来没有听到过邮轮开动的轰鸣,因为根本没有人在开船!
原来这座邮轮之所以忽然寂静忽然疯狂,是因为它已经是一座幽灵船。死神的镰刀不知道是什么在一瞬间杀了所有人,快到所有人都还保持着最后一刻的样子。
我看到有死掉的人手里还拿着一杯酒,酒杯触唇,喉结滚动就停止在那一瞬间。
海面之上,浮尸成群。
淡淡的黑色雾气中,还能看到那些尸体死前的面容。或老或少,或美或丑,连脸上的表情都细腻清晰,仿佛他们只是在做一场没有结束的梦。
梦?我想起来穿黑色皮衣的男人说过,没有人能在梦里活下来……所以这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其实根本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吗?